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啊,我也以为那个消息出来后对资产价格有很好的提振作用,可没想到却是现在这样一种结果。”
“我觉得这不应该是一种常态。你想想,现在30000元以下的铜价只在四五年前见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么低的价格肯定不可能长期持续下去的。别的不说,就从有色金属行业的成本来看这种情况也不正常。”李欣说。
“唉,我们也是这样考虑的,要不是这样想的话,我早就按市场价把南方集团的那些资产拍卖了。可问题是铜价这样跌跌不休,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此后的几个交易日内,铜价继续弱势下行,股市也维持向下回调的走势。到了11月25号,大盘指数的最低点已经跌到了1858点,这个点位距离1852点的20均线仅仅只是一步之遥。
柳工机械的股价这天收在元,下跌了%,最低点位元距离元的20均线也仅仅只是一线之差。
张绍辉看着柳工机械的股价在自己买入后不断下跌,现在每股又亏了将近元,心里非常郁闷。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信心再博短线价差了,看着大盘指数和股价都持续下行,他问李欣:“这样的回调幅度到底有多大?难道就没有一个参照物吗?大盘指数和股价会不会真的又回到11月7号的那个低点上?”
李欣说:“我觉得那样的可能性不大,你看现在大盘指数和这几只股票的价格基本还在20均线之上,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支撑线,只要跌不破这条支撑线,向上回升还是有可能的。”
张绍辉说:“但愿吧,大盘指数从这一轮2050点的高点回调下来,基本上已经下跌了接近200个点,而且最近两个交易日是连续两根大阴线,要是撑不住的话,向下的幅度可能还会很大的。”
李欣听了没吭声。他当然希望大盘能在20日均线的支撑下止跌回升,可是到底20均线能否撑得住,他心里也没底。因为铜价自从11月20号一个跌停板之后,后面的几个交易日又持续下跌,虽然中间也有反复,但是整体下跌的趋势还在继续,今天期货铜的收盘价已经跌到26,500元这一线了。
以金属铜为代表的有色金属价格在持续下跌,这势必会对股市上行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
大盘指数回调,个股也是纷纷下跌。
李欣手里的另外一只股票靖西煤业今天的收盘价是元,这个价格跟11月17号元的最高价相比,下跌幅度已经接近了15%。
这只股票是李欣最看好的,可是它在接过柳工机械龙头股的大旗之后没多久就跟随大盘大幅下跌,这让李欣完全没有想到。
去年那波涨幅巨大的牛市就是煤炭、有色金属这些资源类的股票带动的,当时股市里流行一句话叫做煤飞色舞,指的就是这些资源类的股票令人瞩目的龙头作用。此时要是有色金属、煤炭这一类周期性股票的价格涨上不去,牛市的期望就会很小。虽然李欣觉得在如此重大利好消息的刺激下,这些资源类的股票仅仅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偃旗息鼓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眼前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他现在不得不考虑另外一种极端情况:如果大盘指数真的在60日均线的压力下跌破20日均线的支撑继续下行,甚至像张少辉担心的那样跌破1664点创出新低,那自己也就只有止损离场,重新找合适的机会了。不过好在自己建仓的点位非常低,真要是大盘指数破了1664点有继续向下的迹象,自己止损离场的损失也不会超过15%。
晚上睡觉的时候,夏小娜搂着李欣的胳膊说:“我有一个好消息,你猜猜是什么?”
“什么好消息?”
“你猜猜嘛。”
“这我哪猜得着啊,你总得给个范围,给个提示吧?”
“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夏小娜提示道。
“最想要的?那就多了,股市上涨就是一个。可是在这方面你也不可能给我什么好消息啊。”李欣说。
“哎呀,不是这方面的。”
“那是哪方面的?”
“你上街的时候最喜欢盯着什么看?”夏小娜继续提示。
李欣看着夏小娜忽闪忽闪的眼睛说:“我上街盯着什么看了,没有吧?”
