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桐的话说出口,那一刻,万籁俱寂。
那候,叶秋桐想起一句歌词。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个人,两两挽着手,互相看着,各自的神情不同。
谢飞哲一脸恍然大悟,他就说这个总裁好像对他有敌意,原来早跟叶秋桐有关系。
他过于惊讶,连刚才叶秋桐骂他垃圾思计较。
颜沛则是怔住,泪忘了继续往下流,脑子里飞快思考着叶秋桐挽着的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有钱还这么帅?
秦译缓缓收起头顶上的问号,一瞬间推理出所有的事,板着脸,无表情。
叶秋桐话已出口,此才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浑僵硬地挽着秦译,不敢。
他是不是应该松开总裁,可是松开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叶秋桐接着想起另一件事,秦译是有洁癖的,最烦别人碰他。
他机械地扭脖子,垂眸望着两个人接触的地方,他的手穿过秦译的手臂,牢牢地抓着秦译的衣服,能感受到手掌底下强健的肌肉。
叶秋桐默默计算着秦译这套衣服的价格。
这一年白干了。
奇怪的是,总裁居然推开他。
叶秋桐抬起头,好秦译扭头,两个人的神对上,叶秋桐从秦译冷漠冰凉的目光里读出以下讯息。
你死定了。
叶秋桐:“……”
好在此谢飞哲最先回过神,对颜沛说:“我们走吧。”
颜沛连忙眨眨,乖巧地点头。
两个人越过叶秋桐和秦译,向主宅走,擦肩而过的候,颜沛还不忘真诚地对叶秋桐说:“祝福你,你的男朋友好帅。”
叶秋桐:“……”
快走吧,别火上浇油了。
颜沛和谢飞哲沿着玻璃走廊渐渐远,叶秋桐和秦译还手挽手站在那里。
秦译冷冷地说:“可以放开了吧?”
叶秋桐有立即松开,而是恳求地望着秦译,说:“秦总,您听我解释。”
秦译下了最后通牒:“放开。”
叶秋桐哆嗦着移开自己的手,秦译一摆脱他,立刻转往回走。
叶秋桐吓死了,谢飞哲和颜沛刚进,那不又撞上了。
可叶秋桐不敢阻拦秦译,只能快步跟在后。
重进入室内后,秦译首先找了现场的一个人,叶秋桐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见他一直陪伴在周华的边,看起来像是周先生的亲信。
那人与秦译交谈片刻,很快找来宴会现场的保安。
叶秋桐远远守着秦译,过了一会,大厅边缘传来小小的『骚』,叶秋桐分神看了一,看到刚进入主宅的谢飞哲与颜沛被请了出。
叶秋桐思管那些,把头转回来,紧张地注视着秦译,直到宴会结束,秦译有再跟叶秋桐说一句话。
宴会结束,秦译大步走向自己的豪车,准备离开。
在秦译拉开车门的候,叶秋桐终于鼓起勇气,凑上前来,说道:“秦总,我一冲,不过脑子,只是想气气那两个渣男,今晚的事您别放在上。”
秦译一只手搭在车门上,侧着体看着脑袋快低到地底下的叶秋桐,嘲讽地说:“你把我当工具人?”
叶秋桐吓得大气不敢出,慌张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译不想听他说话,接二连三地质问他:“希望以后能多接触公司的事务?”
“不想跟我的私事扯上关系?”
“不想别人以为你靠脸上位?”
