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久跟您说过吗,你要是还下不了决心,缺多少钱我给您补上,制定不让您难做,至于其他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不过,我劝您还是早做决定,等您分配好了,大可以搬到我这来住,有什么事我也好照应一下。
您说现在,您住在哪我都不知道,要是您有什么急事,我找都找不到。”宁羽看着朱元璋说道。
宁羽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朱元璋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对这个老头子十分亲切,两世为人的他,最缺的就是亲情。
上一世为了生活不停打拼,一直没有机会孝顺自己的父母,到了这个时代,更是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在哪,所以他是发自真心的把朱元璋当做自己的爷爷。
“咱知道你孝顺,等有时间了,咱就带你回家。”朱元璋感动地说道。
他能感受到宁羽是真心想要照顾自己,也知道宁羽这是变相责怪自己,到现在除了一个假名字,什么都没有告诉宁羽,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无奈。
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虽然他随时可以将宁羽认回来,但是他发现,宁羽这样也挺好的,既能接触到真正的民间百姓,自己也能安排他慢慢熟悉朝廷政务。
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坚持几年,自己要把路给宁羽铺好了。
“行,您看着办就行了,我听您的。”
“我刚说的你怎么看?”
“去您家转转当然没问题,只要您方便我随时都可以。”
“我说的是衍圣公进京了!”朱元璋有点无奈。
“啊,我知道了,徐妙锦告诉我了,只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宁羽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真是想气死我,如果你是咱的亲孙子,现在衍圣公进京,有可能改变咱做出的决定,你觉得还和你没关系吗!”朱元璋几乎是怒吼道。
“嗨,早就跟您说过,我要真是您孙子,你就没那么烦心了,我绝对不会争什么家产的,还会一心一意给您养老,您看,我是不是很乖!”宁羽一脸得意地说道。
朱元璋的胡子开始颤抖,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将怒火压下去。
“跟你说不明白,走了。”朱元璋愤然起身。
“别介啊,马上到饭点了,吃了饭再走吧。”
“哼!”朱元璋一挥衣袖,准备离开,可还没走出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气哄哄地回来躺下等着开饭。
宁羽看着老小孩一样的朱元璋笑着没说话,只是催促徐妙锦和嫣然赶紧准备午饭。
“衍圣公,国子监司业黄子澄求见。”此时的驿站里,孔讷正和刘三吾畅谈。
“黄子澄?啊,你和他说我现在有客人,让他改日再来吧。”孔讷想了想说道。
“都是这个身份闹得。”孔讷有点无奈,一脸愧疚地看看刘三吾说道。
“这是当然了,你代表的是圣人传承,大家想见你也是应有之意。”
刘三吾和孔讷可以说是忘年交,两人虽然岁数相差挺大,但都是文坛巨匠,彼此之间自然有种神奇的惺惺相惜。
不然,刘三吾知道有人要见孔讷,肯定第一时间告辞。
但是两人多年的老友,自然想要多聊上几句。
黄子澄在外边焦急地等了半天,才看到一个孔家的家人出来。
“衍圣公是否有暇?黄某是特意前来拜见的。”黄子澄看着家丁满怀期待地问道。
他虽然比不上刘三吾那种大咖,但是他在仕林中的地位也是不低的,他还是洪武十八年的状元,又是当年最有可能登上储位的皇孙朱允炆的老师。
他觉得,自己来了孔讷肯定会见见自己的,到时候自己正好跟孔讷说说关于立储的事。
“黄大人,我家老爷现在有客人,有些不方便,抱歉让您空跑一趟,不过他日有暇,我家老爷定会亲自登门拜访。”不愧是衍圣公府出来的人,意思传达到了,还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黄子澄非常失望,不过他也知道,别说现在朱允炆还不是皇储,就算朱允炆真的登上皇储,甚至是皇帝了,自己见孔讷也不是那么容易。
两人之间的差距不是官职,不是资历,而是身份!
孔讷这种身份到了应天,肯定有无数的高官显贵,文坛大家排着队求见,看来自己还是来的有点晚。
不过他也很好奇,虽然孔讷进京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他自问应该是最早来的一个,怎么会有人在他前边呢?
他不知道,早在孔讷出发之前,就给自己的好友刘三吾写信了,所以,刘三吾并不是在孔讷进京之后来的,而是在孔讷刚刚渡江之后,就在码头上等着了!
当然,黄子澄也并不是想他和朱允炆说的那样,和孔讷有什么他别好的关系。
两人只是早年间见过一面,甚至都没有说上几句话。
他这么跟朱允炆说,自然是为了面子。
现在看来,自己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你不会是骗我吧?”孔讷难以置信地看着刘三吾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况且还是这种事。”刘三吾对孔讷的疑惑有点不满意。
“你别着急,我是一时无法想象,竟然会有如此经世治世的人才,不知道他师从何人,我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不要说你,知道这件事的两只手能说过来!这孩子也算是命运多舛,不知道怎么回事,失足落水,被朝天宫的道士所救。
现在别说他的师承,就算是他的家人,他都记不起来了,可是就算遇到此等变故,他依然乐观积极,没有怨天尤人。
刚刚跟你说的浙江赈灾,只不过是他随手而为的一件事,你要是想听我把他的事说完,今天就得把你的好酒拿出来!”刘三吾此时也不生气了,一脸骄傲地说道。
“你这老贼,我家的美酒可曾给你断过,你现在又来打秋风,难不成你是杜撰一人,来行骗不成。”孔讷笑着说道。
“我是认真的,这么多年了,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孩子,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对出仕为官,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然老夫虽然位卑言轻,也要为朝廷举荐这个治世之能臣!”刘三吾并没有因为孔讷的调侃生气,反而是一脸认真地说道。
“哦,那你一定要给我引荐一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授之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