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赵秋如愿得了铁掌和水上漂之运使法门。
这铁掌和水上漂轻功,原是裘千仞独门秘笈,他虽初时并不愿将此二武功交换。
只是,裘千仞心知,眼前这黑衣少年武功极高,仅凭掌法和身法,便和自己斗了个旗鼓相当,偏偏这掌法和身法,又是自己所长,横行江湖之倚仗。
当这黑衣少年三尺青锋在手,他的心中,莫名涌起恐惧之感。
当即,与那黑衣少年交换了秘笈。
不过,当裘千仞得了四式七杀刀法和金雁功后,略微翻看后,心中转瞬大喜。金雁功倒还罢了,那七杀刀法却是渊深莫测,那黑衣少年并未骗他,倘若自己勤修苦练数年,或许,当真能一举超越东邪西毒和南帝北丐。
下山时,赵秋缓缓而行,一边走,一边看山中风景。这上山下山,物虽是,景却不同。
他边行边思:“今日前来,我取这铁掌和水上漂秘笈倒在其次,主要还是想与这裘千仞一战,这裘千仞与四绝相比,仅差一线,正是一块上好的试金石。今日与他一战,掌法差了他老远,我凭了身法之利,勉强与之平手。当然,倘若我长剑在手,以独孤九剑用于攻,以太极剑法用于守,虽然我于那独孤九剑的破掌式尚未领悟完全,但却有九成的把握,胜了那裘千仞。
我吸取了全真六子的真气内力,雄浑深厚,还要高过裘千仞不少。只是,万丈高楼也须平地起,我虽内力深厚,但是却少了苦修的情形,个中运转的奥妙,还是不得其法。这一身内力,所发挥的功效,不过五成。这全真教玄门内功,正是道门的奇功妙法,看来,我还得去寻那先天功,以及九阴真经,再逐一印证。
至于现在,或许,我该去一趟......”
......
春去秋来,时光易逝,犹如白驹过隙,转眼已过去了一年有余。
金国,中都,正是如今金国的京城,当世天下第一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是有所不及。
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眼珠履。真是花光满路,萧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赵王府,门前车水马龙。
这赵王,正是金帝第六子完颜洪烈。
但见王府占地极广,大门五间,正殿七间,后殿五间,寝宫两重,各五间。
赵秋着一身道袍,背负长剑,便向赵王府正门行去。可到了门口,却被王府中的奴仆拦了下来。
赵秋微微笑道:“我系全真教的道士,世子完颜康的师弟,烦请相传!”
这王府的守门奴仆,原本一幅趾高气昂的神色,但听赵秋说是世子完颜康的师弟后,深知这世子极受完颜洪烈的溺爱,倒也不敢怠慢,当即快步入了府中禀告。
赵秋心中思索,这完颜洪烈,相貌英俊,强干精明,却又野心勃勃,一心想吞并宋朝,分裂蒙......古,让金国成为天下的共主。在少年之时,这完颜洪烈在一次以朝贺为名的南来刺探中,暗地里勾结大宋官员王道乾,欲以王道乾作内应。后王道乾被丘处机所杀,完颜洪烈担心自己图谋败露,便带着金兵和临安府的衙役,一路追杀丘处机。不料在牛家村,一行人反被丘处机劫杀,独独完颜洪烈逃过一死,但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傍晚时分,杨铁心之妻包惜弱收鸡入笼时,发现雪地里的血迹,循着血迹,发现了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完颜洪烈。包惜弱心善,不顾完颜洪烈的身份,仍执意救下了完颜洪烈。
完颜洪烈将死之际,得心慈的杨铁心之妻包惜弱所救,看见眼前的包惜弱绝美羞涩的容颜,惊为天人,对包惜弱一见倾心,不能自已。
数月后,完颜洪烈勾结临安府的官兵,制造郭杨两家血案,自己再假装英雄救美,赢得包惜弱的芳心,就此将包惜弱据为己有。
后来,包惜弱生下了杨铁心的骨肉完颜康,完颜洪烈亦视如亲子,十分溺爱。
不多时,那奴仆就快步前来,说道:“世子请道长入内一叙!”