秦译每说一句,叶秋桐的脑袋便低一分,到最后几乎整个人趴在地上。
秦译扯了扯唇角,说:“好一个高气傲,然令人刮目相看。”
说完,他就进入车里,见着要走,叶秋桐做最后的挣扎,绝望地抬起头,说:“秦总,那您把衣服给我吧,我给你清洗,或者赔给您,”
秦译看着他像看一个傻子,手一,砰地把车门关上,汽车当着叶秋桐的扬长而。
这次连不要的垃圾不肯丢给他了,叶秋桐绝望地望着汽车尾气,在里哽咽。
皇上,听臣妾……不对,是微臣解释啊。
可皇上有听到他的声,叶秋桐只能失魂落魄地独自喊车回到酒店。
他一晚上睡着,他能理解秦译生气的点。
那么矜贵的一个人,被他当工具人利用,能不恼火么。
在叶秋桐里,秦译将来是要娶环球小姐的,哪能跟他搞在一起。
叶秋桐默默在里流泪,好不容易缓期有减刑的苗头,一下子又被他掐灭了。
会不会回到s城,等待他的是一张解聘通知啊。
叶秋桐怀着惴惴不安的情登上返程的飞机,当然这次有商务舱的待遇,实实坐经济舱。
一路上秦译有翻叶秋桐的牌子,让别的助理协助他,同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恭喜叶秋桐:“秦总找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叶秋桐:生无可恋jpg
飞机很快抵达s城,秦译给所有陪同人员放了半假,明再公司。
叶秋桐本来想加班表忠,但实在疲惫,抵不住诱『惑』回到家。
说起来离开不过一个多星期,叶秋桐却恍如隔世。
他收拾好行李,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突然在行李箱里看到一件黑『色』的大衣,叶秋桐愣住。
他把大衣拿出来,布料挺括又柔和,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
叶秋桐回忆着秦译穿这件衣服的样子,不得不承认总裁气场十足,高大又帅气,硬是穿出了□□大佬的派头,可惜再看不到了。
他叹着气,准备把这件大衣拿干洗,然后与之前那套衣服放在一处,以后传给后代当做传家宝。
他想着宴会那秦译穿的礼服,已经被他碰到了,洁癖的总裁一定不会要了,怎么不给他呢。
叶秋桐收拾好,走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躺到床上,胳膊一捞,把旁边的秦总玩偶拿过来。
好像有点灰扑扑的啊,叶秋桐连忙起,把玩偶拿到阳台上拍拍打打,一边抖落灰尘一边说:“你最爱干净了,可见不得一点脏的。”
弄干净后,他捏着玩偶胖胖的体,望着玩偶脑袋上的总裁照片,轻声问:“这么多见,你有有想我啊。”
玩偶当然不会回答,叶秋桐抱住玩偶,开始发愁:“明公司又要见到你,该怎么办啊。”
上次叶秋桐背后骂总裁被本尊撞破,秦译凉了他好几,这次叶秋桐早早来到公司,首先把里里外外收拾一遍,确保干净整洁,然后安静地等待总裁上班。
秦译按照平的间来到公司,一走进那道玻璃门,就看见叶秋桐的睛瞬间亮起光。
“秦总,早上好。”叶秋桐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
秦译有理会,只是说:“待会开会,准备一下。”
叶秋桐得到回应,感得要哭了,大声说:“好的,秦总。”
秦译皱了皱眉头,嫌弃地加快步伐,走进办公室。
叶秋桐暂松了口气,按照秦译的要求准备会议室。
总裁返回s城的第一场会议,主题依旧围绕着原材料进口与鑫的向,顺带承前启后地提出了明年的计划。
“速翔汽车宣布他们要生产能源汽车,肯定要敲定电池合厂商,我们明年第一个任务就是拿下这个项目。”
秦译给在坐的各位高管下达了任务。
有人说:“国内我们的市场份额第一,口碑好,速翔不可能不跟我们合吧。”
秦译看着那人说:“国外呢?你能保证别人不『插』一手?”他严肃地说,“我有种预感,会有人从中梗,任何事要从战略上重视,不能轻敌。”
不管其他人里怎么想,反表上应下。
叶秋桐可以理解那些高管的理,见着就要年底,临着进行中项目的盘点与竣工项目的结算,人人焦头烂额,谁有思想明年的计划。
秦译知道这点,所以只是督促了几句,神『色』说不出的凝重。
叶秋桐神奇地发现,这次的会议内容,他听得更清晰了,以前不懂的问题现在听得懂了。
他自己感受到自己的进步,原来出趟差这么有用,叶秋桐在里暗暗高兴。
会议结束后,秦译回到办公室,叶秋桐给他泡好茶,递到他手上。
袅袅的热气隔绝在两人之间,叶秋桐轻声询问:“秦总,还有别的吩咐吗?”
