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赵秋正在府邸之中,这时宫内传旨,原来是小皇帝宣他觐见。
在太监退去之后,赵秋心中冷笑道:“今日,便要下手了吗?嘿嘿......”
不知何时,穆里玛等人从隐秘处走了出来。
穆里玛等人躬身说道:“兄长的一应吩咐,已悉数办好!”
赵秋从袖中取出一柄雪亮的短剑,当真是宝剑光寒,杀意显现。
他收了短剑,沉声道:“穆里玛,领了兵士,随我入宫!”
“是!”一众甲士,背负弓箭,腰悬长剑,手拿长枪,整装待发。
......
鳌拜身兼领侍卫内大臣,虽然辅政大臣皆为领侍卫内大臣,但此时索尼、苏克萨哈已死,遏必隆又畏畏缩缩,是以,一众侍卫之中,不少人是鳌拜的亲信。
即便不是他亲信的多隆、张康年、赵齐贤等人,皆已悉数被调开。
此时,赵秋骑着高头大马,命一众甲士,分为两路,分别从东华门、西华门,进入紫禁城。
这群甲士,在一众侍卫的引领下,进入宫中。
行至紫禁城内,赵秋为防引起混乱,仅领了数十人前往觐见。
此时,数名侍卫急匆匆过来,一名领头的侍卫说道:“皇上......小皇帝正在布库房之中,他宣鳌少保见驾。”顿了顿后,他又说道:“那不库房之中,还有十三名小太监,其中一名便是小皇帝身边的红人小桂子!”
不多时,赵秋让随从不前,仅一人前往。
其中一名侍卫入内,报道:“鳌少保见驾,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道:“鳌少保进来吧!”
赵秋掀起门帷,走了进去,终究还是臣子,他礼数不乱,还是跪下磕了头。
康熙笑道:“鳌少保,你来得正好,我这十几名小太监在练摔跤。听说你是我满洲勇士中武功第一,你来指点他们几招如何?”
赵秋微笑道:“皇上有兴,臣自当效力。”
康熙笑道:“小桂子,你吩咐外面侍卫们下去休息,不听传呼,不用进来伺候。”说着笑了笑,向赵秋扮个鬼脸。
赵秋苦笑一声,心道:“遇事不乱,难怪以后成为一代明君,可惜!可惜!”
这时,韦小宝走出去吩咐。
康熙低声道:“鳌少保,你劝我别读汉人的书,我想你的话很对,咱们还是在书房里摔跤玩儿的好,不过别让人听到了。要是给皇太后知道了,可又要逼我读书啦。”
赵秋摇摇头,说道:“那也未必,我大清虽是马上得天下,弓箭骑射自不可荒废。但汉人的文化,延续数千年,璀璨如星河,也有可取之处。只有两相结合,才能内圣外王。汉人的书,皇上也不是不可以读。嘿嘿......这天下,终究汉人居多,我大清可以占据一时,倘若抗拒汉化,终不被汉人认同,只怕将来反抗无数,遍地战火。便如元之一朝,短暂不过百年,必不长久。”
康熙“哦”了一声,说道:“鳌少保今天说的话,倒是和以往说的不一样,值得朕深思良久了。”
这时,韦小宝回进书房,道:“侍卫们多谢皇上恩典,都退下去啦。”
康熙笑道:“好,咱们玩咱们的。小监们,十二个人分成六对,打来瞧瞧。”
十二名小太监卷袖束带,分成六对,扑击起来。
赵秋笑吟吟地观看,见这些小太监武功平平,心道:“我这寄身的原主,号称‘满洲第一勇士’,可惜名不副实,大意之下,竟被这十二名小太监擒了下来。”顿了顿后,又心中笑道:“原主天生神力,打仗勇猛向前,这‘满洲第一勇士’之名,说的是勇气,非全是武力。”
他猛吸一口气,体内的真气并无多少,又心道:“原主已年近花甲,数十年来南征北战,一身内伤外伤倒是不少,此时再选择一门内功精修,估计也修不出什么精纯的内力。看来,也惟有......今日,先应付了这里的事再说。”
这时,康熙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笑道:“鳌少保,小孩儿们本事还使得吗?”
赵秋笑道:“也还行,却不知和奴才相比,却又如何?”
康熙笑道:“跟你鳌少保比,那自然不成!”说完,他身子微侧,手一松,呛啷一声,茶盏掉在地下,呼叫出声:“啊哟!”
