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你表哥对你姑母心寒,一定要自行离去,你愿意跟着他一起吗?毕竟,二少夫人这样子,多半也活不了几年了,你现在也才二十多岁,三十岁之前,肯定是有机会的。”凤倾华勾唇笑道。
果不其然,就听表小姐义正言辞地道:“我爱慕的表哥,是那个爱重长辈的好儿郎,并不是他这样没有担当的样子,自然是不愿意。”
凤倾华笑着道:“那还真是可惜了,那接下来,就让我来说说我的折中法子吧,既然国公夫人提到了颜面问题,而二少又执意不愿意,那不如选择分家?既保存了你们国公府的颜面,又能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反正分了出去,二少也还是你们的儿子,外面就算有些异议,也只是就分家这件事而言,如何?”
“不行!父母在不分家!我跟他爹都还活的好好的,分什么家,这不是诅咒我们早死吗!”国公夫人否决。
“我同意,这件事我自会禀告父亲,国公府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住的宅院我也会自己想办法,回头我就去找父亲与大哥说。”陈于安说着,直接抱着魏子棋离开。
凤倾华也紧随其后,身后传来国公夫人暴怒的声音,却谁都没有理会。
陈于安将魏子棋暂时安置在卧房便去了前院父亲陈国公处,凤倾华则是屋中给魏子棋施针。
“好了,已经施针完毕,我再给你一贴解毒的药方,你每日一次煎水服用,吃上半年之后方才停药,到那时你的身体便能够彻底恢复,不会影响你的生育问题。”凤倾华对着床上的魏子棋道。
魏子棋闻言激动地就要下床给凤倾华下跪,被凤倾华按住:“用不着感谢我,我说了,我只是对你有责任,如今我们就算是扯平了,我也不欠你什么。”
魏子棋摇头道:“王妃过谦了,在妾身心中,王妃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子棋定当一辈子铭记于心。”
凤倾华道:“日子都是你自己过的,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是一味的天真善良,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总不是长久之计,你自己细细品味,虽然我医术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你最好同你夫君说起来的时候,就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怀孕,就算是其他大夫来诊治,这半年内也会是这个结果,你可别自己拆穿了。”
“王妃,这是为何?”魏子棋不明白,为何需要隐瞒陈于安。
“倘若你的身体很快便会恢复,那国公夫人那里自然会想办法用各种理由让陈于安回心转意,若是你的身体一直好不了,陈于安在对面对她母亲的时候,自然而然也会多偏向你这边,只要他的心偏向你,你今后的日子自然也好过些。”
“可是,他迟早有天会知道真相,万一知道我算计他怎么办?”魏子棋心中忐忑。
“等到你怀孕最少也是半年后的事情,那会他不是该高兴?况且是大夫说你不能生孕,既然能怀孕,不该觉得是上天的恩赐?又怎么会同你计较。”
魏子棋一脸受教,看着凤倾华的眼神中满是崇拜与感激:“听王妃一席话,胜过妾身读的几年书,妾身受教了。”
“嗯,男女之间虽志趣相投因情感结合,可保鲜期却有时限的,想要一直琴瑟和鸣,无非八个字,忽冷忽热,知冷知热,你自己好好领会吧。”
魏子棋点点头,嘴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句话:“那王妃也是这般对王爷的吗?”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问题,连忙道:“王妃恕罪,妾身口无遮拦。”
凤倾华闻言愣住,随即蹙眉道:“我跟他,哎,我们关系跟你想的不一样,我们最后也就是正线联盟而已,哪有什么真情实感,我刚刚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吧,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那我这就走了,你好生休息,不用送。”
魏子棋望着凤倾华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一直沉稳的王妃,脚步变得有些仓皇,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她刚刚问的那些话,将她给冒犯了?
凤倾华一路快步地出了门,府中并没有人阻拦,凤倾华一直看到了大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才不由得开始检讨自己,她刚刚都是说了些什么啊,人家两个是夫妻,做夫妻都已经做了五年了,只有人家相处之道。
她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人,竟然还敢教人家。
关键还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听,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她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还忽冷忽热知冷知热,她怎么也跟个绿茶白莲一样玩什么欲擒故纵了,也不知道哪来这样大言不惭的结论。
以后碰到这种感情事情还是少管,更是要谨言慎行,可别再揽这种事情上身了,简直跟中邪一样,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凤倾华自我检讨了一番,一出了门就瞧见了王府的马车正安安静静地停靠在门口。
流影瞧见她之后立即跳下了马车行礼:“王妃。”
“你怎么来了,这马车是王爷的,他也来了?”凤倾华疑惑地道。
“王爷正好有事要办,办完之后路过,属下便提议过来一起接王妃了。”
凤倾华点点头,不疑有他,掀开帘子上了马车,战北霄抬眼看了过来,凤倾华冲着他点点头,寻了个位置坐下。
差不多赶了一段路,战北霄便叫停了马车,对着凤倾华道:“可有需要买的?”
凤倾华心中疑惑,掀开了车帘,却见外面那一片正是热闹的集市。
凤倾华摇头道:“不用了,我也没有什么要买了,你有吗?想买什么就买吧,我在这里等你,或者我帮你去买?”
凤倾华定定地看了战北霄两眼,随即摇头:“不必,流影,回府。”
凤倾华隐隐约约感觉到战北霄的兴致不高,偏头看了他一眼,可见他神情与往日也没有什么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