秦译喝了一口茶,抬看他,说:“有。”
秦译放下茶杯,坐在椅子里,深深望着叶秋桐,平静地说:“我们算算账。”
叶秋桐:“……”
“是你自己说要多接触公司事务吧?”
叶秋桐只能点点头。
秦译盯着叶秋桐,脸上有笑容,平铺直叙地说:“你来这里快半年了,先总结一下你的工吧,今下班之前交给我看看。”
叶秋桐微微愣住,说:“今?”
秦译不悦地眯起睛:“你到现在还不懂,上司布置的任务,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我明白了秦总,我马上做。”叶秋桐垂目。
叶秋桐走出办公室,给自己加油鼓劲,立刻投入工。
做总结其实什么,问题是间要求得很紧迫,叶秋桐不能耽误自己的日常工,而总裁刚从外地回来,来访特别多,接待需要叶秋桐,他什么间做总结。
叶秋桐见缝『插』针一秒休息,终于在下班之前赶出一份工总结,交到秦译手上。
秦译只是扫了一,直接把那份总结摔进他怀里,说:“这什么东西,跟沙曼莎给你的交接文件有区别吗?”
叶秋桐刚想解释,秦译就说:“重弄,明早给我。”
那么今晚就要加班。
叶秋桐抿抿嘴唇,不敢反对,说:“好的,秦总。”
第二一大早,叶秋桐找秦译,秦译这次看了三秒,有多说:“重做。”
叶秋桐同样二话不说:“知道了,秦总。”
第三次提交,秦译终于通过了,可还有下一项工内容等着叶秋桐,秦译递给叶秋桐一大叠文件:“把整个总裁办今年接待了哪些人,在哪些项目做了辅助工全部总结好。”
叶秋桐愣住,这次不得不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有权力让其他同事上交他们的数据,这种部门『性』质的统计工一般是林哥在做。”
总裁办是个整体,里有十几个员工,林哥便是办公室主任的角『色』,平负责牵头与分发任务。
秦译让叶秋桐做总结整个办公室的业务内容,这不是越俎代庖吗,林哥肯定不高兴。
秦译望着叶秋桐,脸上有笑容:“怎么到现在还讨价还价?”
“我不是讨价还价,秦总,只是这样不合适。”叶秋桐有些急切。
秦译说:“合不合适由我来决定,我发现你特别喜欢质疑我。”
他的目光很冷,语气里有任何温度:“我不是不参考下属的意见,但你觉得你有那个水平吗?你的意见值得我浪费间吗?”
叶秋桐站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低垂着头,小声回答:“有。”
他的水平到,所以即使现在无法理解总裁的意图,必须无条件地照做。
这是叶秋桐自己要求的,要求秦译多在公司事务上磨砺他。
他开始怀念在n城的日子。
跟着苏琳亚他觉得憋屈,可秦译会安抚他,请他吃饭,给他买衣服。
因为不管是苏琳亚还是周先生的生日,与秦译的私事有关,叶秋桐受了委屈,秦译会弥补。
可来到公司,公事公办,每一个领导层有自己的管理风格,秦译的风格就是铁血无情。
他对每一个员工这样,不是只针对叶秋桐。
叶秋桐明白这点,微微鞠躬,说:“我这就做。”
秦译挥挥手,打发他:“吧。”
叶秋桐转准备走出办公室,到了门口的候停下来,回头看了看秦译。
秦译挑起眉,问:“还有什么异议?”
叶秋桐愣了愣,摇头,接着走出。
其实他想问,总裁真的只是在磨砺他,而有一点公报私仇的意思吗?
就像叶秋桐预料的,他找其他助理要一年的资料,好多人不太配合,特别是林哥,简直如临大敌,直接问叶秋桐:“秦总是不是对我不满?想让你接手我的事么?”
