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教皇还是堕天使, 都没有要给中原中也解释他们话里的意思。
德兰对他满脸问号的表情熟视无睹,眉眼上压着几分讥诮。
“不要再提他了,安卡斯。只会让人徒增不悦的东西罢了。”
他语气里没有对同僚的尊重, 只有一种对待不好用的工具的漠然。
火红长发的教皇的神色, 让中原中也想到小鹿御铃子算计人时冷淡又厌倦的表情。
他不由地在心里轻轻“嘶”了一声。
该说不愧是陪伴彼此非常长时间的组织首领和组织成员吗?
在这种地方,倒是像得可怕啊。
面对要算计的事情,都是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的冷漠。
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只是有那么几分怅然缠在他的胸口里。
是后悔没有早点碰到小鹿御铃子吗?
他想,可能有一些吧。
他在不由自主地羡慕暗组织老成员的这种羁绊时,总会忍不住好奇更多他们的过往。
但那些更久远的东西像是成为了他们秘而不宣的忌讳,又像是不愿意和他人分享的秘密。
哪怕是织田作之助也只能在小鹿御铃子的通融和默许下得到部分成员的背景信息,而无法知道他们相处时是怎样的情形。
所以——他们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也是一位前辈吗?
堕天使对此颇为意外地看了教皇一眼。
“明明你之前还在和他联手坑害我, 把我当作赌约的重要部分,现在就这么不念旧情么?还是说……你和他之间也生出了龃龉?”
他简直像是要笑出声了, 偏偏还装出一副假惺惺的善解人意的模样道,“你要体谅啊,毕竟他是一个赌徒, 一头龙,失去感情的野兽——”
德兰冷冰冰地弯了弯唇, “你在说你自己?”
“没有办法给暗组织带来增益的庸人,本就不该呆在组织里。这是我对乌伽斯的评价。而你——则是你口中无法控制自己感情,保持理智的野兽,同样不该呆在组织中。”
“铃子包容你, 已经是格外开恩。”
黑发红瞳的青年神色一瞬间变得难看。
他扯了扯嘴角,“……说出这样的话, 两边都不讨好, 德兰冕下,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怪不得会众叛亲离,也只有首领才会接纳你。”
教皇毫不动摇:“我不需要讨好除了首领之外的人,都不过是庸人罢了。更何况,他颓废太久,对首领没有多大作用。”
“用完赶回去是最好的结果。”
说到这个,堕天使嘴角的笑也变得有点莫名:“的确。”
“乌伽斯现在活着的理由,只剩下那份和首领未完成的赌约……是个只要完成后,就会毫不犹豫自裁的疯子。其他的赌约,对他而言只是小打小闹。”
“啧,这么一想,真是让人不爽啊,白得了首领那么多关心和付出,却不将首领放在眼里。”
德兰闭着眼睛,摩挲着手里的权杖,发出鄙薄的冷笑:“庸人罢了。蠢得可怜。”
两人的话题集中到小鹿御铃子身上,就像是两个毒唯找到了共同语言,开始一句比一句狠,疯狂DISS那个还没出来的同僚。
“没有首领,什么都不是的家伙。”
“不仅无法守护自己的东西,还总喜欢白日做梦。摆出一张死人脸也不知道给谁看。”
“简直给暗组织丢人。”
………………
中原中也沉默半晌,张了张口,不知道如何插话:“……”
虽然不想吐槽——
但是前辈,你们现在的模样真的很像被抛弃的怨妇啊!!!
中原中也觉得今天一天的吐槽欲比这一年加起来还要多。
不过通过堕天使和教皇的交流,他对这位还没来到横滨的前辈大致有了一点印象。
他叫乌伽斯,本体和龙有关,极为擅长赌钱,性格颓废。
在暗组织到来横滨前,他和所有同僚打赌,小鹿御铃子绝对会有需要他的时候。而在完成他和铃子的最终赌约后,他会奔向死亡。
奔向死亡。
让人心头一凛的词语。
中原中也想,到底是有怎样的过去,才会连求生的意志都丧失殆尽?