这完颜康聪明机警,外貌俊美、气质卓绝,生母包惜弱、养父完颜洪烈皆对他万般宠溺,自幼便在顺境中成长,处处争强好胜,身为王子王孙,从小所见所闻,又多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事儿。后来,他虽明自己的身世,却执迷王室的富贵权柄,仍继续追随仇人完颜洪烈,并欲继其王位。
王府之中,水榭亭台,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檐牙高啄,错落有致,一景一兽,栩栩如生。
赵秋心道:“杨康的人品,极为酸爽。”
不过转念又想到了自己,当即苦笑一声,他自己的一贯品性,比这杨康还......
不多时,赵秋便在那奴仆的牵引下,入了一间美轮美奂的房屋。
屋中,只见站立着一位容貌俊美,丰神隽朗,一身锦袍的贵公子。
那贵公子屏退奴仆后,赵秋微微拱手,说道:“杨师兄......”不过转念一想,这会儿,杨康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当即又道:“完颜师兄!”
完颜康神色之中,颇有些趾高气扬,只听他说道:“你也是丘道长门下弟子?”丘处机虽收了他为弟子,传他武功,可是他贵为王子王孙,心中对这个师傅却也并不怎么尊敬。
赵秋说道:“在下正是丘处机道长的第二弟子,姓名尹志平,料想丘处机道长,向杨师兄提起过。”
完颜康说道:“去年,丘道长来过王府,似乎......好像提起过。你来王府,不知所为何事?”
赵秋的眼中,露出玩味之意,说道:“丘道长忙于教中事务,无暇分身,故命我前来,指点指点完颜师兄的武功!”
完颜康大怒,喝道:“瞧你年纪,不过与我相仿,你何德何能,胆敢妄言指点我的武功。”
赵秋微微笑道,脸色之中,更多有嘲弄之色,说道:“我拜师二年有余,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完颜师兄可要一试?”
完颜康冷哼一声,心道:“我拜丘处机为师,这小道士也拜丘处机为师,瞧他年纪,不过长我一、二岁,论及入门,我还早上一、二年,他却信口开河,说什么青出于蓝。”他正欲出手教训之时,心中却又思索道:“他是我的师弟,倘若我败给了他,岂非让人笑话。”于是,开口说道:“本人也是赵王府世子,倘若与师弟动手,让下人瞧见了,岂不让人笑话。这几日,我府中来了几位高手,不知尹师弟,可有兴趣切磋切磋?”
赵秋笑道:“悉随尊便!”
完颜康当即命了奴仆前来,吩咐道:“你去请了灵智上人、彭连虎、梁子翁、沙通天等人前来。”
赵秋心中一喜,思索道:“那人,果然在这里。”
......
不多时,便有四人前来,纷纷行礼道:“见过世子!”
这四人皆相貌奇特,其中有一个僧人,身披大红袈裟,头戴一顶金光灿然的尖顶僧帽,身材魁梧之极,他的手中,拿着一对大铜钹。
其中一人身材矮小,却目光如电,手提一对镔铁判官笔。
其中一人身材中等,白发如银,脸色光润,犹如是童颜白发,神采奕奕,穿葛布长袍,打扮非道非俗。
另外一人秃头,顶上没半根头发,双目布满红丝,眼珠突出。
赵秋心道:“这僧人颇为好认,应是灵智上人了。那手提判官笔的人,料想是彭连虎。这身穿葛布长袍,童颜白发的人,应该是梁子翁。这秃头,料想就是沙通天了。”
却听完颜康逐一介绍道:“尹师弟,这四人分别是灵智上人、彭连虎、梁子翁、沙通天。他们四位前辈,便是我王府的四大高手了。”
顿了顿后,完颜康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又说道:“如何,尹师弟,你从丘道长处学艺已久,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赵秋放声笑道:“听闻最近江湖中的骗子不在少数,逢人便自称高手。完颜师兄,你涉世未深,可别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骗了!”
灵智上人、彭连虎、梁子翁、沙通天四人听赵秋的话语之中,意有所指,均愤愤不平。
灵智上人双目圆瞪,喝道:“哪里来的野道士,毛还没有长齐,便敢大放厥词!”