叶秋桐无奈地告诉他:“秦总不是对你不满,是对我不满。”
不管叶秋桐如何解释,工推进很慢,好在这回秦译有给他限定间,只是本来年底就事多,每还要加班加点完附加任务,他更是忙得双脚不沾地。
每回家到了深夜,躺在床上不想,叶秋桐觉得自己就是条风干的咸鱼,几乎干涸,毫无水分。
叶秋桐有气无力地把秦总玩偶抓在手里,指着秦译的鼻子说:“给你起个名字,针小兄。”
比针尖还小,简称针小。
上次他背后骂秦译坏话被听见,秦译狠狠折腾过他一回,这次他把秦译当工具人在狗男男前炫耀,秦译照样不高兴。
叶秋桐觉得,总裁的确是想培养他,但同确实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公私夹杂,对他进行残酷的打击报复。
“我就是高气傲,我不会屈服的!”叶秋桐给自己加油打气,皮子却有千斤重,怎么睁不开。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候,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他怕是工,挣扎着起,看了一屏幕。
是吴若瑶。
叶秋桐刚回s城的候,吴若瑶联系过他,当叶秋桐太忙,两人说几句就断了,今这么晚,吴若瑶突然找他,不知道是什么事。
叶秋桐不看不打紧,一看立刻清醒过来。
吴若瑶发来一段聊记录,记录里颜沛一通大放厥词。
“其实我在n城还遇到一件事,我碰到了谢师的前任。”
“我什么的,你们不用安慰我,年人嘛,在遇到真命子之前,总会有几段错误的恋情,所以我不在意谢师以前跟别人交往过。”
“话说回来,那位前任长得真好看,哪怕是个男的,能称美人。可惜美人要求太高,看不上我们一搞学术的谢师,投入了大板的怀抱。”
“当我们遇到他的候惊呆了,他一把抱紧那个大板,还骂我们,我替谢师委屈,谢师不跟他计较,拉着我急匆匆地走了。”
叶秋桐再困,此被气醒了。
好一个白莲花,歪曲事实还给他扣屎盆子。
明明自己是小三,话里话外却说他爱慕虚荣抛弃谢飞哲。
还有“大板”这个词,用的实在精妙,让人瞬间脑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中年人形象,又泼了一盆脏水过来。
叶秋桐气得七窍生烟,偏偏吴若瑶还小翼翼问了一句:“他说的不是真的吧?”
叶秋桐咬着牙打字:“当然不是!”
他想了想,把谢飞哲劈腿颜沛的事告诉了吴若瑶。
反丢脸比被人诬陷强。
吴若瑶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疯了吧,有了你还要劈腿?是不是瞎?还有颜沛……他家世不错啊,为什么要当小三。”
吴若瑶虽然看不惯颜沛的个『性』,但知道他的公子哥做派,有些疑『惑』他道理这样。
叶秋桐还在气头上,问:“你信我还是信他。”
吴若瑶连忙表忠:“当然信你,那颜沛说的大板是怎么回事?”
叶秋桐想起秦译的臭脸,再把总裁牵扯进来,总裁非得杀了他,但他已经在颜沛前炫耀过,如告诉吴若瑶实情,不经意间透『露』给颜沛怎么办。
他只能含糊地说:“什么,他故意编排我。”
吴若瑶语重长地说:“如此这般,你更要快点找到一个高富帅谈恋爱,狠狠打狗男男的脸。”
叶秋桐想,他把总裁借来打颜沛的脸了,谁知道颜沛的脸皮这么厚,还能这样颠倒是非。
他情不好,很快与吴若瑶说了晚安。
叶秋桐一整晚怎么睡着,琢磨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第一次谈恋爱遇上谢飞哲这种人,还附带一个恶毒白莲花小三恶他。
第二他急匆匆赶到公司,争分夺秒地处理秦译给他的任务,别的事有间多想。
然还是工好,一忙起来什么忘了。
叶秋桐想起吴若瑶的话,到哪里找什么高富帅,他忙得狗不搭理。
今秦译外出,叶秋桐留守在公司里,一直在做自己的事。秦译要求的报告已经快要完,只差最后的整理,叶秋桐想一口气弄完。
他在办公桌前一直从白坐到晚上,最后一个加班的同事即将离开,跟叶秋桐打了声招呼:“叶秘书,你还不走啊?”
