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城上,赵长鸿望着退去的官军,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转瞬,他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在城墙之上。
“孽子!误我赵家啊!”
如今,赵家四分五裂,大长老和其孙赵龙、赵虎等人,早已投靠了官军。
这倒也罢了,以后,赵家与黑风山彻底捆绑在了一起。
黑风山如此大的动静,官军必然围剿。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啊!
“一旦与朝廷为敌,从此以后,我赵家再无安宁之日!”
赵长鸿的心中,一阵疼痛,甚至,他先前还痛恨大长老、赵龙、赵虎等人的反叛,现在却是丝毫没有恨意了。
或许,那样还可以为赵家留一丝血脉,赵家不至于族灭。
赵长鸿仰天长叹,喃喃自语:“可惜了,我这一支的赵家子弟,永远成为叛逆了!逆子,误我啊!”
“难道家主不知,杀一人犯罪,灭万人成王!”
不知何时,老疯子已到了赵臂膀鸿的身前,他在赵秋的跟前办事,耳濡目染之下,眼界却是开阔了不少。
赵长鸿苦笑一声,说道:“灭万人成王?呵呵……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亏你也说得出来!哼!我家秋儿,以前胆子很小。如此作乱,料想便是受了你的蛊惑吧!”
老疯子摇了摇头,说道:“大当家……”转念想想,称呼不对,改口道:“营正意志坚定,百折不挠!所思所想所行,俱有主见,岂会手旁人之影响!家主太高看我了!要说受影响,也是老夫受了营正的影响!”
赵长鸿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心中却道:“以后总要找个机会,和秋儿说说,还是想些法子,接受朝廷的招安。如此,方是正道!”
一念至此,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只是,旋即又摇了摇头。
纵观历史,朝廷对叛逆一向严苛,无不极力征讨。
那些下旨招安的对象,无一不是狠辣决绝的猛人,有的猛将如云,朝廷打不下来;有的即便能打下来,可也会伤亡极重,甚至山河破碎。
即便招安后,朝廷依旧不会放心,毕竟反过一次的人,终究让人难以心安,正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更何况,这些猛人的心野了,该反的依旧还要反。
赵长鸿不由得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过了片刻,赵长鸿沉声问道:“不知下一步,当作如何打算?”
老疯子说道:“这些官军分别来自二县,其中更有数家大户的家兵,如此强行合在一起,日久必然矛盾自生!那时,不攻自破!
更何况,今日攻城失败,出师不利,如果那领兵的将领熟悉兵法,是知兵之人,就必然这在三日之内,强攻不休!否则,三日之后,兵心溃散,再无一战之力!”
谷/span赵长鸿思索片刻,觉得有些道理。
却听老疯子又说道:“营正手中,还有不少兵士!可为奇兵,家主不必担心!”
…
这夜,子时,乌云掩去了明月。
微风渐起,天空之中,密密麻麻的细雨,纷纷扬扬落下,带着几许的清冷。
黑风山下,一众官军,在冷风之中,瑟瑟发抖。
又过一会儿,除却夜巡的一百来人,其余近二百人,已入了营帐之中休息。
“该死的天气!”一名拾长轻骂两声后,便躺在了棉被之上,未几,已鼾声如雷。
忽地,山上闪过一道道的若有若无的人影。
黑夜之中,任谁也看不真切!
在悄无声息中,人影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不好!敌袭!”
“快醒醒,黑风山的土匪下山了!”
在一阵阵喧闹声中,黑风山的兵士,已从山上冲了下来。
原本,官军在黑风山的上山道路之上,已布有斥候和探子。
一旦黑风山有风吹草动,立刻就知。
只是,赵秋亲自出手,以他五重武者的修为,还有神乎其神的武技,悄无声息地解决这些斥候和探子,却是易如反掌。
一众黑风兵由上往下冲锋,及近后,扣动了手中的暗器。
漫天花雨般的飞针,洒向官军。
两军尚未交接,官军便先伤了十数人。
赵秋手提厚背刀,当先冲入官军之中。
只瞧他手中的厚背刀舞动如风,每一刀落,便有官军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