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回到平西王府,押了吴三桂等一众人等,以及李自成,出了彩云之南。
一路上,不时有探子来报。
九难、阿珂和韦小宝,此时正在一起,九难与桑结等人对战,受了不轻的伤。
这消息,自是韦小宝让人捎来。韦春花在他的手上,自是由不得他不从。
“呵呵......这九难自号天下第二,却胜不了那桑结和几个喇嘛......”赵秋暗笑道。
“辟邪军,随孤出发!”
赵秋掀开窗帘,飞身上马,领着一众辟邪军,又押了吴三桂和李自成,奔腾而去,扬起一路尘灰。
多日之后,河间府,一家并不起眼的客栈。
一百余辟邪军,已将这客栈团团围住。
未几,便有探子在赵秋跟前轻语。
“这九难、韦小宝等人,便在这客栈之中吗?”赵秋问道。
那探子躬身道:“正是!”
赵秋看了看这不起眼的客栈,当即运足真气,大声道:“孤乃燕王鳌拜,闻长平公主在此,特来一见!”他汲取少林寺六十六人之真气内力,这些时日来,又勤修苦练,已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内力之高,当世并无人可以匹敌。
这声音犹如洪钟,震得屋顶微微抖动。
那客栈之中,九难与桑结等人一战后,伤势康复不久,闻此声音,不由得心中惊惧。
“这鞑子的内功,怎地如此高明,远远在我之上!即便是他,只怕也要不及!”
不多时,一白衣女尼、一年轻女子,以及韦小宝,便从客栈中走了出来。
那白衣女尼,虽年逾四旬,相貌仍是极美,神色之间,孤高冷傲。只是她左臂衣袖,随风微微摆动,其内却是空空如也。
那年轻女子,白玉镶珠不足比其容色、牡丹初露不能方其清丽,美如天仙,容光照人,俏丽动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出水芙蓉,倾国倾城,如花似玉艳丽中又透着几分清丽,清丽中又透着几分女子与生俱来的秀美,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仿佛是画中才有的粉雕玉琢的脸蛋儿。这女子,和陈圆圆颇有数分相似,只是陈圆圆的美貌世间无双,这女子终究还是差了数分。赵秋猜测这女子便是阿珂了。
那韦小宝,几年不见,却是长高了不少,眉宇之间,少了数分市井之气,更了一些阴沉。
终究,赵秋寄身鳌拜,以武力和手段,逼迫康熙作了傀儡,韦小宝便再无权力之源,绝了通吃四方的倚仗,任他手眼通天,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九难双手合十,说道:“贫尼出家日久,早已不知什么‘长平公主’,那些前尘往事,悉数忘怀。不知燕王前来,是要诛灭我这朱家的嫡亲血脉吗?”
赵秋“咯咯”笑道:“孤前来,非是涉及朝政,不过是江湖事江湖了,孤来这里,是向你讨要一部功法?”
九难疑惑道:“什么功法?”
赵秋神情淡然,说道:“铁剑门的神行百变!”
九难神色傲然,说道:“燕王说要,贫尼便会给?”
赵秋拍了拍手,辟邪军中,走出数人,押了吴三桂和李自成出来,只听赵秋说道:“这二人,一人是吴三桂,一人是李自成,你朱家亡国,虽是咎由自取,可和此二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关联。这二人,与你朱家,也算是大仇人。孤便以此二人,换你的神行百变,可谓诚意满满,如何?”
九难看着披头散发、双眼无神的吴三桂,又瞧了瞧一直闭着双眼的李自成,说道:“倘若贫尼不同意呢?”
