黑袍和助手冷漠地看着新娘。
他们并不善人, 也过了新人莽撞期,眼里只能看到利益和生机。
但在某一秒钟,看着那样绝望的乞求的眼神, 有什么在黑袍脑袋里飞快地闪过, 他没来得及捕捉。
那老人在新娘脸上刻下血淋淋的三个字,因为血还在流, 具体什么字看不清。
在人松开卡在新娘脖子上的手时, 新娘疼得不住地晃脑袋。
神情几近疯狂, 配上血淋淋的脸皮, 那张脸经没法看了。
黑袍和助手一看就知, 那绝不只针划出来的痛苦, 那木针上的红『色』涂料一定有问题。
在脸上刻完字后, 新娘被向后拽了步,那老人趴在地上,嘻嘻笑着掀开新娘的里衣, 在新娘身上也刻下了字。
“新郎”父亲:“认夫第二步,滴血融夫。”
疼得近乎麻木的新娘, 被人抬进了棺材里。
头朝一人一尸的脸相互贴合。
死人的脸呈怖的紫灰『色』, 棺材里放着冰块,依阻挡不了腐烂,冰冷的尸臭贴上新娘的脸,挤压的伤口。
他们唇对唇,新娘似乎感受到死人体内的尸气正透过的嘴巴涌入的体内,正腐蚀的五脏六腑。
本麻木的新娘,又疯狂地, 剧烈地挣扎起来,嗓子里发出崩溃的“啊呀啊呀”声。
那声音凄厉绝望,为喜堂的阴冷又添一重。
但不轮怎么挣扎都没用,满喜堂的村民控制一个人,其他个人在冷漠地看着。
新娘额头上磕出的血,脸上被刻字划出的血,全融进死尸的脸。
“新郎”父亲:“安家第一步,宽衣,除去新娘身上所有衣物。”
喜堂有人吹起响亮喜庆的唢呐,外面鞭炮热闹地噼里啪啦,漫细碎的红落下。
喜堂的绝大分人扬起喜庆的笑容,完全压倒了新娘崩溃而渺小的挣扎。
他们撕扯着新娘身上的衣服,新娘和死人不仅脸相贴,身体也贴到一起。
这一招谓封建恶心至极,就连黑袍也有点看不下去。
所谓安家,其实就把新娘禁锢在棺材里。
在这个封建的村子里,他们认定没有衣服的女人不敢外出走动的,何况身上还刻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就只能永远地留在这里。
闯过无数副本,经变得冰冷无情的黑袍,小时候也曾个爱听童和传说故事的小孩。
他长大之后,才觉得当年牛郎织女的爱情传说,牛郎看正洗澡的漂亮小仙女,把小仙女的衣服偷偷藏起来,让回不了庭只能留在人间,里面藏着一丝男人的恶劣和恶心。
而眼这一场,恶心了千百倍。
但想来,他这种冷眼旁观的人,不也恶心吗。
黑袍嗤笑一声,在预自己要陨落时,疲惫地闭上了眼。
“新郎”父亲:“安家第二步,用锁魂红绳将新娘绑在新郎身上,人永不分离。”
听到“锁魂红绳”,黑袍握住锁魂绳的手一颤,被助手看到了。
“新郎”父亲:“封口。”
无声的挣扎,新娘的舌头被割掉,塞进了新郎的嘴巴里。
“新郎”父亲:“礼成,闭棺。”
喜堂唢呐声停了,鞭炮声消失了,笑声叫声也没了。
喜堂里只能听到棺材里沉闷地捶打声。
以想象,被脱去衣服和死人绑在一起的新娘,在封闭黑暗的小空间,黏在死人身上,面对着他那张布满尸斑的脸
,一点点感受到空气的耗尽,在尸臭无法呼吸而亡,该多么的绝望。
黑袍和助手沉默着。
不只为新娘,那只一小分。
助手说:“系统一点动静都没有。”
黑袍闭了闭眼,“殷岱君不鬼主,成不了厉鬼。”
鬼主究竟谁。
他们到了这一步,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在他们说时,封闭了棺材后,喜堂的村民们齐齐看向他们。
槐杨村的地下产业,他们富有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不能让活着的外人知的,即便面他们有过合作。
助手笑了一下,忽说:“黑袍大人,您的锁魂绳废了吧?”
黑袍猛地握住锁魂绳。
助手转头看向他,“我尽心尽力伺候您这么久,为银桦付出了这么多,也该升入管理层了吧?”
