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图嘀咕道:“我看老爷子是吃了传家丹药才这么兴奋的。”
屠连华轻咳一声:“麻烦任药师跑这么一趟了,马攀,你送任药师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会回去。”任药师拿出一根针在屠忠霖的人中部位扎了一下:“他等会就会醒来。”
他收起针离开。
任药师前脚刚走,屠忠霖后脚就醒来了。
屠连华关心问道:“父亲,你醒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怎么……”屠忠霖呆了片刻才渐渐想起之前的事情,迅速坐直检查身体,见自己的修为已提升到渡劫期,他是又高兴又震惊:“我渡劫期了,我晋升到渡劫期了,我在没有渡雷劫的情况下晋升渡劫期。”
他激动到都忘了自称老夫了,他快速握住屠连华的手:“我晕倒的时候,没有渡劫吧?”
屠连华头一回看到父亲失态,哭笑不得道:“没有。”
“我居然吃了屠家的天命渡劫丹……”屠忠霖心情非常复杂,对于不用渡劫就晋升到了渡劫期的事是高兴的,没有想到他会吃到天命渡劫丹,可一想到自己身为家主却不以身作则,不经过长老们的同意就擅自服下传家丹药,他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金丹红跟屠忠霖夫妻多年,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她没好气道:“吃都吃了,你还想这么多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能吐出来还给家族?再说了,又不是你主动吃下去的,长老们敢责怪你?而且天命渡劫丹本就是给家族里的大乘大圆满的修士吃的,你身为家主,又是大乘大圆满的人,还兢兢业业守护屠家多年,吃颗丹药又怎么了?你就爱胡思乱想。”
屠忠霖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豁然开朗,不再纠结此事,他起身看向符麓:“你把剩下的两颗天命渡劫丹交出来。”
符麓道:“你刚才吃的是最后一颗丹药。”
日记上没有提到另外两颗渡劫丹去哪了,她猜应该是被她师父吃了,剩下一颗是古茶用来做研究用的,他想研究出一颗不用渡劫就能升飞的丹药,可惜到现在还没有成功。
“最后一颗丹药!?”屠忠霖忍不住拉高声音:“其他两颗丹药去哪了?”
符麓:“……”
张图低声道:“还用问吗?肯定是吃了。”
“你、你……”屠忠霖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又晕过去:“你这个死丫头……”
他习惯性的释放威压。
符麓不喜欢对方的气息笼罩在她的身上,她拧了拧眉:“请不要再对我释放威压。”
屠忠霖气不过的说:“老夫对你释放威压怎么了?”
张图好心提醒:“老爷子,初期压不过后期的,要是再反弹就不好了。”
屠忠霖:“……”
他刚晋升渡劫期,要是像之前被反弹,很有可能掉境界。
屠忠霖不甘心的收回威压。
屠连华惊讶道:“符姑娘是渡劫后期?”
凡人居然修炼到了渡劫期。
张图替符麓回答:“对,之前老爷子吐血就是被威压反弹造成的。”
屠连华、金丹红:“……”
屠忠霖脸热热的,被一个后辈反弹威压,老脸都不知道隔哪里好了。
金丹红拍拍屠忠霖的背部:“行了,别生气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屠忠霖没好气道:“你说怎么解决?我去哪里找两颗天命渡劫丹给家族?”
“就当从来没有找到天命渡劫丹不就得了。”
屠忠霖冷笑:“说得轻巧,就刚才雷劫来了却没打雷电又离开的情况很快引起长老们的注意,再加上我无声无息的晋升到了渡劫期,以及符麓的到来,长老们只要用膝盖想也知道我吃过天命渡劫丹。”
金丹红:“……”
符麓说:“可以再炼制丹药。”
“没有草药,也没有丹方,怎么炼制?”
张图奇怪:“老爷子,丹药不是你们家的传家之宝吗?怎么会没有丹方?”
