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玩一次扮演,他老婆太美了,全天下再没有女人把旗袍穿得比她好看,把祁生这个愣头青刺激得不行。
一直闹到太阳快落山。
慕曳想起身,他不让,就抱住她紧紧,“我一直没问你一个问题。”
慕曳没说话,祁生先撑不住,抬头看她,“我对你表白了无数次……”尤其是情到浓深之时更是克制不住满心爱意,但他……男人委屈道:“你没说过一次喜欢我。”
慕曳坐了起来,他便滑溜到她身上,彻底仰头看她。
“曳曳你到底喜欢我不?”
慕曳伸手在他俊脸上画圈,“喜欢呀。”
喜欢是喜欢,但这种喜欢是基于什么慕曳也还没弄清楚,是对自己伴侣爱意,还是只是单纯认为他是她人,是她狗子,这点慕曳也无法弄清。
她回来后受红楼中一切影响,只一心认为自己东西就得握在掌心里,不能像黛玉那样软弱,任人摆布,任宝玉在几个女人间徘徊不定,这感觉太憋屈了。
但真正,她是将祁生放在哪个位置,她还很难说得清,她只能给祁生肯定道:“你是我人。”忽而低下头,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死也不会放开。”
虽然没有听到确切答案,但有了后面这句,男人心里就安了些。他唇角翘了翘,有几分满足样子,“曳曳我们去洗澡,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慕曳不听他,自己进了里面。
真要狗子进去,他能闹到天黑。
洗完后,那件专门定制旗袍当然是不能穿了,她另外换了一件宝蓝色,凤凰项链还是戴着,这条项链做工精致,设计别致,很是白搭。
慕曳下楼,加入做饭大军。
这一晚上,给佣人们放了假,准备好厨房东西他们就都撤了,留主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苏书看大嫂过来,还换了件衣服,在她耳边笑话,“大哥大嫂真黏糊啊,你俩感情真好。”解除误会后,大哥几乎没有一天不粘着大嫂,没有一点以前仿佛什么都无所谓浪荡样。
这一顿是祁家人一年到头难得亲自动手时候,不管男女只要会做事,会做饭都一块上。
慕曳下来后,祁生也换好了衣服下来。
他头发应该是洗干净了,又用了定型,将头发全往后脑勺拨,露出整张俊脸,他额头饱满,眉眼又极为好看,一下来就惹来其他人视线。
他找到自己老婆,看她准备洗菜。
忙接过来,“你别动,我来。”
“今天你什么都不用干,老公多做点,代劳。”
这边小两口说着话,其他人也支着耳朵听,听完惊讶地互相看看。
这是主家过去那位浪荡大少?他没被人掉包??
金宝贝再嘴碎也没兴趣把自己儿子儿媳事往外说,看她们八卦眼神,都瞪回去,让他们赶紧做事,早点折腾出来吃饭。
假如一家人自己做点吃,金宝贝还愿意些,毕竟都是亲生一家子,加上人口不多,饭菜好做,现在这么多人,哪里是那么好搞定,光是那些配菜都花了好长时间整理清楚。
下次过年得跟老公说说,要么别一块吃,要么就改掉自己动手这毛病,人少没事,人多真糟心。
慕曳也这么感觉,这里面人多她都不想呆,狗子说愿意代劳,她就亲亲他唇,才出去。
苏书看着羡慕,想了想,把围裙也脱了下来,挂到自己老公脖子上,“你今天也辛苦点,我跟大嫂一块出去。”
金宝贝看着两个儿媳把活都推给两个儿子,她一个人在这儿???
她就气哄哄,想着不能留她一个人辛苦,也该给老头子辛苦下,就下意识出门找人,她刚才在切菜,手里就提着一把菜刀,自己也没注意。
加上满脸“凶狠”……
看见人都吓得绕道走,不敢喊她一声。
金宝贝终于在厅里泡茶那找到自己老公,他正在和几个长辈说话。
金宝贝敲了敲门,祁连深回头:“……”
他老婆咬牙道:“你给我过来。”
几个长辈看着也吓了一跳,这侄媳妇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玩家暴呢?这把菜刀看着真吓人!
