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心中腹诽着往院外走,刚过了一个拱门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捂住嘴往草丛里面拖。
流影正要挣扎,就听到背后传来女子熟悉的声音:“别动,是我。”
等到了无人的地方,流影被松开,这才忍不住道:“王妃,您有事找属下直接说就是了,怎么还玩起这招了,要让主子看见了,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凤倾华这会懒得跟他废口舌,直接问道:“你们主子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流影心中一突,嘴角扭曲地道:“主子他,就是受了点小伤啊。”
“哪里!”
“背上。”流影说完,反射性就闭上了嘴。
完了完了,那炼狱他怕是非去不可了。
可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只能说王妃实在是太过于精明,连主子都瞒不过她,他就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哪有主子们的思维。
流影正想默默地遁走,然后肩膀就被人按住,背后传来王妃阴森森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说!”
流影内心简直再哭泣,泪水在心口四溅。
主子,你就当属下是为了您的幸福着想,希望您知道之后能够高抬贵手。
转过身去,流影不用凤倾华催促,事无巨细地将自家主子在宗祠受罚又受了三十鞭刑的事情说了出来。
凤倾华一直沉默地听着,等到流影说完之后道:“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你当我没问过。”
说完便转身离开。
流影看着凤倾华的背影,疑惑不已。
这,就算了?
不是应该感动的直接冲进房间,抱着主子感动非常地落泪,然后两个人袒露心声,从此以后幸福地在一起?
果然他还是话本子看多了,那些里面写的都太矫揉造作了。
流影摇着头背手离开。
凤倾华先去看望了一下虞姬,顺便查看了下她身子,见她恢复能力快的惊人,除去智力问题之外并没有别的,稍稍放心。
沐浴之后凤倾华便直接去了景郁的院子,一推开门就看见他正在低头捣鼓着一盆植物,手上拿着一个小铲子给植物松土。
她也没注意去看那只有一点点绿芽的是个什么东西,直接拽住他的衣领就往药房拖。
景郁手上还拿着那把拇指粗细跟筷子差不多长的铲子,见凤倾华面色沉郁地拖他进小黑屋,紧张的捂住了自己的衣襟:“妖女,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警告你,被我师兄知道你觊觎我,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凤倾华满头黑线,将他往药房拽:“去,按照我说的,抓药,熬药。”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在我的地方敢这么嚣张?”景郁整理着自己的衣领,满是不屑。
凤倾华也不理他,径直念道:“田七,三七,猫薄荷,金钱草各钱一,芙蓉根,蓝叶五根.”
随着凤倾华不急不缓地念出这些药名,景郁的表情也变得特别的奇怪,心中惊讶于这是个什么方子,手上的速度却是不慢。
这药房本就是他的,他想要什么药材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倒是也能够跟上凤倾华的速度,只是心中奇怪她要这些东西到底是要炼制什么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中有消肿消炎,伤口凝结,治疗肺气,生寒等等,不少药材还是有相克属性,简直就跟报菜名一样的乱,完全毫无章法。
等到凤倾华念完,桌面上也已经铺了满满当当的药材,她都一一检查过之后点头:“好,现在去找一口铁锅,还有一斤蜂蜜。”
“你到底要做什么?”景郁作实费解。
“你师兄受了鞭伤,你给他熬药送过去。”凤倾华道。
“受伤?我怎么不知道,我去看看。”说着景郁就准备往外面冲去,然而下一秒房门就被凤倾华踢了两脚关上。
景郁眯眼:“你让开,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凤倾华双手抱胸:“你师兄既然不让你知道,你这样跑去,不怕他生气?”
“那我总要看看才能对症下药吧,你这些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万一是毒药,那我不是帮凶?”
“我现在可是靠着你师兄保命的,我会想要杀他?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景郁一想也是,原本他以为师兄会遵从圣旨休了她,谁知道他竟然违抗,这伤多半也是因为这个。
师兄现在可是这个女人的保命符,她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景郁心中打消了这样的念头,然而却依旧有些挑剔地看着这些药材:“你这些东西,这么杂,能有用吗,我这里就有专门治疗鞭伤的伤药,十天便能完全痊愈。”
凤倾华嗤笑:“十天?你还打算让你师兄受十天的罪?”
那人平素简直就像是礼仪标杆,坐着的时候背都挺得跟松柏一样,真要这样持续十天,只怕背部神经都会变得迟钝僵硬。
“十天是受罪?你这女人有没有常识!像是宫中的刑罚,那可都是鞭鞭见肉的,就算是身体强壮之人也要卧床静养一个月,我能十天就愈合已经是绝无仅有好不好?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医术!”景郁怒气腾腾地道。
凤倾华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三天,我只要三天,如果三天他的三口没有愈合掉疤,我随便你如何。”
“我可对你不感兴趣。”
凤倾华翻了个白眼:“我还看不上你呢,长得一副弱鸡样,身为一个男子还那么呱噪,我的意思是,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或者是接受你的惩罚,诸如类似。”
景郁试探道:“包括让你离开王府?”
“对,你让我去杀了你师兄都可以。”凤倾华心里有些烦躁,直接不耐烦地道。
景郁撇嘴:“你想杀我师兄,你先再练一百年吧。”
说着转身去抱了一个瓷罐过来,打开之后一股香浓的蜂蜜香气溢满整间屋子。
“这野蜂蜜是我特意从”
“行了,赶紧架锅,把这些药草倒上一点花雕酒放在锅内炒干,然后倒入蜂蜜加点水,熬至水干。”凤倾华不耐烦地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