谁不想进管理层呢,在大社团里,管理层和普通社员的待遇差地别。
黑袍:“银桦的管理层没那么进。”
助手笑:“如果您牺牲在这里,管理层空出一个位置,正我这个为社团贡献很多的人,又带回去《鬼畜》的地图和秘密呢。”
黑袍还没说出口,就被助手拎着领口举起来砸向棺材。
黑袍撞到棺材板时又吐出一大口血。
他头脑发晕,视线模模糊糊,像看到棺材板上有划出的什么标记。
黑袍用力眨眼,终于看清那什么。
i”上,心上默念:“社长,我辜负了你的期待。”
忽地,黑袍猛睁开眼。
宁宿他们很顺利地走出了新郎家。
祝双双先死里逃生后喜极而泣,接着被震惊,出来时又很疑『惑』。
此时大脑很『乱』,情绪也不稳定。
不知该从哪里开口,跟着人走出门口后,抓住最初的问题,“宁宿,你怎么出来了?”
宁宿说:“我们进入里世界了,里世界和表世界时间基本同步的鬼世界。”
祝双双脸『色』一白。
“那里很有意。”宁宿说起他们在小广场到的事,尤其结婚这件事。
“那个要预告要二婚的鬼,旁边站着一个女鬼,新娘。”
信息含量过大,人需要缓缓。
宁宿说:“那个鬼叫白相宁,第一次结婚和新娘,所以新娘其实要嫁的鬼,或说死人。”
“他第一次结婚的新娘,那预告的第二次呢,那时槐杨村表世界只有一个外地女孩子了。”
祝双双感动又开心,“所以,你专门回来救我的吗?”
宁宿考了下,没说。
祝双双笑了笑,没纠结这个问题,笑着说:“这次为什么救我?还因为我吵吗?”
刚才流泪时眼里的红还没消退,自己就又笑起来了,想到宁宿来的时候确实挺吵的,比在灵车上还吵。
宁宿:“因为你给我糖果吃。”
祝双双顿了一下,忽特别难受。不知为自己,还为宁宿。
又哭又笑地,“只因为我给你糖果吗?”
祝双双忽想起的大室友。
室友交了一个男朋友,在祝双双看来那男生一般,对室友也一般。
他们只交往一个月,那男生就出了严重车祸,室友一边应付业,一边照顾男生,还要打三份工帮他填补手术费,每只睡个小时。
时间久了,憔悴得们有点看不下去,就问,值得吗。
当时室友的眼睛特别亮,语气坚
定,说:“值得。”
问室友:“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付出?”
“因为他每接我下课,带我回家给我做饭吃。”
当时祝双双难以理解,茫不。
后来慢慢懂了。
的室友在有记忆时,父母关系就不,那时他们都不愿意回家,各自在外忙。
不知多少次,室友一个人在家,站在椅子上,半趴在看窗台,看外面一起回家的一家人。
在校,一个人在室,看窗外拉着爸妈手一起离校的人。
那年少记忆里,最孤寂也最深刻的灰白影像,很想有个人来接,在家随时陪,跟一起吃饭。
接回家,给做饭,陪着,对很多在父母的爱里长大的人来说,稀松平常的小事,对来说值得去做很多很多的。
祝双双张了张嘴,温声说:“宁宿,要能从这个副本出去,我用积分给你买一大袋糖果,你一定要一直记得我这个给你买糖果吃的姐姐。”
“唔。”宁宿想了想,要有那么多糖果,就不说他比还大的事实了。
祝双双情绪稳定了些,又问苏往生:“我们为什么不再看下去,新娘线不很重要吗?”
苏往生说:“殷岱君不鬼主,我们只要知经历过冥婚就以了。”
陈陈晴跟他们说过,这种有鬼主的解密副本,找到鬼主才关键。
即便他们解密了其他事情,没找到鬼主,也不算完全解密,不能通关。
祝双双疑『惑』,“你怎么确定殷岱君不鬼主?”