叶秋桐抬起头,笑眯眯地说:“马上就好,我待会再走。”
那位同事只能说:“别太辛苦了,再见。”
叶秋桐跟同事道别,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他昨晚就睡好,熬到现在两发花,可报告只剩一点点就完了,就这么回留到明他不甘。
一想到明一大早就能把辛苦数日的结交给秦译,叶秋桐就充满了斗志。
恋爱算什么,狗男男又算什么,叶秋桐宣布,此此刻,工才是他的爱人。
他再次伏下体,盯着电脑开始干活。
反如太晚了,他就在公司过夜好了,他又不是在公司里睡过。
想到这个,叶秋桐一愣。
上次在公司过夜,还是他跟谢飞哲分手后喝酒,醉倒在秦译前,秦译善大发,让他睡在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
话说回来,当他醉得不省人事,是怎么移到休息室的?
秦译有洁癖,肯定不会碰他,可能是把保镖喊上来搬他。
叶秋桐脑补自己被几个壮汉抬着进休息室的场景,脸皮子立马红了。
这种丢人的画被总裁一五一十看在里,怪不得总裁总是嫌弃他。
叶秋桐舒了口气,把这些有的的抛到脑后,继续奋斗他的报告。
秦译今出门公务带着许睦,此夜幕降临,该吃的饭吃了,该见的人见了,星星在夜空中隐隐约约闪耀,提示着人们该睡觉了。
秦译有急着回,而是坐在车上小憩。
车门未关,许睦站在一旁与总裁搭话,不远处围着一圈保镖,倒安全。
在生意场上厮杀一,有热血有疲惫,许睦很想点一支烟,但秦译就在边,他只能罢,说道:“你可能想太多,速翔有理由不选择我们,就算是汪德从中梗,无关紧要啊,他一个做充电宝的能掀起什么风浪。”
秦译侧坐在车辆后座,双腿舒展到车门边缘,姿态闲散而慵懒,语气却冰凉:“你不懂,我有预感。”
许睦惊讶:“谈项目讲玄学?”
秦译摆摆手,示意不聊这件事,许睦换了个话题:“好,那说说守家的小秘书。”
说起这个,许睦难得苦口婆:“人家才刚毕业两年,你就指望他八玲珑,什么会做?我当了这么多年助理,有候还不明白你要干嘛呢。你别太拔苗助长了,看把人家蹉跎的,小脸瘦了一圈。”
秦译冷冷看他,警告道:“注意措辞。”
许睦点点头,说:“行,我只是想表达放过叶秘书吧,让人家休息休息。”
秦译有吭声。
许睦奇怪了:“你怎么这么喜欢欺负叶秘书啊?”
秦译瞥了他一:“我什么候欺负他了?”
“这还不叫欺负?”许睦摆出一副讲道理的姿势,跟秦译一项一项盘点,“是不是对叶秘书要求最高?是不是总让叶秘书返工?是不是总让人家加班?人家怕是现在还留在公司。”
秦译平静地说:“那是为他好。”
许睦差点翻白:“小人家辞职不干了。”
过了一会,他意识到什么,问秦译:“你是小学生么?”
秦译不解,抬起头。
许睦解释:“只有小学生才会扯女同学的辫子。”
秦译:“?”
