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中棠道:“如香帅所言,倘若你此刻收手,未为晚矣!”
赵秋叹道:“可惜,我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更何况,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演武令须搜集气运,此为矛盾之根本,不可调和。
他醉心武学,长愿身无琐事,久练不休。
可惜,从来天不遂人愿。
赵秋看着树林,淡淡道:“都出来吧!诸位都是名门正派的豪杰,何必藏头露尾!”
果然,少林天峰大师、昆仑雷霆上人等人,带着门人弟子,提刀拿剑,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众人的心中,一阵黯淡。
因为,今日一战,恐怕在场的人,或许有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人,不能生还。
有的时候,很多争斗,仅仅是为了个人的权势和利益,今日之正,亦复如是。
赵秋长啸一声,随后大手一挥,五百武装到牙齿的精兵,迅速奔到了一众黑衣人之后。
这五百精兵,手提劲弓,满弦拉箭。
“放!”
随着领头的将军的一声号令,箭矢如雨,飞向那些武林人士。
楚留香一方的武林人士,挥动刀剑,劈开了来箭。
但人头攒动,刀剑竟有些施展不开。
一些武功稍弱者,竟中箭或伤或死。
那射箭的兵士,正是龟兹纵横西域的精兵,这些精兵的武功并不高,但久练战阵,熟悉战场杀伐之技,相互之间的协作配合,更是契合无间。
若论群战,这些江湖之中的人物,各自为尊,谁也不服谁,根本扭不成一股绳。
是以,绝非百战精兵的对手。
一轮箭雨后,紧接着,又是第二轮、第三轮。
楚留香一方,颇有伤亡。
薛衣人抽出乌鞘长剑,排众而出,出剑如风,那稠密的剑雨,挡在了众人之前。
他的那些门人弟子,也纷纷效仿,舞剑成圈,护在了前面。
原随云挥了挥手,一众黑衣人持了寒剑,就往前冲。
楚留香身侧,一众武林人士,也提了刀剑前冲。
人潮如水,犹如不同的海浪,相向对撞。
及近后,一众黑衣人,忽然纷纷扣动身上的机括。
“嗖!嗖!嗖……”
漫天的钢针,飞射而出。
这些钢针的针尖之上,呈碧绿之色,显然染有剧毒。
“啊…”
那楚留香一方的江湖人士,在银针的攻击之下,又有损伤。
三轮箭矢,又是暗器,那些江湖中人的心里,顿时乌云黯淡。
“杀!”
这会儿,原随云已领着一众黑衣人,冲了过去。
他如今重见光明,武功远胜从前,只见他双手连续拍出十数掌,这十数掌之中,有东瀛甲贺客的大拍手,有密宗的大手印,还有失传已久的朱砂掌。
掌影过处,便有江湖中人非死即伤。
甚至,赵秋还暗中传了他七杀刀法。
当然,赵秋也仅仅传了七杀,至于贪狼,决计不传。
“受死!”
薛衣人瞧见自己一方之中,绝无原随云的一合之敌,当即提了乌鞘长剑来斗!
“唰!唰!唰……”
薛衣人出手如电,剑光便如天上的彗星一般明亮,转瞬之间,他已攻出了九剑。
他的剑快得不可思议,九剑刺出,竟仿佛九柄剑同时刺出,并无先后。
即便如今的原随云,也绝不敢大意,毕竟,眼前这人有“天下第一剑客”之名。
虽然,薛衣人纵横天下四十余年,年纪虽不在巅峰,但其剑法和经验,非是原随云可比。
快剑来袭,纵使原随云,也惟有施展血影人的轻功,后退数步,避其锋芒。
薛衣人的剑,犹如附骨之蛆,跟随而来,天下人只知他的剑法无双,然而他的轻功,也是极高。
一剑快似一剑地刺出,风声激荡,他的剑法,犹如狂风巨浪一般。
周遭,激斗不休,黑衣人与楚留香一方的江湖人士,不死不休。
忽然,原随云躲在了一位江湖人士之后,终究,薛衣人的剑法为之一顿。
趁此间隙,原随云空手夺白刃,取了一旁缠斗的人的一柄单刀。
虽然,他也精通清风十三式,但即便以他的剑法,也无法与薛衣人相提并论。
与薛衣人比剑,智者不取。
在实战之中,原随云的剑法虽有不及,但他所通的武功极多,或许可以撑过薛衣人的前一、二百招,待到薛衣人的出手速度渐慢之时,再一举反击。
“七杀一出鬼神惊!”
原随云手中的单刀,不停震动演化,一时间刀影重重,魔气滔天。
他不愧是绝世天才,即便七杀刀这等繁复难练的刀法,他也很快精通。仅仅只差一线,便可化数百式为一式。
如此一来,刀剑已十数次相碰。
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赵秋和楚留香二人各自一瞧,赵秋神色淡定,楚留香却忧心忡忡。
即便此时薛衣人和原随云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薛衣人的年纪已大,原随云却正当盛年,一旦争斗的时间稍长,薛衣人便难免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