茶盏落地,十二名小太监已一齐拼命扑上。
赵秋的手中,已多出一柄削铁如泥的短剑,只见他后退数步,避开十二名小太监的抓扑,同时又出手如电,所使的却是独孤九剑。
每一剑刺出,皆是刺向那小太监的咽喉、胸膛等要害之处。
这些小太监仅仅练过几天摔跤,又如何能躲过独孤九剑。不多时,赵秋已出十剑,夺去了十名小太监的性命。
剩下的二名小太监,浑身颤抖,不敢向前,当即跪地求饶。
“鳌少保,你要作甚?你竟......竟敢......携剑进宫......”康熙的额头已满是豆大的汗珠,神情惊骇欲绝,再不复之前的沉着冷静,心中也不禁苦笑道:“完了!完了!朕今天一败涂地了,只怕......”
“哈哈......皇上以为,仅凭这十二个太监,哦,还加上皇上自己,还有这位小桂子公公,便可将奴才拿下?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无邪?”赵秋手中的寒剑向前一指,杀意随之涌上剑尖。
他话音未落,便有数百甲士和侍卫持了刀剑,冲了进来,穆里玛向赵秋微微点头,示意已控制了局势。
“鳌少保,这其中定有误会,朕并未安排这些小太监擒拿你,只是切磋技艺而已,倘若他们冲撞了鳌少保,朕诛他们九族便是。”康熙牙关已有些打颤。
赵秋剑指那二位小太监,说道:“你们说,小皇帝是如何吩咐你们的?说出来,我放你等一条生路。倘若有半句假话,诛灭九族!”
那二名小太监磕头如捣蒜,说道:“皇上说,倘若我们输了,擒不下鳌少保,便十二个人一齐斩首。”
康熙听完,身子一软,摔倒在地,韦小宝赶紧上前,将他扶起。
只听韦小宝说道:“我虽是小太监,也听戏里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韦小宝此时也是小孩,在市井中长大,何曾见过此等阵仗,心里怕得要命,口中却是振振有词。
赵秋冷哼一声,脱下朝服,只见全身上下,足足有十余处大小伤疤,触目惊心。
赵秋叹道:“数十年来,奴才为爱新觉罗家南征北战,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即便后来,嘿嘿,后来虽有些飞扬跋扈,可终究没有一丝反意。你心中不如意,便要擒拿了我,说不得其后要杀要剐,株连亲族,一众与我交好的大臣,亦要杀的杀,关的关。你如此对奴才,奴才心中不服。”
康熙说道:“鳌少保,你意欲何为?”
赵秋大手一挥,他身后的阿思哈缓缓走出,手中却是拿了一道并未盖印的圣旨,只见他向康熙躬身,然后说道:“据臣等彻查,大臣索额图、黄锡衮、王弘祚、康亲王杰书、多隆......等人,世受皇恩,却是豺狼虎豹之心,久蓄异志、欺藐幼主,其中索额图论罪二十九条,杰书论罪十五条.......”
“这......这些都是忠臣啊!”康熙惊愕道,这索额图、黄锡衮、王弘祚、康亲王杰书等人,都是皇帝的亲信,他当然认为是好人。
赵秋穿上朝服,眼中露出玩味之色,说道:“奴才以为,这些人都是大大的奸臣!”
康熙此刻命在他手,连忙说道:“是!是!是!鳌少保说的对,这些人都是奸臣。”
赵秋笑道:“既是奸臣,还请皇上盖印吧!”
康熙心道:“倘若朕不盖印,只怕这鳌拜便要弑君!”
这时,又听穆里玛又说道:“皇上,我兄长一心为了爱新觉罗家鞠躬尽瘁,可是却有不少人眼红。”
康熙道:“正是!正是!”
穆里玛又道:“我兄长对皇上忠心耿耿,自不会伤害皇上一分一毫,可他一生南征北战,立功无数,功劳原不在吴三桂、尚可喜、孔有德、耿仲明之下......”
康熙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心道:“他说不会伤害朕一分一毫,只怕是要朕做个傀儡皇帝。还说功劳不在吴三桂等人之下,这便是要朕封他为王......”当即说道:“以鳌少保的功劳,原该封王。”
穆里玛笑道:“倘若仅仅封王,便与吴三桂等人无异,那些不明所以的山野小民,还以为我兄长的功劳在吴三桂之下。依奴才看,还应加九锡,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康熙心知,此事若准,自己便与汉献帝无异,若是不准,立即性命堪忧,不由得叹息道:“只要你等保朕性命,朕一一准奏!”
赵秋笑着跪拜道:“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