祁连深眼皮也跳了跳,走过来,试探性把她菜刀拿走。
金宝贝:“你也去帮忙,两个儿子都帮媳妇做事,就你闲着,我一个人在里面做事!”
祁连深也没想到金宝贝会提出这个要求,她以前还挺要强,有事就闷头干,鲜少跟他求助,更不用说理直气壮要他来帮忙。
他想了想跟里面长辈打了声招呼,说要去厨房帮忙。
那几个长辈哪敢坐着呀,他们再年长几岁也不过是靠祁连深吃饭人,好几大家子都是给主家做事,靠主家吃饭,现在家主都要去帮忙了他们还闲着?少说也得去帮着捡捡菜,端端盘什么。
金宝贝把菜刀给了老头子,就趁机溜了。
她儿媳都不干活,她干什么?也该叫老头子出力了。
于是婆媳三人就各自端着一杯奶茶吃点心嗑瓜子打打牌,可悠闲,其他人也不敢说,谁敢说呢,里头兢兢业业干活三个男人,哪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哦,楼上还有个小,压根没下来过。
大概两三个小时后,天色已晚时,饭菜才坐好,几十个人坐了两个大长桌。
祁家一家子则另外3坐了个大圆桌,在同一个餐厅,却不跟他们一张桌子,这是主座。
年夜饭都讲究一个热闹,也不拘泥说话不说话,开不开玩笑。
动了筷子就有人开了口。
先是互相说了几句吉祥话,然后再请祁连深这个家主起来给大家说点什么,对一年来总结什么,对他们有没有什么建议要提?
祁连深是整个家族家主,祁家传承已久,他们还保留着古时模式,比如家族谱厚厚一叠,而祁连深则是族长,他辈分算不上长,然而族中规定,族长只传主家这一支,比如下一代,祁连深三个儿子谁继承了主要家业,谁就是族长。
祁连深他不单是族长家主这么简单,他还是个威名赫赫人,他手段头脑从年轻时候到现在都令人心惊,他掌管着偌大盛席集团,亲手创立了多个品牌,现在开发了能源这一条路,他就整个家族支柱,能和他成为一个家族人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幸运,这意味着有一头能力卓越猛兽能将他们庇佑,只要他还活着一天,整个祁氏都安稳。
他说话,任何建议对他们来说都是极为宝贵,这是要记下来,回去好好琢磨。
祁连深其实没那么多话说,在场这些人他也不是真全记住了,只每一户记住了一两个主要当家,更谈不上对他们多了解,但一个家族想要兴盛,不单是他们一家人要齐心协力努力上进,旁支人也很重要。
他们多多少少也有些股份在手,就算再少,那也是有份,再加上这里有许多人都在祁氏名下各大公司或场地做事,他们假如产生什么想法,都容易造成动荡。
对这些人,祁连深素来都是赏罚分明,给一棒子给颗枣子,恩威并施,他话也简单,就是让他们安心做事,有什么拿不定尽管来找他。别背后瞎做决定。
先前就有个家族,现在已经凉了,就是败于旁支之手,有户旁支让对家给说动了,他出面去收购别旁支股份,再把这些所有股份全卖给人家,然后那边又联合做空机构,疯狂收购散股,加上旁□□些,好好一家公司轻易就易主了。
商界变幻无常,任何一点崩塌都是有原因,也是极为迅速,令人措手不及。
祁家这些旁支其实手握股份不多,所有人加起来连1%都不到,但祁连深还是照旧跟他们训话,要警惕哪些家族,哪些人是祁家竞争对手,不能轻易相信。
说完,管家就把一叠支票拿上来,这是这一年分红,每年都在大年三十这天晚上以支票形式分给这些旁支,他们看着钱了心里也高兴,自然不敢瞎生歪心思,能背叛自己家族人是极少数,他们靠着家族吃饭,再如何也不敢叛逆。
祁家这些旁支都还算懂事安分。
拿了支票高高兴兴道谢,跟祁连深说几句吉祥话,女人们就夸祁家三位太太,从外貌气质夸到性格,夸出花儿来。
金宝贝已经习惯了,她撇撇嘴低声跟两个儿媳说:“等着吧,一会儿那个你们爷爷堂叔儿子就要找事了,每年都要来一回烦得很。”
果然,在一群祥和恭维中,一道略显苍老声音响起。
慕曳坐得住不好奇,仍吃自己,今晚这道佛跳墙不知道出自谁手,调配比例正正好,火候也合适,她多吃了两口。
苏书没忍住好奇看过去。
那是个穿着灰色毛衣背心老人,大约六七十上下,他这回难得不是找家主哭穷,也不是想安排哪个儿子去公司上班,或哪个孙子去那所学校,他这次找了祁大少。
祁生听见点自己名,皱皱眉看过去。
这位堂叔老爷子说:“你堂叔婆娘家有个女孩,是学表演,人也聪明,刚从电影学院毕业,没找到门路进圈,还差点让人骗,这不是没办法了就求上来,我就想着阿生你手里管着家娱乐公司,让你妹妹进这家公司签约?”