“当年屠家的老祖宗刚炼制出丹药,飞升雷劫就来了,老祖宗还没来得及写下丹方就死在雷劫之下,这也是我们屠家为什么极力想要找回天命渡劫丹的原因,就是想通过它们研究出更多的天命渡劫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怎么炼制?”屠忠霖越想越气,他怒瞪符麓:“都是这个死丫头的师父的错,要不是他抢了丹药,我们屠家几个长老也不会因为撑不过雷劫死去。”
张图纳闷:“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们是怎么被符小姐他师父抢走的?”
“他伪装屠家其中一位长老混入研究丹药的队伍中,我们完全没有发现长老已换另外一个人才会被他有机可趁。”屠忠霖想到当年的事情,真想扇自己一把掌:“也怪我们不够谨慎,以为都是熟面孔就一定是安全的,没有想过会有人扮成我们的人混进来。”
只能说古茶当年伪装屠家长老实在太成功,不管屠家长老的一言一行,还是炼制丹药的手法等等都被古茶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完全看不出是其他人假办的。
符麓道:“我有草药,也有丹方。”
屠忠霖一愣,激动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我师父抢走你们丹药后也下了功夫研究丹药的炼制方法,只是他炼丹术没有屠家的高超,所以他只成功一次。”符麓想了想,又道:“不过,他炼制出来的丹药却比屠家老祖宗炼制的丹药还要好。”
“怎么可能?”屠忠霖不相信老祖宗的炼丹术比不过一个抢他们的药抢匪。
“他炼制出来的丹药可以免两次雷劫。”古茶因为炼制多次失败,后面虽然成功,却不是免飞升雷劫,所以心灰意冷之下,他又注意力转到其他方面上,炼制丹药的事被他搁置在一旁。
“两次?”大家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免去一次雷劫已是天道恩赐,现在竟然能免两次,要是消息传出去,必定会轰动整个修真界,甚至有歹人来抢夺。
屠忠霖连忙问道:“丹药呢?拿出来给老夫看看。”
“我师父吃了。”就是因为吃过,古茶才知道可免两次雷劫。
屠忠霖冷哼:“既然没有丹药,又怎么证明你师父炼制的丹药比屠家老祖宗的好?”
符麓拿出丹方和草药塞到他手里:“你可以自己试试。”
屠忠霖没有想到她毫不犹豫地地就拿出丹方和草药给他,要知道炼制天命渡劫丹可是需要好几种仙草才能炼制完成,仙草价格昂贵,甚至有的在市场上没得卖,就这样把一堆仙草就给了他,他实在意外。
“真的给老夫了?”他不确定问道。
张图好笑:“老爷子,草药都放在您手上了,您还要怎么确认才是真的给您了?”
屠忠霖:“……”
金丹红看出符麓是真心实意把草药和丹方给他们的,她推了推还在傻愣的屠忠霖:“你还不快去炼制丹药,等长老找上门,你也好有个交待。”
“哦,好好,我现在就去丹房。”屠忠霖急匆匆地离开。
屠连华对廉政说道:“我带你们去你们住的院子。”
金丹红跟着他们一起走出大厅:“我跟你们一起过去,空相,你和你娘的院子都给你们留着。”
“谢谢外祖母。”廉政看到金丹红提到他的母亲就皱起眉头,关心地问了一句:“外祖母,我不在这些年,你们还在找我的母亲和父亲吗?”
“找,当然在找,只要一天没有得到他们的死讯,我们一天都不会放弃。”金丹红说到自己的女儿,眼睛微微发红,她赶紧扭开头,轻轻擦去眼角泪水,对符麓他们说道:“让你们见笑了。”
符麓看出她是真心思念女儿:“你有你女儿的衣物和头发吗?”
金丹红微愣:“有,怎么了?”
廉政猜到符麓的用意,问:“你能算出我娘他们的下落?”
