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她有什么错,也只能是爱上了一个不通情感的冰山王爷,注定没有结局。
凤倾华要是知道因为自己的这一番话,曦岚公主的形象在这些人的眼中变得崇高起来,只怕会哭笑不得。
宣统帝轻咳了一声,又重复刚才的话题:“老七,适才,在大殿之内”
“对,本王骂她了,所以她泼了本王一身水,两清了。”战北霄淡声道。
宣统帝简直是拿自家儿子没办法了。
你们是两清了,那朕该如何?
正犹豫间,就听高台上的太后冷哼道:“听了这么多,曦岚公主无非就是想说现在自己看不上七王爷了是吧?这般急切地撇清关系,难道不是为了下个月的太子妃甄选?说的那般正义凛然,内里还不是带着自己的私心。”
凤倾华现在是真的对这个太后没有半点好影响。
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又要跳出来弄一些幺蛾子,不刷存在感能死吗,能憋死你吗?
凤倾华直接对着宣统帝道:“皇上,曦岚已经决定好了,等脸上的伤势恢复之后便会启程回北魏,皇家儿媳曦岚做不好,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揣测,可能是因为某些人内心不太光明吧。”
太后一听就明白这个牙尖嘴利的小蹄子是在骂自己内心阴暗,当即就要发怒,还未说话,就被宣统帝低声喝住:“母后,别再说了,再说下去,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皇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哀家有损了皇家脸面?”太后心口一堵,捂住胸口。
宣统帝一见她这样就知道她这是打算故技重施。
这么多年,每次都是如此,她是拿捏住他这个孝子一定会服软。
可是此刻,宣统帝的内心却是复杂无比。
一是因为凤倾华的那句“死生不复想见”让他想起旧人,又是因为昨日太后事到如今还不清楚,曦岚公主根本就没有嫁入宫中的想法,再牵扯下去,丢脸的,只会是皇室。
“太后身体欠安,扶她下去休息。”宣统帝沉声道。
太后正要发作,一旁的嬷嬷赶紧上前道:“娘娘,有什么是回宫再说,此刻当着文武百官的便,若是昨日之事被人知晓,定会牵扯甚广。”
太后福至心灵,反应过来,盯着台下的曦岚公主,冷哼一声:“扶哀家回宫。”
太后离席之后,宣统帝道:“既然都是误会,曦岚公主便请入席吧。”
凤倾华颔首,微微欠身,回到席位上,长吐出一口气。
这种舌战群臣的感觉,还真是刺激。
身后,莲心走上前来,为凤倾华倒了一杯茶水,她端起来就一饮而尽,显然是渴极。
“公主大才。”莲心在一旁小声道。
莲心原本以为今日凶多吉少,吓得双脚发软,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公主”竟然仅仅凭借一张嘴转危为安。
眼神中望着凤倾华却满是倾慕之色。
“希望之后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凤倾华有些心累地道。
原本她只是单纯地想来蹭顿饭,没想到还得来谈谈人生。
一盘盘的美食佳肴端上桌来,身材妖娆的舞娘一贯而入,宮宴正式开始。
凤倾华坐的位置在中间,两边各有盆栽遮挡视线,除去高台与对面能够瞧见她,还算是隐秘。
宣统帝之开席之后就没往她这边看过,对面的人又忙着行善歌舞,凤倾华就有些放飞自我,直接将面纱摘下,手拿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公主,这是果酒,您可要饮些?”莲心在一旁一边帮她布菜一边问道。
“来点吧。”凤倾华舔了舔唇道。
随着酒杯斟满,一股桃花的清香气味窜进鼻间。
凤倾华端起酒杯浅浅地尝了一点,眸子跟着亮了起来:“味道还不错,酒味也很淡。”
莲心见她喜欢,便道:“果酒不容易醉,公主可以多饮几杯。”
“嗯嗯,再给我倒一杯。”
到了最后,嫌弃莲心动作太慢,凤倾华干脆自己倒,一杯一杯地喝着,就跟喝果汁一样。
不知不觉,原本心心念念的佳肴没有吃多少,倒是几壶果酒便下了肚。
一开始凤倾华神态还算是清明,到了后面,渐渐就感觉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
凤倾华心道糟糕,大意了,谁说果酒不会醉。
未免闹出笑话,凤倾华叫了莲心:“陪我出去走走。”
莲心不疑有他,扶着凤倾华出了园门。
战北霄一直坐在席位上注意着凤倾华的方向,见她一直贪杯,原先也没怎么在意,可见她由宫人扶着走路,便有些担忧,起身离席。
凤倾华越走越晕,时不时地晃动着脑子,冲着一旁的莲心抱怨道:“莲心,不是你说,果酒不醉人吗?”
莲心也是一脸无奈:“公主,奴婢也没想到,您的酒量能差成这样啊。”
“等会,我走不动了,扶我去凉亭坐会,吹吹风。”凤倾华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
凤倾华坐下之后就不愿意动弹了,趴在那一个劲喊头疼。
莲心焦急不已:“公主,奴婢去给您请太医吧?”
“不行!你们公主,应该挺能喝酒的吧,要是被发现我喝醉了,那不是穿帮了,不能叫。“凤倾华摇头。
莲心无语,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正欲开口,却远远地瞥见七王爷朝这里走近。
“公主,咱们快走,七王爷过来了,要是被他撞见可就大事不妙了。”莲心说着就打算扶着凤倾华起身,然而凤倾华却是在听到“七王爷”三个字的时候抬头,瞥见了那道黑色的身影。
“战北霄!我在这里!这里!”凤倾华抬手冲着战北霄兴奋地招呼道。
莲心吓得也顾不得尊卑,抬手就捂住了凤倾华的嘴,惊慌道:“公主,别乱喊,那可是七王爷。”
莲心心里欲哭无泪,这位“公主”未免也太称职了,假扮她们公主,连对七王爷的痴恋都假扮得那么像。
凤倾华伸手扒开她的手,嗔她道:“我当然知道他是谁了,我就是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