这是重力使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被羊组织捡到后,由懵懵懂懂的年少异能力者变成小羊们的首领,自然碰到过不少困境。
其中不乏许多强大的异能力者。
但哪怕是最危险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过自己。
无论何时,他都具有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意志。
或许只有见到那位前辈,他才会明白吧。
「赌徒-乌伽斯扮演值提升到10%,请玩家继续努力」
暗组织基地,首领办公室。
接收到这条系统消息后,白发金眼的少女正抚摸着怀里的黑猫的脊背,苍白的嘴角缓缓勾起笑容。
“中也他真是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她的嗓音温柔而冷,像是水流倾覆在头顶。
小鹿御铃子想,果然把中也当作外派人员,听到堕天使和教皇“无意”的交谈是个不错的主意。
除了顺应中原中也本身的意图,为方便他对自己身世的调查开了后门,她还有自己的打算。
中原中也就像是将港口Mafia最后一个环节打通的钥匙。
他是重要角色,而重要角色的存在,就像是她的马甲扮演中必不可少的因素,也是绝对不可以缺少的一环。
如果没有他们,就连游戏都会少了不少乐趣吧。
& nbsp;白发少女的鬓间别着鲜艳的红花,显得她肤色越发苍白。
长发垂下的颜色冷得如同雪原,她嘴角的笑弧也没有一丝变化,不但不显得温暖,还让人心中忍不住产生战栗感。
她怀里的黑猫对她越来越冷的外貌习以为常,语气懒懒地开口道。
“你倒是很有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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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只是学了吾神一点点精髓罢了。”
白发的少女十分谦逊地推辞,眼里充斥着笑意,话里话外俨然是在哔哔奈亚不干正事。
奈亚被她阴阳了一下,猩红的眼睛看她一会儿,就在小鹿御铃子暗暗警惕起来时,哼笑了一声,缓缓趴在她的膝盖上,猫尾巴一甩一甩,时不时打在她的手臂上,留下毛茸茸的触感。
祂说,“你故意在中原中也的面前演戏只会更麻烦,明明可以选择更简单的方式——”
“比如,使用你的新马甲,借着赌约的名头,随便屠杀一个黑手党组织。”
说到这个,奈亚的语气愉快而轻松,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整个横滨都会记住他的表演,暗地里的老鼠也不敢胡乱流窜,扮演值更不可能是这么可怜的一点点。”
祂的语气愈发悠然。
“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信徒?”
“听起来很不错,但我不需要。”
小鹿御铃子果断否定了奈亚这个不怀好意的建议。
奈亚又想做什么?
她看出那双猩红眼睛中的明明暗暗,再度变得警惕,字斟句酌道。
“现在的横滨需要的是和平。它像是一个倾斜的三角形,任何变化都会让它现在的安静被打破。”
“吾神,如果你喜欢游戏,东京咒术高专的主场不是更热闹吗?”
小鹿御铃子试图说服祂。
——她想要说服一个神。
“你确定吗?我的信徒。”
奈亚看着少女殷殷切切的眼睛,饶有深意道,“你想要的是和平,他们可不想要。只要能将你像捕捉一只鸟儿般轻易地抓入笼中,他们不在乎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哪怕代价是这座城市再度陷入混乱。”
祂的语气蛊惑人心,其中的内容却让小鹿御铃子愣了愣。
他们……是指异能特务科吗?
不可能。
虽然他们忌惮暗组织,暗地里鼓捣了很多小动作,但是维持横滨的秩序这一点,是白天,黄昏,黑夜和黎明的共识。
明明已经竭力控制自己不要被奈亚的眼睛影响,她还是因此恍惚了一瞬间,低声重复了一遍奈亚的话。
“像捕捉一只鸟儿般……?”
