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天才·八六中文网（）

某个城市地下室，一网络水军团伙总部。

“老师你真是厉害，这一招反其道而行之，简直是如火纯青啊。”水军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们头头。

这一次‘柯以农哭惨’上热搜，就是他们工作室战斗成果。

短短数小时，大部分夜猫网民还没开始夜生活之前，先把‘柯以农’这个名字和‘卖惨’扯上关系。非常成功，完全达到金主要求，甚至还有超出。

水军头子自得地放下手里加冰可乐和工作搭档泡面君：“你还是经历得少，以前纸媒时代，我才真是呼风唤雨。”

媒体人都怀念那个年代，操纵风云，控制喉舌。

“老师你说，按着这个趋势下去，柯以农什么时候玩完？我看他公司也自顾不暇，估计快了。”

然而水军头子却觉得不太乐观：“现如今观众也学聪明了，没有实锤之前最多煽风点火，轻易不下场。想要彻底搞掉这个前流量，除非出来洗不掉黑历史，并且是实锤，最好官方入场。”

说到底，进入网络时代，人人都是自媒体，他们想要操纵舆论已经不像是以前那么容易。

“官方入场？那可不容易。”

水军头子吐出一口二氧化碳，一脸沧桑：“可不是么？时代变了，我们日子不好混了。”

水军一套粉装黑组合拳之后，柯以农本就所剩不多路人粉（非颜粉）再一次被清洗。直播凝聚小小人气，就如风中小火苗，眼看着就要熄灭。

“我喜欢他，一开始就是因为他站在舞台上唱歌时意气风发样子，然而他已经无法唱歌。既然我喜欢早就不在了，为什么还要勉强呢？”自称粉丝人说。

“什么粉丝啊！都是甲醛兄弟——假粉！真偶像假偶像都认不出来。”系统气地跳脚，“公司都在干什么？完全不作为，倒闭破产算了垃圾！”

“冷静，冷静，你越是当一回事，越是会被击垮。”当事人安以农淡定地安慰气成辣椒色系统，他甚至还有心情削铅笔。

晚上无事，安以农决定奖励自己一点空闲，拿来画画。

“宿主还没意识到自己就是柯以农吗？”系统说，“这种事也能忍？”如果事情发生在安以农自己身上，他还能这样冷静？

安以农笑而不语。他只是拿着美工刀继续削铅笔，每一根都留出长长笔芯。

他面前还放着画架，画架上用图钉固定了一张素描纸，一边放着七八支削好笔，还有纸笔、炭条等物。这些都是刚买，酒店附近就有大型超市。

系统还是第一次知道宿主会画画，它选中宿主时只知道他是娱乐圈出了名没有能力但人缘极好花瓶。

娱乐圈真是藏龙卧虎，宿主这样心理素质和能力都只能是花瓶。这个行业对‘花瓶’两个字一定有着极为严苛挑选标准。

“不用担心，这个年代饿不死人。”

“被人误会也无所谓？”

“所以要出来对骂吗？从他们相信我‘每天都自怨自艾像个苦情剧女主’开始，我就已经处于劣势。”

安以农非常了解幕后人此刻心态，毕竟弱者上蹿下跳却无力反抗样子，真很‘可爱’。

“而且，”安以农放下美工刀，收好，然后拿起笔开始打形，“这种事不该我管，否则要公司做什么？”

系统还问：“那它现在不管，怎么办？”

安以农却没有回答，只是一心一意画画。

见状，系统也不说话了，它凑过来，蹲在安以农肩膀上，看他要画什么。

他画了一只被一箭穿心垂死鸟，鸟儿张着嘴，还在唱歌，它眼睛乌溜溜，仿佛活着。

系统感觉到了一种毛骨悚然，黑白素描画，却让人感受到命运赐予不幸和生命体抗争味道。它视线无法从小鸟眼睛上转移开，黑得像夜，又亮得如同星子。

单纯从技巧上说，这幅画只是中上，然而艺术这东西，重要永远是表达内核，也就是精神。所以，系统认为，这是一幅佳作。

“你真会画画。”

安以农摇头，不说画画事，转而回答之前问题：“个人力量无法改变环境，纯发泄愤怒并无用处。我和这只鸟一样，只是森林里最微不足道一员。”

“你意思是，你太弱小了无能为力？”

“不，”安以农转头，“我是说，如果我已经做到了最好，事情却依旧没有起色，那一定是环境不对，所以，这棵树不行我可以找下一个。这件事公司解决不了，就换个公司吧。”

