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过去两个甲子。
秦笛进阶地仙十八重。
随后,他开始祭炼仙火,将火罐放大到数百丈,暴露出其中的祭坛,在祭坛中投入各种仙火和天阶灵火。
他把从丹游仙长那儿得到的火焰,连同张乃景、庄冷、霍香收集到的火焰,全部投入祭坛中,投入各种仙灵木,经过六六三十六天的祭炼,得到三十朵二阶仙火,庄冷和藿香各自吸收了一朵二阶仙火,晋升为地仙。
然后秦笛继续进行火祭,又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得到九朵三阶仙火。
这时候,他把自己的本命仙火吐出来,放在祭坛上祭炼,又过了十八天,得到一朵四阶仙火,另外还剩下两朵三阶仙火。
秦笛将两朵三阶仙火留在火罐中,将那一朵四阶仙火吞入腹中。
此时,他的洞天中的南岳衡山上,四阶仙火熊熊燃烧,就像一个巨大的电泵一样,催动他的功力节节攀升,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晋升到地仙大圆满!
然后,秦笛闭关一个甲子,一连融合了三块巴掌大的星陨残片,将体内洞天扩张到方圆万里!
等到洞天稳定下来之后,他的功力便跨入到灵仙境界了!
这一年,秦笛5400岁。
随后,他召集众人开会,跟大伙儿见面。
此时晏雪已经到了地仙十一阶,顾如梅为地仙七阶,秦鸿为地仙六阶,顾如虎为地仙三阶,秦樱为地仙二阶,杜悦笙,哮天犬,庄冷,霍香刚刚修成地仙不久,其余众人都在合道巅峰或者合道中后期。
秦笛宣布休息三年,利用这段时间,做飞升前的准备。
他把秦鸿和秦樱叫过来,对他们说了一番话。
“我当年在地球上的时候,曾经做过许诺,要在地茗界创立‘炎黄宫’,给飞升的修士留一点念想。然而来到这里以后,我一直没有做到。因此我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暂时留下,帮我完成以前许的愿,等你们晋升到灵仙中期再走。”
秦鸿和秦樱都点头同意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与本体分开反而更自在。
再者说,渡劫飞升是有风险的,本体和分身分开走,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也算是正解。
秦鸿略微算了算,道:“我们在灵界最多只能待五千年,为了炎黄宫的延续,说不得还要招收一些弟子。否则人走茶凉,炎黄宫也就散了,无法等到地球上昆仑山的弟子抵达天山城。”
对于一般的修士而言,要想修成地仙,往往要花数万年时间,而功力太低的话,是来不了天山城的。
秦笛想要提携后人,虽然说用意是好的,但是不能限制秦鸿的进阶。
因此他对秦鸿和秦樱道:“你们去五道原挑选一批人,再将仆弩叫出来,他已经是步虚修士了,预计五千年后,能达到合道后期。”
于是秦鸿和秦樱去五道原挑选了十个人,把族长仆弩叫出来,以这些人为班底,在天山城的外围,建立了炎黄宫。
但这个炎黄宫能不能一直延续下去,则是未可知的事。
秦笛又对秦鸿道:“建立炎黄宫,并非没有意义。等你进阶灵仙后,感知能力大大加强,若有春秋宫的弟子来到域内,你将心有所感,通过演算,能知道他们的方位。若能将他们接引过来,炎黄宫自然能延续下去了。”
秦鸿点头:“好吧,我明白了。”
临近飞升,晏雪的心里颇有些感慨,她对秦笛说道:“随着不停的修炼进阶,我们距离地球越来越远了。这一路行去,都是陌生的旅途。”
秦笛勉励她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时移世易,你所谓的故土,已经不存在了。”