在这片空气中,在她的大脑中,静止了半晌后,忽然响起了奈亚愉快的,低沉的笑声。
黑色的雾气将黑色的猫包裹。
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原本的黑猫就变成了深色皮肤的男人。
“是的,铃子。”
“你会像一只被捕捉的鸟儿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他的嘴角挂着爽朗的笑容,低下身体,伸出修长的,深色的手指,顺着小鹿御铃子下意识的抗拒按住她的脖颈。
那是喉咙,最中心,最脆弱的部位。
“——比如这样。”
祂没有用力,也没有故意扼紧,就那么轻飘飘地按着她的喉咙,猩红眼睛中的愉悦,更像是具现化般分毫不变,兴味昂然。
小鹿御铃子:“?”
她没有想到祂会不按套路出牌,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睁大了那双小鹿般的眼睛。
“你看,铃子。你太好抓住了。”
奈亚的语调里带着天然的恶意和深深的轻慢。
只是说着说着,祂又将目光的重心放到她的脸上,甚至带着几分似真似假般的怜爱。
——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假的。
祂笑她道。
“因为你的牵绊越来越多了。哪怕你努力说服自己,你要游离在所有人之外,你也没办法真的让你脱离他们。”
“这样的你,是不是背离了你最开始对我的承诺呢?我的信徒。”
小鹿御铃子:“???”
奈亚怎么又突然发神经!!!
祂是要反悔么?
还是说……祂终于失去兴趣,要收回她的游戏资格?
她的大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极度的焦虑让小鹿御铃子下意识就想操控身体内越发狰狞的红色触手攻击奈亚,又凭借着理智硬生生压下去,就那样静止不动,毫不反抗。
——不,她不能。
她不能在这种敏感的情况下,轻举妄动。
皮肤苍白的少女微微仰起脖颈,不言不语地看着她的神,那双眼睛如同凝固住的蜂蜜,鬓间猩红的花越发鲜艳。
真的仿佛一只脆弱的,被祂轻易抓住的小鸟。
但在这种脆弱得一碰就碎的外表下,少女反击的欲望,蓬勃而强烈,祂不用仔细感受都能发现。
可她却硬生生忍住了。
奈亚有点遗憾。
不知道是在遗憾她没有动手,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算了。”
邪神随意地收回了手,那股让她毛骨悚然的压迫感也消失殆尽。
祂笑着,像是摸着没有温度的瓷器般摸了摸她的侧脸,靠近耳骨的那个地方。
她的脸很凉,他的手指也同样没有温度。
就像是两块冰靠到了一起。
“不想听也没有多大问题。只要你玩得开心就好,我的信徒。”
奈亚无所谓道。
小鹿御铃子看着祂,手指一点点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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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吾神。刚才……为什么?”
她并没有发现,她的眼睛完全不像她的态度这样平静。
如同在融化的黄金湖泊上弥漫的火焰。
——这让邪神难得感到异常的兴奋,和愈来愈多的期待。
奈亚笑意不明地看着她,“开个玩笑罢了。铃子,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明说么?”
玩笑。
小鹿御铃子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
随后,她将那外放的情绪一点点收起来,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
消瘦伶仃的鸟儿道。
“我知道了,吾神。”
她垂下头,也垂下那双眼睛,态度比先前的柔顺更加柔顺。
但一人一神都心知肚明,绝非如此。
但奈亚不在意。
祂也完全没有他们贴得太近的自觉——
毫无人类道德观的邪神,自然不会觉得现在的距离非常糟糕。
祂说,“你的组织里出了叛徒,但既然你的心里有数,也算计好一切,只等着清剿敌人,那我就不用再多加废话了。”
“想玩就玩吧,玩得再过分也没什么事。”
奈亚拉托提普用那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话。
“反正只要我的分.身在这个世界,就闹不出什么毛病。”
祂想,大不了就把这个世界毁掉,再重新造一个拿来玩玩。
在祂还没有看腻之前,这场戏必须一刻不停地演下去。
而祂亲自挑选的主角,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祂听到祂的信徒问道。
“吾神喜欢这场戏吗?我的意思是,你对这场戏满意吗?”
