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

乐暨宫外。

见上官玄曦要走，上官浩轩忙追了上去，“曦儿，你……你真的只有九级超圣灵修为吗？”

上官玄曦低眸一笑，转身来到上官浩轩身侧，轻声说道：“我说我只有九级超圣灵修为，可伯父你信吗？”

“我……”上官浩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当然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的修为只有九级超圣灵，但又无法确认他的真实修为。

上官玄曦没再理会他，而是转身来到上官可章面前，微笑着说道：“父皇，儿臣的表现您可否满意？”

“曦儿，快过来，让朕看看你的伤。”上官可章连忙说道。

看到爱子整个手都被血浸透时，这位千灵国王瞬间怒了，他转头看向台阶下的兄长，呵斥道：“上官浩轩，你可知罪！！”

“请陛下息怒，刚才是臣鲁莽了！”上官浩轩连忙跪地说道。

上官可章盯着他，怒不可遏的说道：“你是曦儿的伯父，是长辈，就算你修为在他之上，你也不应该把一个小辈伤成这样，更何况，今天你还输了这场比试！！”

“陛下教训的是，是臣一时冲动，请陛下降罪！”上官浩轩低下头请罪道。

见此情形，上官玄曦连忙走到父亲身旁，低声说道：“父皇，您就别责怪伯父了，切磋场上本就刀眼无情，难免伯父一时失手，再说，伯父他已经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吧。”

上官可章看向自己的爱子，心中甚是不忍，但一想到刚才上官浩轩要对他痛下狠手，就忍不住愤恨起来，“曦儿，你从小就是这样宅心仁厚，明明自己吃了亏，还要反过来给别人求情，这样的性格实在让朕担忧。”

上官玄曦笑了笑，“父皇的教诲，儿臣会记在心里的，不过，今天还请父皇先不要再跟伯父计较了。”

上官可章轻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朕就依你了。”说完，他再次看了上官浩轩一眼，沉声说道：“今日这事朕就暂且放过你，但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是，是，臣谢陛下！”上官浩轩连忙磕头道。

见上官可章不再说话，凤语柔这才走过来，一脸心疼的看着上官玄曦道：“你这傻孩子，干嘛非要答应和你伯父的切磋，伤成这样，你不心疼，母妃还心疼呢。”

上官玄曦转头看向凤语柔，微笑着说道：“母妃，您就别担心了，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你看儿臣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听到他这样说，凤语柔更加心疼起来，“你就知道安慰母妃，这哪里是什么皮外伤，你看，剑痕都那么深了……”

说着，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爱子受伤的手。

见爱妃一脸焦虑的样子，上官可章来到她身旁，安慰道：“语柔，你放心吧，朕一会就让医官去给曦儿包扎，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样说，凤语柔这才勉强的放下心来。

言毕，上官可章又来到众人面前，正色的说道：“今日切磋到此为止，可还有人对朕晋封六皇子的决定有异议？”

众人摇摇头，纷纷跪地向这位新晋的九星亲王行了礼，“臣等拜见亲王殿下！！”

上官玄曦淡淡一笑，坦然的接受了所有人的朝拜。

众人身后，夜元恺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他知道，上官玄曦是今日整场宴会的最大赢家，他不仅成功晋升为了九星亲王，还用行动征服了在场所有人。

当天，上官玄曦被晋封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千灵，南城，北江，东莲和西京五大国。

几乎在同一天，静虞阁墙壁上的名字发生了变化，沐紫宸第一次看见上官玄曦的名字出现在那里，上面清楚的写着：千灵国九星亲王上官玄曦，16岁，九级超圣灵修为。

……

两日时间过得很快。

启程去顺泽源城的那天早上，沐紫宸一个人在屋内收拾行囊，她原以为上官玄曦不会来了，可没过多久，她就听到屋外传来凤黎的说话声，“奴婢拜见六殿下！”

听到声音，沐紫宸顿了一下，随即转身跑了出去。

刚走到兰玉院的院门旁，她就看到了站在院外的上官玄曦。

他，那张魅惑众生的面容，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

“你，你真的来了？”沐紫宸呆呆的说道。

上官玄曦笑而不语，只是温柔的望着她，良久，他才说道：“丫头，你这是准备一个人走吗？我说过我会来的。”

沐紫宸的心砰砰直跳，有些慌乱的别开眼睛，片刻之后，她才缓缓说道：“我想你刚刚晋升了九星亲王，应该会有很多应酬……”

上官玄曦的眼神很温和，他上前一步来到沐紫宸面前，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傻丫头，不论我有多忙，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沐紫宸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下了头，道：“你这三天两头的跑来找我，你父皇和母妃难道不管你吗？”