晏雪叹了口气,道:“诚如古人所言,一个人无法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即便再回去,也不是我们熟悉的国度……人和事都变了,一切都不同了……回想往事,仿佛做梦一般……”
秦家再一次将大禹九鼎取出来。
九鼎乃是八阶仙器,能够挡住一般的雷劫和风火劫。秦笛虽然是灵仙了,但无法掌控这件高阶仙器。只能动用少量仙石将其打开。
随后,秦府家人依次跳入大鼎,连同灵仙洞天、天仙洞天都搁在大鼎中。
文翔和文若也听从秦笛的劝说进入大鼎,他们虽然不晓得大鼎的来历,也不知道它是八阶仙器,但相信秦笛不会拿家人当猴耍。
就连青环仙子都躲进鼎中了,她虽然不再惧怕雷劫,却不喜欢面对风火劫,她以前经历过风火劫,那种酸爽的滋味,让她心有余悸。
到最后,秦笛将大鼎吞入腹中,跟秦鸿和秦樱挥手告别,缓缓走向天柱山。
天柱山的脚下聚集着一群灵仙,他们就像乡间的老头、老太太,三五成群,在那里聊天。
“可怜啊,前天大洪仙长渡劫失败了!最近十个人渡劫,竟然失败了九次!我觉得,天道越来越恶劣……”
“大洪仙长乃是五阶灵仙,连他都没有飞升成功,落了个身死道消,令人惋惜不已。”
有位老者高声道:“我老早警告过他,最近三年,不适合登上天柱山!我可是大衍门的长老,我说的话他偏偏不信,你看看……”
有人问:“为什么最近三年都不适合飞升?”
“哼哼,这是我精心算出来的。”
“你看那天空,阴云密布,好久都没有放晴,这是怎么回事呢?”
“天道低沉,好像有金仙陨落一样。”
“你说什么呢?地茗界那儿有金仙啊?”
“我是说地茗界周围,若有金仙陨落,也会造成天道同悲的景象,很容易阴云密布,许久不见晴天……”
这些人正在闲扯的功夫,忽然看见一个年轻的灵仙,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的往山上走去。
先前说话的老者又一次高声道:“年轻人,赶紧止步!最近不适合上山!”
秦笛停下脚步,望他一眼,道:“老先生,你是大衍门的人?我看你面善心善,难得出言劝我,所以我有意邀请你一同飞升,怎么样?”
老者赶紧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跟你说,现在登山渡劫,结果将十分凄惨!尤其是你这样的低阶灵仙,基本上死定了!”
秦笛笑道:“我跟大衍门有缘,所以才劝你一起飞升,我可以帮你挡住雷劫,还能帮你减轻一半的风火大劫!”
老者瞪眼瞧着他,大声说道:“胡扯!我不信!你有什么办法能挡住雷劫?”
秦笛道:“信者得救,你不是大衍门的高手吗?何不自己算一算?”
“算卦之法,若牵涉己身,在天道面前,容易产生变数。”
“要不要我帮你起一卦?”
“你也会算卦?”
秦笛伸手一招,从路边拔了几根茅草,迎风一抛,茅草缓缓落在地上,他冲着老者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迈步往山上走去。
老者低头看那几根茅草,在地上形成一个清晰的卦象,赫然乃是离上巽下、风火鼎卦!
看见这个卦象,他禁不住有些发呆:“鼎卦,大吉大利!亨通!《象辞》说:本卦下卦为巽,巽为木;上卦为离,离为火。木上有火,以鼎烹物。君子观此卦象,取法于鼎足三分,正立不倚,上上大吉……”
老者面色变了又变,犹豫了片刻,然后一咬牙,拔腿就往山上跑:“小兄弟,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冒死一试!”
旁边那些个灵仙看见这一幕,有人感到惊奇,有人觉得好笑,有人摇头叹息:“唉,这位‘福衍仙长’也要完蛋了!他不是大衍门的长老吗?怎么被年轻人随手抛出几根草棍蒙骗呢?”
有人笑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他研究卦象一辈子,结果把自己害死了!”