彭连虎当即提了判官笔,便向赵秋戳来,不过,他听完颜康称呼赵秋为师弟,虽然心中不快,有心施以惩戒,终究还是抱着小惩大诫的心思,并未用尽全力。
他右手的判官笔,朝赵秋的左肩戳去。
赵秋冷笑一声,身子一侧,避开了戳来的判官笔,右手使出一记龙爪手。彭连虎的镔铁判官笔戳他不到,他却以龙爪手中的抚琴式,拿在彭连虎的左肩之上。
微微用力一捏,“哐”的一声,便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彭连虎痛苦大叫。
赵秋露了这一手后,其余人等知晓这年纪轻轻的小道士,却是一位高手,当即收起了轻视之心。
灵智上人说道:“小道长功力精奥,出神入化,令人拜服之至。”双手合什,施了一礼,突然他双掌一撤,一股劲风猛然向赵秋袭去,却是右掌向赵秋的胸口拍去。
隐隐约约中,瞧见他的右掌颇有些赤红之色,一股腥风扑鼻而来。
“毒砂掌吗?呵呵......”
赵秋却对灵智上人的突袭,丝毫不乱,只见他运力于左右二掌,使出了一记亢龙有悔。
这二掌甫一相交,便听到“砰”的一声,那灵智上人的右掌,忽然感到一股似乎不可抗拒的巨力袭来,他的整个右臂,骨头尽数断去,他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径直被击飞出了数丈开外。
“哇!”
灵智上人接连吐了几口黑血,原来,他已瞧出完颜康对这位师弟颇有些不对付,于是在偷袭赵秋之时,便施展了毒砂掌,他的毒砂掌之中,蕴含剧毒。
可是,赵秋的一身真气内力,何其了得,所施掌法,又是天下间最为刚猛的降龙十八掌。这一对掌,便将剧毒尽数打回。
那毒砂掌中的剧毒,透过灵智上人的手掌,向他体内蔓延。
只见灵智上人吐了几口黑血之后,全身肌肤亦渐渐变黑,不多时,便终于自食其果,一命呜呼。
剩下的梁子翁、沙通天二人,眼见赵秋的武功如此卓绝,心中知晓绝非赵秋的抗手,当即一声不吭,不再言语。
赵秋拍了拍手掌,仿佛与灵智上人对了一掌后,污了自己的手掌一般,只听他笑道:“完颜师兄,这二人便是你王府中所谓的高手?以我之见,也不过如此。”
完颜康的脸色数变,转瞬之后,又哈哈大笑道:“丘道长为人正直,仁义为先,却又嫉恶如仇。尹师弟,丘道长的仁义,我看你并未学到,但是他的嫉恶如仇,你倒是学了个通透。”
赵秋道:“完颜师兄,我想在王府之中谋个差事,这灵智上人已死,我便替了他,如何?”
完颜康愣了愣,心中思忖道:“小道士的武功极高,他说他已青出于蓝,似乎,也并不是打了诳语。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小道士当手下,也是一件好玩的事。”
想及此处,完颜康便说道:“求之不得。”
随后,完颜康又找来了奴仆,吩咐道:“你替我这尹师弟,找一间上好的居室,一应待遇……”
那奴仆躬身应了声:“是!”说完,便要引了赵秋前往。
赵秋却看了一眼梁子翁,微笑道:“却不知参仙所居何处,我与参仙一见如故,有心结交……”
完颜康等人皆不明所以,以为赵秋当真想结交这参仙老怪。
却听梁子翁说道:“在下梁子翁,在小道长面前,绝不敢称作参仙,现住王府靠北的客房。不过,在下独来独往惯了,一向喜欢独居。在下也敬佩小道长的武功,倘若小道长想与在下说会儿话,在下自当前往小道长的居所。”
赵秋微微一笑,便随了那奴仆前往住处。
他之所以来这赵王府,其中大半的原因,便是因为这梁子翁。
这位梁子翁,曾在深山密林中捕到的一条奇毒的大蝮蛇,又机缘巧合而得到了一本武学秘本和十余张药方,其中有以药养蛇,从而易经壮体的秘诀。
是以,梁子翁每日以各种珍奇药物饲养,那蛇体的颜色,本是灰黑,服了各种药物后渐渐变红,饲养二十年后已经全红,只要吮吸蛇血变可功力大增。
按照剧情原本的发展,梁子翁所养的蝮蛇,却被郭靖捷足先登,此后郭靖功力大涨,他能成为侠之大者,此蛇功不可没。
当然,赵秋既然来到了赵王府,以后也就没有郭靖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