闻言，上官玄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微惊讶的表情，“丫头，你为何会这样想呢，我来找自己心爱的人，跟我父皇和母妃有什么关系？”

沐紫宸拨弄着两鬓垂落下来的细发，慢慢说道：“当然有关系，我知道在你们凡界，嫡子和嫡女的名分很重要，我只是一个庶出之女，别说你是高高在上的千灵国亲王，就算是普通的王宫贵族娶妻，也不会找一个庶出的姑娘。”

上官玄曦笑了笑，眉眼间满是温柔。

“丫头，那是他们都不了解你，对我来说，这世间没有比你更好的姑娘了，再说，如果非要论嫡庶，所有千灵国皇子当中，除了上官翰池，其他都是庶出，就连我也不例外。”

沐紫宸抬眸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上官玄曦是有意说这些话的，他现在就算不是嫡皇子，身份地位也远在上官翰池之上。

正想说话，沐紫宸忽然发现，上官玄曦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他的五官精致到一塌糊涂，尤其是那双凤眸，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沐紫宸就那样怔怔的看了他好久。

上官玄曦忍不住笑了笑，眨巴着一双凤眸，看着沐紫宸说道：“丫头，我有那么迷人吗？你都快移不开眼了。”

沐紫宸这才回过神，瞪了他一眼，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道：“才没有呢，我是觉得你这个人脸皮真厚，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自恋狂……”

“是吗？”上官玄曦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道：“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夸我呢？”

“呃……”沐紫宸一阵无语，白了他一眼，转身就想回屋内。

上官玄曦一把拉住她的手，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她，道：“对了，丫头，你刚才说到「娶妻」两字，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已经想好要嫁给我了？”

“什么？”沐紫宸先是一愣。

随后一声清脆的爆栗声落在对方的脑门上，“上官玄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刚才只是打个比方，你可别瞎想！！”

上官玄曦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委屈兮兮的嘟囔道：“我才没有瞎想呢，我早就对你说过，我喜欢你，你这一辈子都甩不掉我的。”

沐紫宸又是一愣，半晌，她才故意问道：“哦？是吗？那我想问问，你说的一辈子，到底是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

话刚说完，上官玄曦的笑容忽然收敛了一大半，沐紫宸无意说出的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他心底的痛处。

她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一辈子最多只有二十四年，就算他的记忆是完整的，也改变不了他需不停更换凡界身份这个事实。

见上官玄曦忽然不说话了，沐紫宸怔了一怔，小声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上官玄曦凝望着她，许久，他才似笑非笑似得说道：“丫头，你刚才说的一辈子，自然不可能是你的一辈子，你的一辈子那么漫长，而我，最多只能成为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沐紫宸呆呆的望着对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接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皱着眉头说道：“上官玄曦，你干嘛呀，一大早的说这些伤感的话，听得我心里堵得慌。”

上官玄曦的脸上很快恢复了正常的笑容，他轻轻刮了一下沐紫宸挺翘的鼻尖，笑道：“好啦，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沐紫宸缄默了。

前一刻还在伤感，这一刻就又立刻恢复了原状。

这情绪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正想说些什么，沐博延忽然带着刘义忽然玉兰院东面走了过来。

一见到上官玄曦，两人连忙跪地朝对方行了一个礼，“臣拜见六殿下，不知殿下到访，臣有失远迎了。”

上官玄曦轻挥了挥手，说道：“沐将军不必多礼，本王是专程来陪宸儿去顺泽源城的，就不要惊扰将军府里其他人了。”

“是，臣遵命。”沐博延起身应道。

他虽然知道上官玄曦对喜欢沐紫宸，却没料到，他会直接出现在他的家里。

上官玄曦没有理会沐博延，转头拍了拍沐紫宸的肩膀，轻声道：“丫头，我们该走了，再耽搁下去的话，整个将军府的人可都要来了。”

沐紫宸点了点头，“殿下稍侯，我进去拿一下包袱。”

……

从天水城到顺泽源城一共七百里，上官玄曦并未施展传送术，而是选择了御剑术。

一路上，两人共同驾驭了一把剑。

那是沐紫宸第一次看到上官玄曦的剑，剑名曰「紫霜剑」，剑柄之处刻着「夜箜暝」三个字。

“我差点忘了，你还有另一个名字。”沐紫宸道：“我记得你告诉过我，这个名字是师父给你取的。”

“嗯。”上官玄曦点头应了一声。

回答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字。

飞了一会儿，沐紫宸又转头看向身后的上官玄曦，“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被突然晋升为九星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