苏往生:“因为成不了厉鬼,鬼主创造或衍生这个世界的鬼,一定很强。”
他知祝双双又要问什么,直接说:“槐杨村在冥婚阴亲这一块,经很成熟了,怎么能不知要请人消除戾气和怨气。”
“活人冥婚价格高得离谱,客户都些有钱人,他们也不能不考虑这一点。”
祝双双沉默。
苏往生叹了口气,“们经历再多苦难,不论怎么被折磨,也无法报复无法伸冤,甚至无法说出口,阴间鬼这样,阳间人这样的也不少。”
他们正说着这件事,就看到那对年夫妻,苏往生说的,新娘要嫁的死人的父母。
苏往生跟他们说:“冥婚只会损阴德。”
他们愣了一下,那女人受刺激一样,一边流泪一边冲他们大喊:“你们懂什么!他还没结婚就死了,只能做孤魂野鬼,连投胎都不能!”
苏往生:“……”
宁宿抬头看向那个男人,“姓白?”
那男人紧张地看着他。
“唔。”宁宿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儿子并不想结婚,能他还会因此恨你们?”
祝双双:“?”
那个女人要上来打人了,和苏往生赶紧拉着宁宿跑了。
祝双双:“你们俩会不会说?年丧子,他们正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这能他们唯一的慰藉,能经得住你们这样的否定和刺激?”
虽他们说的事实,但其实没必要说,得罪npc干嘛。
个男生不说。
他们默不作声地向屠宰场走。
路上宁宿还从垃圾桶捡了一个破枕头,接着一个掉漆的铁桶。
祝双双:“……”
不知不因为糖果救命事件,再看宁宿做什么事,都觉得他很怜。
虽他一手就解决了黑袍大佬。
宁宿向铁桶里塞枕头,就感觉一个无家归的流浪儿,在给自己做一个窝。
走到焚化炉,宁宿指着窝对脸『色』苍白,开始流冷汗的祝双双说:“钻进去吧。”
祝双双:“?”
宁宿说:“里面炉壁上都鬼脸,有上百万只小鬼手要抓你。”
祝双双麻溜地钻进桶里,用破枕头护住头。
呜呜呜呜还给准备枕头护头,这什么贴心小使。
祝双双想要跟宁宿说声谢谢,抬头宁宿也在看,欲言又止。
祝双双:“什么事?直接跟我说,没事。”
宁宿:“能再加个包子一瓶牛『奶』吗?游戏大厅旁边那家。”
祝双双:“……”
在祝双双茫点头后,宁宿盖上桶盖,抬起铁桶竖着放进焚化炉里,向推了推,后退了一步。
苏往生他双手握住焚化炉边炉壁,线条流畅的白皙小臂上,黑『色』的血管隐隐冒出,笔直修长的腿直接踹向铁桶。
那铁桶以连影子都看不到的速度消失在焚化炉里。
苏往生:“……”
他看向宁宿,“体力值32?”
宁宿的头立即垂下来了,“累哦。”
苏往生:“……”
他拿着手电筒向里面探查了步,一分钟后白着脸出来,“那个,你能不能等一会儿再累,等我去垃圾桶里再翻一个铁桶出来。”
宁宿说:“这一路的垃圾桶我都看了,没有铁桶了。”
苏往生:“没事,我以把垃圾桶搬来,我看那垃圾桶有小的,挺合适的。”
宁宿:“。”
把自觉钻进垃圾桶的苏往生踢到里世界后,宁宿去仓库把鬼小孩揪了出来。
面无表情的呆脸小孩,还有点不开心的样子,但很用。
把小孩向焚化炉里一放,炉壁上那些狰狞着哀嚎的鬼脸,立即面瘫了,那些正要伸出来的小手“嗖”得缩回去了。
宁宿早就猜到了。
他第一次被屠夫塞进焚化炉,爬到里世界时没有鬼手,那时小孩就跟着他,还把他拽回去了。
之所以给祝双双准备铁桶,因为祝双双敏感度太高了,就算小手不出来抓人,能也要晕,会麻烦。
就没想到,苏往生会主动钻进垃圾桶。
宁宿毫无阻碍地在焚化炉甬里爬,爬了步,他对小孩说:“刚才扔了个人,甩了一个人,踢了个人,累哦。”
“……”
祝双双和苏往生被踢到里世界后,晕乎乎地从桶里爬出来。
祝双双还,有枕头护着。
苏往生在臭烘烘的垃圾桶里,撞破了额头,丸子头也被撞得『乱』糟糟的,仙风骨的气质一丝全无。
他们刚站起来打量了这个屠宰场,就听到了焚化炉里的动静。
先看到一个稚嫩的小身影。
那个小身影看起来瘦瘦小小,不知有没有人类幼崽三岁高,拽着一个180以上男生的手,一点点向外拖。
“……”
这一刻人都不觉得这个鬼小孩怕了。
只觉得有点心酸。
宁宿从焚化炉里出来后,看向吃饱了还不怎么开心的小孩,问他:“不想我来这里,怕我知答案后就要永远离开了吗?”