“那年轻人是谁?我怎么觉得那么面生?好像从来没见过他。”
“嗯,的确面生得很,不知道出自哪门哪派。”
“看上去,他刚踏上灵仙境界不久,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可惜了,像他这样莽撞,结局是注定了的。”
“连我们这样的三四阶灵仙,都不敢登临山顶……哼哼,等着吧,等他的肉身化成飞灰……或许有小块骨骼,从空中落下来……”
秦笛等老者追上来,笑道:“老先生,你叫‘福衍’?大衍门的心法,学会多少层了?”
老者避而不答,道:“年轻人,你说跟大衍门有渊源,能不能详细说说?”
秦笛自然不肯说,转而问道:“福衍仙长,你在山下等了多少年?”
“咳咳,我来天山城五万年了。”
“若是错过今天,你准备再等几万年?”
“这个……多等两年,有什么关系?总比化为飞灰强啊……天道难测,修仙太难……小伙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可别忽悠我,把我带沟里去啊!”
秦笛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我看仙长是有福之人,应该能渡过这场大劫。”
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向上攀登。
天柱山很高,不知高几许,山腰之上已经有青云环绕,再往上就看不清了。
福衍仙长看着上方的青云,深吸一口气,道:“渡劫未必从山顶开始,这要看每个人的运气,有的人从山腰开始应劫了,你可要小心啊。
秦笛笑道:“一边攀山,一边渡劫?这倒是很新颖!”
福衍仙长道:“据说这座山,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有天外来的祖仙,鞭山聚土而成,本意是为了促进地茗界的人飞升,然而自从有了这座高山,整个地茗界的劫云便向着此地聚集。你抬头向上看,看那青云之中夹杂着异色,分明便是劫云的标志。”
“既有青云之志,便有劫云相伴,福祸相依,天道如此。”
“年轻人,你怎么不害怕呢?莫非你有什么仙器,可以挡住劫云?”
“嗯,我的确有仙器,还不止一件呢。仙器有利于渡劫,对不对?”
“那是自然,仙器代表了仙缘,相当于觐见老天的见面礼。有件仙器傍身,便能减低一分天劫。因此仙器越多越好,等级越高越好。”
“仙长乃是四阶灵仙,难道就没有仙器吗?”
“我也有一件仙器,乃是我的本命仙器,不敢轻易拿出来,所以等同于没有。”
“呵呵,这种劫云对于修士而言,是考验,也是机会,你该把仙器放出来才对。”
“胡扯!你的仙器呢?怎么不赶紧取出来?”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不紧不慢的向上,如此以来,仙路倒不显得寂寞。
渐渐的,两人来到了山腰,接触到一团团云彩。
福衍仙长苦笑道:“是死是活,就看运气了。”
话音未落,便有电光火花,在两人身边燃起,发出“哧哧”的声音。
山下的人还能看见两人的背影,一个个议论纷纷:“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同时登顶渡劫!简直是找死啊!”
“是啊,这件事很奇怪,要说年轻人不懂事,那还可以理解;可是福衍乃是老人,他应该晓得,两人一起登顶,并不能分担劫难,反而会让劫难加倍……”
“哼哼,等着瞧他们凄惨的下场吧!”
“要是渡劫阵那么容易,岂不是说明,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
“嘿嘿,你们这些人啊,都不了解隐情,我跟福衍结识多年,略微知道其中的原因,福衍是大衍门的长老,而大衍门在本地的传承有局限。换句话说,如果他一直留在这里,功力没办法再进步,只能一天天蹉跎岁月!与其等死,还不如冒死一搏呢!”
听他这么说,旁边有人禁不住叹气:“唉,别说福衍了,你我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如果能白日飞升,谁会一直守在天柱山脚下呢?”
有个大汉沉默片刻,忽然高声大骂:“他奶奶的,我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不行,我要跟他们一起去!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冒死一搏,胜过在这里做乌龟!”
然后,他纵身而上,沿着山路向上狂奔!
下面的人一个个大惊失色!
“疯了,疯了!怎么又有一个疯子?”
“霍山,你赶紧回来,别犯傻!”
“哎呀,霍山这一去,担山门要完蛋了……”
“霍山脾气好,以前帮过我。不知为何,今日忽然爆发,做出这种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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