顶好是给安排个宽松合同,好资源砸进去几个,人有名气了就好办。
当然后面这句话他还是有分寸不敢直接说出来。
这是哪门子妹妹啊,压根八杆子打不着,他自己老婆娘家女孩跟祁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更不用说两家也其实没什么血缘关系了,这都出了几代了啊,再来一代就出五服了。
他好意思称这个妹妹,甚至想叫祁生安排合同给她签,后面是不是得直接伸手要资源?
苏书推了推大嫂,跟她使眼色。
就这,脸皮厚成这样,你能忍??
看她是这么个意思,慕曳就笑了笑,“不急。”
这点事狗子还能自己应付,他自来是霸道自我人,别人不被他欺负就不错,哪能他被人占便宜?先前就说整个祁家男人,就他最蛮不讲理。
祁生果然滋滋牙,笑:“行啊,您让她往公司里投份简历,如果各方面都合适话,就会有人喊她去面试,面试也通过话,就能签约。”
大公司里签约艺人都有一套流程,也有好几种渠道,比如看网上红人,谁火了有流量,条件合适有特色话,就会去找人谈,再不然就是各大选秀节目他们也会盯着优秀苗子签下,最后便是自主投简历这一道了。
这一道能被选中留下少之又少,非常渺茫。
每年成千上万人往那个圈子里一头栽进去,没找到门路人就会往各大娱乐公司投自己简历和照片,期待遇到伯乐被捡走,会这么干人太多了,但凡有点名气公司,每天收到简历都是数不胜数,看都看不过来,甚至有一套软件智能筛选系统,先把长相不合格自动淘汰一部分,留下来那些才会落到专门看简历人手里。
这其中又要筛选一层,最后才送到经纪人手中再选一层,然后又是总监再审批一层。最后能留下比高考一本概率还低。
而这些都还经不到祁生手里,他只看最后结果,这一个月总共签了几个人,签什么合约,准备砸哪些资源,这些没问题了他就往上面签个字就行。
有时甚至连艺人档案他都不会打开看,因为这些已经被手底下人层层筛选过滤优质艺人了。
她一个刚毕业素人说想进来就进来,还直接找到最高级别?
老爷子知道这不是好进,他老婆子娘家女孩说不上国色天香,漂亮也是漂亮,否则也不敢闯这个圈子,但娱乐圈好看海了去,你只要不是顶级漂亮或者是有特色长相,是真不好被筛选留下来。
他知道这么回事,就直接说:“阿生,你公司那么大,艺人那么多,哪怕不给她资源,让她签进去跟前辈学学也好。”
“你叔婆今年身体不大好,这个女孩她最喜欢,也就这么点请求了,咱就抬抬手帮下?”