赵秋微笑道:“孤此举,不过是公平交换而已,孤不想平白无故要别人的东西。倘若师太不给,孤也有千百种法子,只是对师太来说,或许有些残酷。”
“贫尼倘若想走,这天地之大,又有何处去不得?”九难说罢,轻斥一声,左手袖子一拂,右手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柄长剑。
只见她脚踏奇幻莫测的步法,剑生寒芒,飘忽难定,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这便是神行百变了吗?”赵秋喃喃自语,他的手中亦多出了一柄青锋。
陡然之间,九难得身形一转,出乎意料的向左侧移去,这一剑,却是刺向了李自成的胸膛。
终究,无论是李自成,又或是吴三桂,对大明朱家而言,都是大仇人。
押解李自成的二位辟邪军兵士,凝神以待。
李自成虽依旧未睁开双眼,却感到一股杀气迎面而来,不由得宣了一声佛号。
忽然,一团暴雨梨花般的寒光,笼罩在九难的周身上下。
正是赵秋出手,他内力惊人,别说是剑,即便是一根树枝握在他的手中,劈在人身之上,也要皮开肉绽。那三尺青锋,在他的手中,内力透过长剑,“嗤嗤”作响。
况且,他所出之剑,正是天下无双的独孤九剑,招招指向九难剑法之破绽。
九难见赵秋的青锋刺向自己周身之要害,攻其不得不救、不得不防。倘若不退,只怕立时毙命,她当即施展神行百变,左挪右移,避了开去。
一旁的辟邪军欲持剑相助,被赵秋喝退。
九难轻喝一声,如一团白云揉身向前,手中的长剑,轻灵迅捷,却又蛮横狠辣,这便是以快打快,全力抢攻。
赵秋手中的长剑,却不疾不徐,每一剑,皆是随意凭空刺出。
这看似随随意意的一剑,既封死了九难手中每一剑的去路,又蕴含极为厉害的后招,似乎,只要他愿意,他手中的长剑,便可轻易而举地……
十数招之后,九难终于罢手,叹道:“燕王的剑法和内功,皆是举世无双!胜过贫尼十倍!”
赵秋笑道:“孤将此二人交给你,只要那神行百变的身法。”
九难思索片刻,说道:“倘若贫尼不给,不知燕王,又要用何种手段对付贫尼?”
赵秋眉头一皱,负手说道:“明朝的皇帝,从明太祖朱元璋始,待人严苛,少有宽厚。明成祖之时,对待建文旧臣,极是狠绝,或诛九族、十族,或妻女送教坊司,当真是惨不忍睹。”
顿了顿后,又徐徐说道:“或许,师太的年龄,虽大了一些,可也风韵犹存,兼之前朝公主的身份。倘若送到……想来皇城之中的那些王公大臣,趋之若鹜。”
九难得脸上,惊骇欲绝,浑身打颤,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
却听阿珂说道:“师傅,咱们和这贼子拼了!”
“拼了?孤这辟邪军,人人皆是一流高手,如何拼?”赵秋展眉笑道。
这时,李自成已睁开了双眼,说道:“你这鞑子,也太狠毒了些。”
吴三桂却摇了摇头,说道:“你我俱是掌权者,掌权之时,又何曾在乎他人的性命?”
赵秋侧身看着李自成,说道:“狠毒?昔年皇城之中,开城门,迎闯王,迎来的却是一群群的贼寇!呵呵……
流寇流寇,终究是寇,流浪的沿途,作恶还少了?
孤掌权以来,提倡满汉一家,与民生息,减免税负徭役。此心之仁慈,却非是二位可以出言斥责了!”
九难头颅低垂,终于从怀中,摸出了一本陈旧的黄册,扔给了赵秋。
赵秋挥了挥手,那辟邪军兵士便将束缚着的吴三桂、李自成推到了九难跟前。
九难提了长剑,说道:“你二人,一个是天下第一的大汉奸,一个是天下第一的大反贼,我朱家的大好河山,便是毁在你二人手里。我朱家的江山,也就罢了,可怜了这天下百姓,苍生何辜啊!”
吴三桂道:“你朱家之人,从太祖算起,到思宗结束,又有几个好皇帝?杀伐过重,恩惠极少。袁崇焕袁督师,何等英雄,为护大明,出生入死,结局又是如何?朱家之所以失天下,全在于朱家本身,与他人何关?我身负杀孽,原是该死,却绝不会为朱家尽忠而死!”
李自成亦道:“成王败寇而已!李某人早已活够了,要杀便杀!”
九难把剑递给阿珂,说道:“阿珂!你替师傅杀了这二人。”
吴三桂、李自成二人,这才正眼看了看阿珂,二人的心中,同时一惊……
“师傅,我……我……”不知为何,阿珂的心中,涌起一阵凉意。
“呵呵……”赵秋心中笑道,他才没心思来看这狗血的人间悲剧,当即上马,接着又命人擒了韦小宝,策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