夏小娜撅着嘴说:“还说没有,你眼巴巴地盯着人家的小婴儿看。”
李欣仿佛反应过来了,他惊喜地问道:“你是说你……?”
夏小娜满面笑容地点点头。
“真的?”李欣一翻身坐了起来。
“那还有假?”
“多久了?你怎么知道的?”
“两个月了吧,我今天到医院去做检查了。”
李欣高兴得要跳起来了:“你怎么不早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夏小娜笑道:“我也刚刚才知道啊。瞧你那傻样,医生说现在才拇指那么大一点儿,哪里看得出男女来?”
“什么时候生啊?”李欣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早呢,还有8个月呢,得到明年7月中旬。”
“8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啊。”
“嗯。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夏小娜问。
李欣说:“男孩女孩我都喜欢,要是男孩的话我带他去踢球,可要是女孩的话,我还没想好带她去玩什么呢。”
夏小娜说:“哼,露馅了吧,重男轻女!”
李欣说:“真不是重男轻女,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我是真不知道女孩喜欢什么。”
夏小娜笑道:“看你急得那样,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不知道女孩喜欢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李欣说:“对对对,要是生女孩的话你来教她,让她像你一样漂亮可爱!”
“嗯!”夏小娜幸福地点点头。
李欣搂着夏小娜说:“咱们得赶紧想想,得给他取个好听的名字。”
夏小娜伸手刮了一下李欣的鼻子:“都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怎么取名字啊?”
李欣说:“也对哈。”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大名不好取,那就先取个小名吧。”
“小名也不好取呀。”
李欣说:“小名容易取。我想过了,明年是牛年,如果生男孩的话那就叫牛牛,如果是女孩的话那就叫妞妞,你看怎么样?”
“牛牛,妞妞?好像真的不错哎。”夏小娜仔细掂量了一下说。
“那就这样定了,男的叫牛牛,女的叫妞妞!”
“嗯!我可不敢保证一定是男孩哦。”夏小娜看着李欣说。
“嗨,不是跟你说了吗?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嗯!”
说到这里,李欣突然想起了今天杨行长问的那件事情,就问夏小娜:“我看最近铜价还在继续下跌,南方集团的事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夏小娜说:“听说铝业集团有意愿要接手,但具体进展到哪一步,是怎么谈的我就不清楚了。”
“哦,是吗?那应该是好事儿啊。”
“是啊,如果铝业集团愿意兼并南方集团的话,应该是比较好的结果了,不然的话,面临的结局只会是被拍卖掉。”
李欣听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今天下午杨行长在电话里并没有跟自己说实话,以南方集团现在的这种情形,值钱的资产大部分抵押在银行,如果铝业集团要跟南方集团谈兼并的事,肯定是绕不开银行的。
想到这里,李欣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一个很实在的人,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别人问什么他都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
可是没想到自己毫无保留地帮杨行长,杨行长却在这些关键问题上跟自己打埋伏。虽然杨行长完全没有义务跟自己通报这些信息,但是李欣还是有一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至少是感觉到对方对待自己不像自己对待对方那么真诚。在他看来,有些事你要是不想跟我说,那你就干脆别说,可你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这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以前在糖业总公司的时候有过,在南方集团也有过,没想到自己现在出来单干还是会碰见这样的事。
以前他就暗中嘱咐过自己,在有些事情上自己不能太实在。可是在碰见具体问题的时候,这些教训和嘱咐又全都被忘在了脑后。
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不太会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一不留神就着了别人的道。虽然事后也能很快就反应过来,可是跟那些事前就提前挖坑的人相比,自己是落后了好几个数量级的。
好在现在自己出来单干了,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远离了别人削尖脑袋争抢的很多东西。即使偶尔还是会被别人摆一道,只要自己心态好一点,看淡一点也就无所谓了。
毕竟现在自己跟周围的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利害冲突,这跟在糖业公司和南方集团时自己被某些人视为拦路虎和竞争对手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