小孩微垂着脑袋,小脚向后缩了一步。
宁宿弯腰,低声在他灰白的小耳朵边说了句什么。
小孩猛地抬头看向他,颗黑漆漆的眼珠间闪着水亮的小星光。
他一下跳到宁宿身上,搂住他一下下『舔』他的脖子。
“你怎么跟小狗一样?”宁宿弯起眼睛。
如果只小狗,此时尾巴一定摇起来了。
这他过小孩最活泼的时候。
安抚了他的小劳力后,宁宿和祝双双、苏往生一起向外走。
路过屠夫时,他正生火。
祝双双说:“我以听到屠夫的事,觉得他诡异又怕,在不一样了。”
那些红『色』骨灰盒里,都些被偷来或买来的年轻女孩男孩的骨灰。
屠夫把他们的骨灰撒进了清澈的河水里,让那些怜的孩子恢复了自由,顺着河水流出了那个阴暗恶心的村子。
苏往生:“等一下,屠夫把要结阴亲的骨灰换成了畜生的,那……”
祝双双:“再等一下,宁宿说预告那个白相宁要再次结婚,那我在这里,不会有老公了吧!”
宁宿:“。”
“去看看就知了。”
宁宿去带人回来花了一个小时,他离开时正在预告接下来结婚的人,今的新娘和新郎还没定,回来时婚礼正要开始。
祝双双和苏往生震惊地看着小广场里的“鬼”。
祝双双『揉』了下眼睛,眼睛变得更红了。
陈晴问:“你怎么……哭过了?”
祝双双不意地说:“丢人。”
陈晴笑:“不丢人,敢进第一次开启的副本,就值得让人尊敬的勇敢姑娘。”
祝双双:“不第一次开启,差别很大吗?”
其实他们进来时也不知,就直接进了。
新郎迎亲的队伍还没出发,陈晴干脆跟他们新人科普一下游戏知识和基地状。
“差别很大,比如我们这个副本,第二次开启时,要玩家们经理解了众生平等的正意,并知了鬼主谁,副本怎么回事,你说难度能减几成?”
“当副本每次会改变,比如表世界和里世界的通变了,但整体难度就没什么了。”
“尤其解密副本,走个流程罢了。”
祝双双愣了一下,确实这样。
如果要当个混子玩家,只去开启过多次的副本,拿着世界地图苟命也不非常难。
祝双双:“这就很多人想加入大社团的原因吗?”
陈晴点头,“大社团里有非常多副本地图,想苟个十来年不成问题,还有很多高手去探秘新副本,收进源源不断的地图,社员就能一直苟下去。”
写剧本的祝双双很快听出这里面的关系。
“那探秘新副本的玩家,和靠老副本苟命的玩家,地位千差万别吧。”
陈晴赞赏的点头,“相当于他们的命社团高层给的,在这样恐怖扭曲的世界里,你以把他们的关系理解成主人与奴隶的关系。”
“人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来,也什么都愿意付出。”
“那些无法面对死亡只想苟活的人,除了极其有头脑的能帮助经营社团,其他大多数都成了社团高层和高手的实验物品、奴隶和玩物。”
“我给你举个例子感受一下。”
陈晴说:“游戏基地有一个和银桦社团不上下,上季度社团公开排名赛险胜银桦,位列本季度第一的永冥社团,里面有个人蛹师。”
“就用社团底层的人做人蛹实验,有一个人蛹缸,里面养十个无手无脚无眼的人蛹。”
“那的武器,对战时,这些人蛹会从人蛹缸各个出口像蛇一样伸出脑袋,撕咬对手。”
祝双双脸『色』一白,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再一次感受
到游戏基地一个怎样的世界。
强为尊,在扭曲的世界里,为尊的意以肆意妄为。
陈晴说:“很多新人都先找社团,付出各种东西,得到一张一级老副本的地图,你们第一次进就第一次开启的副本,还个二级,了不起。”
祝双双很不意,他们进来时根本不知这些。
陈晴鼓励:“第一次开启的副本确实危险,但副本世界里几乎所有武器技能,都在三次掉落,第一次概率最高,积分也很高。”
新郎出来了,宁宿和苏往生都看过去。
陈晴小声跟祝双双说女生间的八卦:“听说黑袍的那个助手,就叫林良那个,以银桦社团的□□,得了黑袍的欢心,黑袍得到锁魂绳后,把自己原本的武器毒飞刀给了他,带他进一个个新副本,他才一步步爬上来的。”
祝双双惊呆:“哇!”