“……”系统呆在那儿：你就是这么相信总经理相信公司？

没有很久，晚上九点左右，安以农所在公司丢出一系列证据，证据显示今日热搜事件是他人所为，是一出奸装忠操作套路。

这为安以农吸引到部分注意。

因为他们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别人花钱买热搜也要把他给搞下去。

已经在办公室待了十六个小时总经理捏着鼻根处，桌子上还放着一杯刚泡好咖啡。

总经理知道是谁在搞鬼，张若君伴着血雨腥风出道模式决定了，他和柯以农只能是不死不休关系。

其实张若君不足为惧。

现如今流量们好像一个车间生产一次性消耗品，他们有漂亮脸，完整人设，和背后一整个完整包装营销模式。

张若君就是其中一个成功品。

流量生命力最多只有三五年，因为他们没有长久立足能力。

这能力不是指人气，而是指作为艺人工作能力，比如唱歌，比如演戏，又比如综艺能力。也是总经理希望在‘柯以农’身上看到‘底气’。

现在脏水洗干净了，然而形势还是不容乐观。除非柯以农置之死地而后生，能从以往模式中出来，否则未来……

他翻动手机，指尖停留在X信页面，那上面还有那人不久前发来信息：“谢谢陆哥，药很有效。”

药才送去不久，能这么快起效么？

总经理摘下眼镜，像是摘下一张面具，露出其下真实内在：“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最好。”

因为这种相信，总经理没有做任何多余事情。‘柯以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有自己安排，外人看似好意插手，未必导致好结果。

打开另一个页面，总经理开始了今日真正办公，那才是他产业，而非明面上这个小小娱乐公司。

“等待了五年，如今猎物已入网，boss什么时候回来？”远方特助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了解他，但最近事情他有些看不懂。

“还不是时候。我在等待一个合适时间。这个月结束前就会处理好一切。”总经理有自己想法。

“我还以为您是为了某个人，娱乐圈人总是充满吸引力。”

“……你想多了。”总经理喝了一口苦咖啡，“不存在这样人。”

邻省，某五星级酒店。

“啪。”安以农关上手机，“九点了，该睡觉了。”

系统斜着眼睛看它宿主，它宿主睡得早起得晚，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个小时在酣眠，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困死所以缺觉。

“欸欸，宿主你和那个陶然是怎么回事啊？”

“安静，我要睡了，明天有一场硬仗。”

今日直播效果远远超出他预期，给《我真是明星》开了个好头，安以农由衷希望这种幸运能延续到明天直播时候。

“等等，宿主你还没回答呢，你和那个陶然究竟是怎么回事？”对情敌这么好有什么用，又做不了任务。宿主要是对渣男有这样耐心和温柔，渣男早被拿下了。

“如你所见，结个善缘。”闭着眼安以农随口答道。

系统想着白天见闻，它在心里呵呵：你猜我信不信？

“我怎么看，他不像是只和你结个善缘样子？”不久前还打电话来要一起吃晚餐呢，只不过被宿主无情拒绝。

安以农睁开眼，懒懒道：

“你担心什么？我和他一直保持着安全社交距离，而且这个综艺后，再见面机会也不多。所以相处时候真诚一些，有什么问题？”

“呜呜。”枕头边手机震动两声，来了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

“这么晚了……”下一秒，安以农眼睛就睁大了。一张照片出现在他手机里，有个男人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嘴里在流血。

“卧槽！”系统也吓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安以农眼睛盯着图片上血液，他世界安静下来，图片和回忆交织在一起。

“宿主？你怎么了？”系统感觉有点不对。

安以农猛地眨了一下眼睛，怒极反笑：“是原主当年被人下毒送医照片。有人急了。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

用这个刺激他，是谁？是下毒害原主人，还是看他不顺眼不愿意他重新回到舞台人？

“不管是谁，我名气越大，对那人越是不利。如果我成了惹不起存在，曾经被掩盖真相会自动送上门。”安以农从未忘记这件事，不只是为了原主，更是为了他自己。

“这是一个国外号码。”系统查了一遍，它气得脑袋竖起，义愤填膺道，“是谁干？是不是想要搞宿主心态？宿主想怎么做？扒出来放在网络上曝晒？”

“明天直播结束，我就报警。”

习惯了宿主们花样百出地用黑科技寻仇系统：“……宿主真有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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