“这个问题问得为时过早了。满不满意,要看完才知道。”
港口Mafia待客室。
堕天使和教皇的交流结束,中原中也也终于不用被奇怪的气氛折磨,暗地里松了口气。
但现如今,还有一个最让他困惑不解的问题——
对小鹿御铃子而言,港口Mafia的任务有严峻到需要三位组织成员出动吗?
原本教皇被派遣到港口Mafia来协同堕天使进行任务,就让他在心里感到纳闷,现在才得知居然还有一个组织成员没有到达横滨。
难道是他对现在形势的估计有误么?
像是看出了中原中也在心头打转又不好表露出来的疑问,堕天使道。
“不用多加思考铃子的决定是否正确,不然我就要怀疑你的精神暗示还没没有清除得彻底了。”
白大褂青年的语气里藏着警告。
中原中也神色凛了凛,压了压帽檐道,“我明白,前辈。”
德兰道,“无需担心。这只是给盟友的诚意罢了。”
“他的进度很快,我们这边当然不能比他更慢。不然不就太丢人了吗?”
他的话明晃晃是在指责堕天使的进度给暗组织丢脸了。
中原中也神色复杂:“……居然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吗?”
德兰:“倒也不仅仅是这样。不过,那些也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也没必要知道太多,毕竟这不是你负责的任务。”
他不客气地将枪口调转对准了中原中也,屈尊降贵道:“还有——后辈,别继续在这里傻站着。”
中原中也因为他嘴中的“后辈”感到了一些诡异的受宠若惊。
他还以为……德兰会直呼他为庸人或者羔羊。
毕竟这一路他嘲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几句话就能把对方气得哭着回家找妈妈,还三句不离庸人,态度刻薄刁钻,简直快要把他洗脑了。
所以——
难得听到一个正常称呼的中原中也:震惊,原来德兰前辈也会说人话。
教皇铅灰色的睫毛动了动。
他皱眉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态度……你不是想知道那些东西吗?”
“如果不是首领的命令,我才不会带你这只拖油瓶。”
他不悦地抿起薄唇,显然对其行动力十分不满。
明白他在指什么后,中原中也精神一振:“息怒,德兰前辈。所以……您的意思是,您已经知道了吗?那些关于我的线索。”
橘发的少年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教皇冷冷地看着他,嗓音低醇:“不是我。是首领。她拜托安卡斯调查了这方面的东西,再拜托我将线索转告给你。”
“明明最该得到感激的是她……她却不想让你知道。”
金红教服的青年轻声道,“你得到了她多少宠爱,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中原中也:“……”
感受到两个前辈凉飕飕的目光,他一时间有点不敢搭话。
像是觉得和他计较有点掉份,教皇点了点金色权杖,神色冷冷,“去找那个叫兰堂的家伙吧。他和首领做了交易,他会把他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的。”
中原中也怔了怔,“交易……是什么?”
德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帮他找人。”
中原中也还想问什么,就被教皇十分嫌弃地赶了出去,只能强行闭嘴。
支走任务前的变数——小鹿御铃子的计划才开始运转。
教皇正式入主港口 Mafia。
第一个小时。
他以利诱之,说服港口Mafia的部分重要老成员。如果不愿屈服,就将对方的身世和弱点剥得一干二净,胁迫对方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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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脸色,因为他优雅的,从容不迫的语调变得惨白。
直到金红教服,头戴冠冕的青年离开,他们才感到迟来的战栗,牙齿在一阵阵打架。
——好可怕。
好可怕的……怪物。
第二个小时。
面对铺天盖地的枪械和挤满视线的武装成员,德兰握着权杖,满脸嫌恶,“这就是你们对抗我的方式吗?”