祁连深没说话,他要看看大儿子怎么应对这个老滑头。
他心里琢磨着一件事,也许可以趁今天机会把这烦人老头踹了,真受不了每年都来一回,金宝贝说得没错,也许该改改规矩。
祁生不着急,她老婆也不急。
他正给老婆剥螃蟹壳吃,把里面蛋黄用筷子弄碗里,她就爱吃这口。
慕曳也没当回事,跟婆婆指指脖子上凤凰链子,“妈眼光好,我戴着仿佛配哪套衣服都行,好搭。”
金宝贝刚才在瞪眼睛,偷偷瞪那个死老头,每年都打她老公主意,今年又打她儿子主意,真气人。
一看大儿媳身上项链,那只凤凰多好看啊,雕刻得栩栩如生,眼睛还镶嵌了红宝石。
她翻了个白眼。“就你稀罕,没见过好东西。”她也稀罕,她不说。
慕曳说是啊,“我家走下坡路,是破落户,哪里有这样好东西?还是妈这边才能给我。”
金宝贝一口汤梗住了差点呛到,大儿媳差不多十七八那年她爸才正式接手公司,才开始败活,她没见过好东西才怪,不就是一条项链试探她,到底要刺激她几回啊!
她就气哼哼说:“那你最好多哄我几声,下次出去我高兴了多给你带点好东西。”
婆媳这边说着悄悄话互相刺激,那边大少终于弄干净一个蟹壳,叫老婆快点吃,凉了腥。然后拿湿巾慢慢擦着手,一边回:“叔婆既然身体不好,那赶紧送去咱家医院看看?叫戴医生过去看看也行,这个不能耽误。”
没提公司事。
今日答应他一份合约不难,明日各家各户都有亲戚想进圈,想要人手一份合同了。祁生虽然经商不如老爹厉害,但他自小混着长大,对人情世故反而精通,他心硬,能守得住线。
老爷子彻底闭嘴了,他老婆子一点毛病没有,天天好吃好喝供着,哪有什么问题,送一个女孩进公司而已,哪这么难!
他冷哼一声:“我爸就是走得太早,没法庇护我们……”当初是他爸砸锅卖铁找关系救了老爷子,这才多久,连祁生都不认爷爷账了。
慕曳看似吃自己说自己,这时却停下筷子说:“死人自然没法庇护活人,您该往前看。”
她老公祁生看老婆帮自己酸回去,就高兴咧嘴笑,老婆就心疼他,他来了劲也说:“您每年都要把他老人家提起来一回,他老人家也不得安息,您这样可不好。”
老爷子:“……”
祁家其他人就看他们夫妇俩,两口子一个语气轻淡,一个嬉皮笑脸,愣是把赖皮老爷子弄得没话说,今年看来这个老家伙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老爷子确气得不轻,一顿饭都没吃两口,吃过饭别人家拿了三位太太给红包就走了,他一个人留下来,跟祁连深告状。
说你也不管管你大儿子夫妇,就让他们阴阳怪气,这样顶撞长辈?
祁连深给他倒了杯茶,却是冷着脸:“恩情再深厚也经不住十年如一日消磨索取,他们今日身为小辈是莽撞了些,也不全错,您年纪大了,很多话我不便跟您张口,您心里有数。”
老爷子半个小时孤零零出了祁家,坐上主家派车回家了。
这些闲杂人等都撤了,整个家才彻底安静下来。
今晚佣人也没全放假,趁着十二点没到来之际,娟姨指挥着留守值班几个人把东西都收拾了,客厅留给一家人守岁。
电视上正好播着一个小品,是关于三胎。
金宝贝看着就眼馋,她看看大儿媳,再看看二儿媳,本来催生,让两个儿媳妇早点生娃,女人过了三十再生艰难些。但没这样说,一是怕老头子说她管太多,二是怕大儿媳怼她……
她就想了想,然后清清嗓子,拐着弯儿说:“听说现在母鸡喂得好一天能下好几个鸡蛋。”
几个男人没听懂,只当她闲聊。
两个女性,慕曳和苏书一下子就get到了。
苏书安静如鸡坐那了,不敢说话。
女人生孩子哪那么容易啊,她还年轻,还想在公司里奋斗奋斗,打下属于她祁二太太一片天地,并不想这么早生娃,那会阻碍她进取步伐。
她偷偷看向大嫂,想听听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