虽然不懂扯女同学辫子与欺负叶秋桐有什么联系,但显然不是什么好话,秦译带寒霜,当着许睦的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许睦被抛下,留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却不气不恼,只是小声嘀咕:“真难伺候。”
的确难为叶秘书了。
秦译坐在车上,静静地靠着,车窗外,市繁华的夜景不断后退,他表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机照例在路口询问总裁接下来的向,秦译顿了顿,说:“公司。”
不过是因为许睦说了一句“人家怕是现在还留在公司”。
秦译捏了捏眉间,顿又升起焦躁。
这股焦躁说不清道不明,像许睦所说,非要欺负欺负某人才能平息。
他放下手,半垂着睛,街边的灯光落进他的眸里,明暗交织,如同汹涌的暗流。
半个小后,司机将车停在锐科技的大楼下,秦译却急着下车。
他又在车里坐了一会,才走下车。
见着又要到十二点,整个大楼虽不是完全黑暗,但一片寂静。
秦译慢吞吞地从直梯上楼。
这幅光景,似乎似曾相识。
那一日他便是这样踏着月『色』来到公司,结在桌子后收获一只醉醺醺的小秘书。
这一次他走进办公楼层,不像上次那么昏暗,总裁办公室那边还有光亮。
秦译一步一步走过。
外的灯全关了,只有秘书桌顶上的那盏灯还亮着,散发着不算柔和的光,照亮了很大一片地方。
这片光亮下,叶秋桐趴在桌子上,闭着睛,显然睡着了。
秦译料到叶秋桐会在,可想到他睡着了,隔着玻璃门看了一会,确定他睡得香甜,完全有苏醒的意思,才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在叶秋桐的桌子前方站定。
秦译从始至终有刻意放轻自己的,这样叶秋桐有反应,看来确实累着了。
秦译稍稍走,绕到后,了叶秋桐手边的鼠标。
叶秋桐前方的电脑屏幕退出了屏保,上显示着一片文档,文档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是秦译要求叶秋桐调察归纳的东西。
秦译低下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
叶秋桐枕着胳膊,侧脸压在自己的手臂上,睡得香甜。
乌黑的发丝软软地垂在他的额前,差点遮住他的睛,平日那双灵的睛此紧紧闭着,只有长长的睫『毛』随着他清浅的呼吸缓缓起伏,如同扑闪的蝶翼。
秦译盯着叶秋桐白皙的皮肤,突然想起许睦的话。
小脸瘦了一圈。
秦译仔细观察,好像确实瘦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迅速被秦译抛出脑海,今晚他被许睦影响太多了。
许睦那个口无遮拦的,说的话不用当真。
秦译深沉地收回目光,在叶秋桐旁边站了一会。
小秘书睡得这么沉,今晚估计醒不过来了,这种场他见过,上次叶秋桐醉倒之后就是这样。
叶秋桐就这么趴着睡,上还穿着工西装,大冬的不算多保暖。
半夜分,中央空调早停了,周的温度降下来,空气中带着寒意。
秦译记起来,叶秋桐怕冷。
再看看,青年蜷缩一团趴在桌子上,是有点像畏寒的松鼠。
“麻烦。”秦译低低地说了一句。
他开始回忆自己上一次是怎么做的,迈开步伐走进办公室,从休息室里拿出一张『毛』毯出来。
他不是仅仅用『毛』毯给叶秋桐盖上就完事,而是将『毛』毯搭在叶秋桐的脖子下方,毯子上两角越过叶秋桐的肩膀,下两角垂到叶秋桐的腿边。
秦译隔着毯子扒拉了一下叶秋桐的体,叶秋桐往后倒,靠在椅子上,好把毯子压在脊背下。
这下好『操』了,秦译一手拽着毯子的上两角,另一只手扯着下两角,直接把叶秋桐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秦译无表情地用力,迈开步子,准备连毯子带人一起打包带进休息室里。
上次是这样,秦译就这么把不省人事的叶秋桐丢到休息室的床上。
可上次叶秋桐是醉得几乎昏『迷』,自然什么不知道,这一次他只是睡着了。
于是颠簸中,叶秋桐醒过来,『迷』茫地发现自己被裹在一块宽大的布里,这布摇摇晃晃,让他恍惚想起小学玩过的吊床……
接着,他便察觉,自己真的像睡在吊床里那样,体缩在布里,只『露』出脑袋和脚。
而固定那块布的不是吊床的绳子,而是一双有力的手。
叶秋桐感觉自己像被塑料袋装着的咸鱼,惊恐地瞪大睛,艰难地扭悬空的脖子,目光往上,看到了秦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