“真蠢。”
他的薄唇吝啬地吐出评价。
港口Mafia内蠢蠢欲动已久的老成员,因为他这一句话面目愈加狰狞。
“安卡斯就算了……你这个暗组织的非战斗人员耍什么威风?!不仅态度这么差,还想威胁我们!”
“只要杀了你,哪怕是暗组织的那个臭女人也不能说什么!!!”
黑色的,锋利的子弹,威力巨大。
但前提是——他们能够发射出来。
教皇简单干脆地运用了第二能力。
这本来是要对付盘星教的。
他操控那些人大脑中的不安分因素,混淆他们的认知。
敌人开始互相攻击。
他们在同伴的子弹下惨叫着倒下,生死不知。
“我是非战斗人员不假,但不要因此太过轻视我。羔羊。”
“愚蠢,无礼,下贱。”
“这不是很好的形容你们的词语么?”
他冷漠地“看”着他们。
明明没有睁开双眼,但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压得幸存的人连反驳的一言半语都不敢吐出来。
居高临下的傲慢,如同睥睨着出身卑贱的羔羊。
教皇笑了一声,甚至没有杀掉幸存者的欲望,就在幸存者畏惧的,颤抖的目光,踏过了满地的尸体,走向下一个目的地。
“真脏。”
他喜欢干净。
但如果能为他的首领达成目的,不干净也无所谓。
第三个小时。
他成功用话术将黑蜥蜴百夫长广津柳浪拿下。
“如果是您和您身后的首领……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和可能吧。”
满头银发的老绅士放下烟,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同意。”
第四个小时。
他说服了尾崎红叶,给予这个失去爱人,满心都是对老首领的憎恨的女人希望。
“如果是那位小姐的承诺……妾身愿意。”
红发的女人笑得凄艳。
金色夜叉被悄无声息地藏起。
“毕竟,妾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那滴眼泪,早就流干了。
……
直到最后,红发的教皇来到老首领面前。
堕天使早就将那根操控他大脑的羽毛管子拔走,任由他的生命重新开始流失,任由他的神智变得清楚。
他像个干瘪的橘子般,躺在床上,明明是港口Mafia的君主,却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老首领明白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后,像头暴怒又奄奄一息的老狮子。他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那么信任你,那么信任暗组织!”
“你信任的,只是你的贪欲。”
医生外表的青年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放心,实验很成功,你失去了你的异能力。”
“——你要在清醒状态下,眼睁睁看着你的一切都被剥夺。你必须痛苦死去。”
老首领不甘心地睁大眼睛,血红的眼球几乎呈现出暴凸的形状,分外可怖。“不……不可能!我要杀了你们!杀了那些叛徒!啊啊啊啊!”
教皇冷漠道,“不用垂死挣扎了。这是我们首领的意志。”
老首领像是被这些事实刺激过头了,言语变得颠三倒四。
他歇斯底里道:“不,不不!我犯了什么错,以至于你们要这么对我!我才是这座城市的主人!!我是君主!我是黑暗里的君主!我没错,我有什么错……!”
堕天使无奈地叹气,“真是的,你居然连这个问题的答案都不清楚吗?”
“——当然是因为你伤害了横滨和这座城市的普通人这件事。”
“这件事让我们的首领非常不高兴。”
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十分温和地解释着。像是对待着难缠的病人般无奈。
而老首领……老首领快被他气得当场归西了。
教皇也没打算体谅孤寡老人,继续道。
“你的黑夜早该结束了。所以现在,你要迎接你的死亡。”
他低头看着喝喝喘气不停的老首领,出口,宛如一道雷霆般的宣判。
“——迎来庸人的死亡。”
处理完自己的事情,还没平复完毕自己的心情就火速赶过来,生怕教皇出什么事不好交代的中原中也,推开门后就看到这样荒谬的情形,听到这样可怕的话。
老首领:奄奄一息,可怜弱小又无助.JPG
中原中也:目瞪口呆。
……救命,难道我们是什么反派吗?
他在心里崩溃地想。
这是什么反派发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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