宁宿:“。”
分享完这个小八卦,个女生开始认走副本。
祝双双问:“宁宿说那个二婚的,他什么时候结婚?”
陈晴:“就在今。”
祝双双:“?”
宁宿和苏往生立即看向陈晴。
陈晴不明所以,“怎么了?宁宿离开没多久,那个长发鬼正要宣布今的新郎时,说白相宁的婚礼出了点意外,临时换了新娘。”
“另外四个大鬼说,这么有趣,不如趁着有客人在,把这场婚礼一起办了。”
祝双双:“……”
“我想,我就被换掉的那个新娘。”
陈陈晴:“?”
边把消息互换了一下。
陈:“不对,如果白相宁身边站着那个新娘,证明新娘就第一次跟他结婚的女人,那这次要结婚的这个换掉双双的,必不会新娘了,那谁?”
苏往生:“看看就知了。”
十点时,阳光越来越毒辣。
在这里,即越来越蜡黄。
把一个个鬼脸染得更诡异,他们只有身上如同油漆的『色』泽一样的,奇形怪状,静默地站成队从稀薄的雾走来。
最面的个新郎,他们身穿红『色』喜服,脸上全惊恐和抗拒,但不得不一步步超走。
五人跟上他们。
第一次参加婚礼这么瘆得慌,尤其想到周围全鬼时。
他们沉默地跟着大队走着,偶尔能路过一个静静站在雾气的兽人幼崽。
这个世界里每一处难以理解,都在加重他们的窒闷。
路过屠宰场,迎接新娘的地方在槐杨村殡葬馆。
实在一个叫人头皮发麻的地方。
“请新娘入轿!”开口的一只乌鸦,乌鸦特有的嘶哑声线,开启了婚礼的喧嚣。
不知哪里出的鬼们摇头晃脑地吹响唢呐、笛子等。
他们身上漫着浓郁的死气,能脸上肤『色』不对,参加婚礼时特意装扮过,涂了一层粉。
在他们脸上有了石灰粉的感觉。
眉间点了一颗红红的圆,脸颊上扫了红粉。
僵滞无神地摇头晃脑吹奏喜乐,却带着阴间的曲调。
他们吹的得很卖力,灰白的脸上起起伏伏,想要吹出喜庆热闹的感觉,却激起人一层鸡皮疙瘩,让人耳蜗刺痛不。
第一顶喜轿从殡葬馆里出来。
左边的新郎被推了一下,在更加响亮的喜乐,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喜轿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站到了喜轿一边。
第二顶喜轿从殡葬馆里出来。
白相宁四肢僵硬地走到轿,磕了一连串的头,嘴里不住念叨着:“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
忽觉得那个鬼被家暴也能的。
这个世界里有什么离奇世界观设定。
迎接了新娘回去拜堂的路上,白相宁也一直在轿子窗口处弯腰歉。
虽有点不太,但的有点笑。
迎亲队伍最终停在一座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别墅。
别墅上爬满血红的凌霄花,绿泛红的粗壮藤蔓如鼓动的血管,那唯一没被蜡黄的阳光改变一点『色』泽的地方。
“请新郎接新娘下轿。”
先左边的新郎,他走到喜轿面,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掀开轿帘。
血红的轿子里,一只纯黑的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牛眼锃圆,根尖锐的牛角上沾满鲜血。
新郎顿时跌坐到了地上。
另一边,白相宁走到喜轿,一咬牙猛地掀开轿帘。
新娘穿着艳丽的秀禾服,裙摆遮住了双脚。
视线向上移,新娘的腰身还算细。
继续向上,胸膛宽阔没有起伏,胸口衣领上有几滴鲜血。
再向上,一张狰狞的脸。
那张脸上有一刀疤,从右额到左眼角,那伤疤原本应该很怖才对,但在血肉模糊的脸颊的对比下,只算平常。
他的眼睛里无尽的愤恨和疯狂。
五个玩家同时睁大眼。
没想到,这个新娘竟黑袍身边的刀疤男。
白相宁看到他这个样子,吓得向后踉跄了一步。
乌鸦压抑嘶哑的声音如同噩耗,“请新郎背新娘入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