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姐,你怎么在这里?”陈六合来到温彩霞的身旁,轻声问道,脸上的戾气被他收敛了起来。
温彩霞眉宇间微微轻蹙,显示着她此刻内心并不平和的心境。
“知道你在这个时间段很忙,我正巧顺路,就过来看看了。”温彩霞说道。
陈六合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道:“彩霞姐辛苦了。”
“这次的事情,你的对手做的的确过了一些,他们应该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温彩霞声音平缓,但看的出来,她也已经有了点点的火气。
能让她动怒的事情真不多,今晚所发生的,绝对算得上是一件。
“参与进这件事情的人,没有谁可以相安无事。”陈六合习惯性的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当他想点燃的时候,才发现温彩霞那双明亮动人的眸子正在静静的看着自己。
把烟扯下,捏碎在掌心之中:“死究到底。”
“我想,这一次,上面的人会表达出正确的立场和态度。”温彩霞平和的说着。
站在她这个身位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基本就可以证明,这件事情的风向。
“他们太着急了,或者说太自负和自大了。横行霸道那一套,在炎京,是行不通的。”温彩霞说着。
陈六合呼出一口气,让胸中的闷火稍微缓和了一些:“彩霞姐,我的事情让你费神了。”
温彩霞指了指廊道尽头的窗口处,道:“那里可以抽烟。”
说罢,她就踩着高跟鞋,率先走了过去,陈六合摸了摸鼻子,跟在温彩霞的身后。
温彩霞真是一个完美到极点的女人,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缺陷与瑕疵。
她的一颦一簇与一言一行,都是那般的优雅大方、端庄得体。
她的身上有着最具代表性的东方女性特点,她气势内敛,却也不失雍容华贵。
哪怕是从后面看去,这个女人都拥有着让无数女人都嫉妒到发疯的曼妙身段,曲线玲珑,婀娜动人。
这个女人哪里像是一个已近中年的女子?说她是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一点也不为过。
想到这个女人对外公示的年龄是41岁,陈六合就有点哭笑不得,这哪里有一点像是41岁的女人?
当然,除却她的心智不说。
来到窗台旁,陈六合先是看了温彩霞一眼,得到温彩霞的首肯之后,他才再次掏出一根烟来点燃。
“彩霞姐,你真的有41岁?”陈六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样唐突的问题。
温彩霞斜睨了陈六合一眼,神情平和道:“为什么这么问?你对我的年龄很感兴趣吗?”
陈六合说道:“没有,只是突然有点好奇而已,都说岁月不饶人,可像你这样的女人,何曾又饶过岁月啊?”
温彩霞微微一笑,道:“当年因为工作原因,所以把公示年龄提高了一些,我实际没有那么大。”
说完,温彩霞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跟身旁这个小男人刻意解释自己的年龄问题?
心中的某根弦轻轻触碰了一下,这让她脸颊浮现出了些许晕红,只有她心里才这道,这是为什么吧?
陈六合轻轻点了点头,这就说得过去了。
“不用太过担心,时间会让所有的事情都有结果的。”温彩霞转移话题,安慰着陈六合。
陈六合没有说什么,大力的连续抽了几口香烟。
“现在,所有的重担和压力都扛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所以你不能倒下。”温彩霞道。
“我知道的
彩霞姐,我没有那么容易倒下的。”陈六合挤出一个笑容道。
“任何胆敢无视规矩的人,你都应该让他们知道规则的重要性。”温彩霞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陈六合砸吧了几下嘴唇:“我会的。”
陈六合跟温彩霞两人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在半个小时内,陈六合连续抽了五六根烟。
当陈六合要再次点燃一根香烟的时候,一只洁白纤长的手掌探了过来,拿掉了他嘴上的香烟。
“烟不是什么好东西,抽多了不好。”温彩霞轻声道。
陈六合讪讪一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跟这个女人待在一起,让他心中的无尽燥怒与烦闷,都消散了许多。
这个女人身上天生就有一种魔力,能让人心神宁静的魔力。
“陈六合,这个世界不公,但也是公平的。一个注定了要攀至巅峰名垂千古的人,就要经得起千锤百炼,如果这条路走不过去,那就只能被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随风飘散。”
温彩霞轻声说道:“可一旦把这条路走下去了,将会是神明一样的存在,万众瞩目。历史悠悠,留下了多少让人心神激扬荡气回肠的大枭大杰,又有多少堆积在黄土之下的森森白骨。”
说到这里,温彩霞转过头,看着陈六合,道:“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路既然走的这么不容易也走到了现在,那就一定要一直走下去,走到尽头,走到至高。”
“历史,永远是成功者来书写的,失败者只能是失败者,名垂千古和遗臭万年也只有一线之隔。”温彩霞很认真的说道。
陈六合神情一怔,苦笑道:“彩霞姐,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什么名垂千古遗臭万年的,我想都没有想过!我只是想争一口气,争给活着的人看,也争给死去的人看。”
“纵观古今,那些在历史上留下浓重墨彩的人,谁不是在争一口气呢?”温彩霞反问。
陈六合扯了扯嘴角:“彩霞姐希望,那我就争取做一个那样的人。”
“你会的!至少,纵观这个时代,没有人比陈六合更加优秀。”温彩霞说了句很重很重的话。
看着温彩霞那张美轮美奂的面孔,陈六合心神牵动,鬼使神差的说了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你会奖励我吗?”
温彩霞抬了抬眸子,似乎看穿了陈六合在某一瞬间的动心。
她转过目光,看向了窗外的夜空,轻轻的道了一句:“为这样的男人相夫教子又有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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