符麓微微点头:“应该可以。”
廉政疑惑:“之前我提到我爹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能占卜他们的吉凶?”
“之前没有把握,不想让你失望。”占卜修为越高的人越是难算得准,所以符麓无法再像之前只看面相就能看到对方的过去未来,需要借住占卜工具才能更精确地卜算出每个细节,再加上现在她所学的光灵根的功法中,有一个可以增强法力的功法,能大大提升她占卜的成功率。
金丹红惊讶道:“符姑娘会占卜术?”
符麓嗯声。
金丹红和屠连华一阵欣喜,随后跟着叹口气:“符姑娘,不瞒你说,我们之前有找天机派的长老算过,他们无法算出我女儿和女婿的下落,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廉政说:“让麓麓试试。”
“好。”金丹红带他们来到屠连云曾经住的院子:“空相,你这一次带来的人比较多,你带四个人住在你母亲的院子,其他人住你以前的院子,怎么样?”
“好。”廉政吩咐张图他们自己挑选房间。
金丹红等张图他们离开,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屠连云的头发和衣物:“这是我们请天机派长老卜卦时准备的衣物和头发,麻烦符姑娘帮忙算一算。”
符麓接过衣物和头发摆在桌上,衣袍有男子的,也有女子的,头发也被分成两份,比较柔顺的乌丝是女子的,比较粗的头发是男人的。她把它们摆好后,从仙器手链取下一个签筒仙器和万年仙龟壳。
屠连华一看她两个法器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法器,他细细地研究半分钟,眼底闪过惊讶:“符姑娘,你这是仙器?”
其实渡劫期的修士拥有一、两仙器不奇怪,奇怪的是符麓居然想用仙器来算命。
金丹红惊讶地看着法器:“仙器?不是不能使用吗?”
这话正是屠连华想问的。
“试试能不能用,要是可以使用,更容易占卜出空相父母的下落。”符麓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使用仙器,只是看到签筒和万年仙龟壳是用来卜卦用的才想试试。
屠连华用传音对廉政问道:“你没有跟她说修真界没有谁能使用仙器吗?”
廉政用传音回道:“她知道这事,只是她刚从秘境里得到仙器,还没有使用过仙器所以不死心,就让她试试好了。”
屠连华:“……”
符麓拿出两道空白的黄符放在金丹红的面前:“把你女儿和女婿的生辰八字写下来给我。”
金丹红拿出笔墨写下两个生辰八字。
符麓先将两道生辰八字分别放在衣服上,再将廉政父母的头发缠在手指上掐算,同时使用功法提升功力。
屠连华和金丹红见她对着衣服一脸认真地念念有词,一副有模有样的样子,心里一阵紧张,希望符麓真的能算出他们亲人的下落。
符麓放下手和头发,用灵力驱动签筒。
签筒飞了起来。
廉政和屠连华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飞起来的签筒。
“动了,动了。”金丹红震惊地看着飞在半空中的签筒:“仙器竟然动了。”
符麓一个挥手,签筒转动的速度更快,原本空无一物的签筒凭空出现一堆签条,然后飞到金丹红的面前:“老夫人,你从里面抽一根签出来。”
金丹红看着还在转动的签筒:“随便抽吗?”
“对。”
金丹红随手抽出一根签条,上面写着半吉两字,然后签条飞起来打在万年仙龟壳上,壳内飞出三个金钱币落在符麓的面前。
符麓看到卜算的结果,将签筒和万年仙龟壳收回到仙器手链中。
金丹红连忙问道:“符姑娘,卜算结果如何?算到我女儿和女婿的下落了吗?”
符麓看着衣袍上的黄符说:“写着他们生辰八字的黄符未燃烧,说明八字的主人目前性命无忧。”
“性命无忧?”金丹红激动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儿和女婿还活在这个世上?”
“是的。”
金丹红着急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回来?都两千多年了,怎么还不回来?不回来就算了,还不给我们传讯,他们不知道我们在担心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