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要是继续老老实实扮高冷不好吗?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不正经。”
“要是让那些害怕你的人看到,他们不得把你当成精神病也得将你当成被夺舍的怪人。”
帕子被水浸透,泛着几丝潮气,蒙住男人头之后他就没再说话,也没有动手掀下来,凤倾华叉着腰数落了一通也没见男人有什么动作。
凤倾华绕到战北霄面前,隔着帕子凑近他,力道很小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喂,怎么不说话了?我又没点你穴道。”
战北霄依旧没有说话,凤倾华抿唇,上前,两根手指捏住布巾的尾端,慢慢地往上掀。
先是露出了男人下颚线,白皙的皮肤上一点点青色,细腻的如同女子的肌肤。
再一点点往上,是淡粉泛着一层浅白光泽的唇瓣,唇珠微启,似有千言万语欲语还休,凤倾华呼吸微微絮乱,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再往上,是那副面具,紧贴着面容,面具因为水汽蒸腾,此刻还有一层浅薄的雾气。
随后,露出了男人的双眼,眸色冷淡,里面似有千山万雪,盯着他,眸光深邃,寒气凛然。
凤倾华下意识松手退后几步,结结巴巴地道:“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是你先出言不逊,言语不妥的,你这样,放在旁人身上,可是要挨打的,这完全是登徒浪子的行径。”
男人端坐在那,依旧没有说话,凤倾华光是想想他的眼神就觉得后背一凉。
这人报复心强,说不定过会就要怎么报复她。
凤倾华注意着他放在两侧的手,一只手臂撑在轮椅上,一手搭在腿上,食指微屈,分明是一副思考的模样。
凤倾华摸着自己的下颚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道:“战北霄,你掀过盖头没有?”
“你成过几次婚,应该掀过的吧,每次掀盖头期待着盖头下面的女子如何貌美,但是你不知道新嫁娘心里是什么想法吧?我这就是在帮你,好心,嗯,你别动哈,我这就给你掀开。”凤倾华在一旁插科打诨,自说自话。
“关于掀盖头可是有不少诗词的,什么芙蓉布吉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啦,什么千秋唔觉得,悦目是家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啦。”
凤倾华正卖力地在脑子里面搜刮着词汇量,突然,就听男人沉静地声音自布巾内传出:“发凤倾华。”
男人语调平静,可凤倾华却听出言语中的惊涛骇浪。
凤倾华本能地“嗯”了一声。
“本王给你一次机会,自己摘下来,继续做你盖做的事,否则,本王可就不客气了。”
凤倾华闻言立即道:“摘摘摘,这就摘,您看我,太高兴了,都把正事给忘记了,小的这就来来。”
凤倾华动手将布巾快速地扯下来,也不敢去看战北霄此刻的眼神有多冷,咋咋呼呼地道:“小的来为您擦头发,王爷您的发质真好,简直是让人爱不释手,不知道您平日里用的什么护发素啊?”
战北霄自然是不可能理会她。
凤倾华也不需要他的回应,手上的动作格外的麻利,只是刚刚一直在搜集词汇,这会突然脑子一抽,突然口中就唱了起来:“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你的眉毛,你的眉毛细又长啊,好像那树上的弯月亮,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明又亮啊,好像那秋波一般样,你的眼睛明又亮啊,好像那秋波一般样,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而,你的脸啊红又元啊,好像那苹果到秋天,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的嘴,你的嘴啊红又小啊,呃”
凤倾华正欢快地唱着,手腕突然就被男人一把扣住,男人回头,眼神中带着一抹戾气,周身更是带着一抹冷意,冷冷地道:“本本的嘴像什么?嗯?”
凤倾华后背一凉,跟着抖了抖,连忙赔笑道:“王爷,这就是首儿歌,我这不是看四周安静,怕您等得无聊,所以这才给您唱歌助助兴么,您不觉得,这首歌,挺带感的?是不是脑子里面已经忍不住回响起那些歌词?”
战北霄脸色一沉,他脑子里面岂止是回荡,都已经产生画面了!
可刚刚凤倾华才将他比作新嫁娘,他脑子里面全是自己穿一身红被凤倾华掀了盖头的画面!
什么脸啊嘴啊的,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不准唱了!庸俗!”战北霄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哦哦哦。”凤倾华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战北霄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闭着眼睛。
凤倾华瘪嘴,不敢发声,只能用口型无声的反抗:“你才庸俗,你全家都庸俗,这明明是一首神曲,很火的好不好?千家万户都会的歌,多朗朗上口啊,听一遍就能照着哼的,是你自己太无趣了。”
凤倾华越说越气,莫名就想到了这首歌的另一首,开始小声地哼唱了起来:“掀起了你的头盖骨,让我来看看你的脑,你的大脑沟回少啊,看来记性不太好,掀起了你的头盖骨,让我来看看你的脑,你的小脑没发育好啊,怪不得走路会跌倒,掀起了你的头盖骨,再盖上你的头盖骨,拧上的螺丝钉拇指粗啊,放心我有好医术。”
凤倾华越哼越开心,手时不时地就抚摸着战北霄的头顶,就好像在掀头盖骨一样。
夏天发丝干的快,凤倾华擦了没几下就差不多干了,随口问道:“王爷,要束发吗?我帮你啊。”
战北霄闻言挑眉:“也好。”
凤倾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到头上,忍不住发出了邪恶的笑声,拍拍胸膛:“王爷,您瞧好吧,我技术很好的。”
说着,就拿着梳子开始帮战北霄束发,动作十分之暴力,幸亏战北霄的发质好,任由她怎么梳都丝丝顺滑。
等到凤倾华将战北霄的发丝束好,戴上玉冠的时候,战北霄这才出声道:“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