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蜀地形势大变。
川帮首领范卓、巴盟盟主奉振,先后遇刺而亡。
这自是赵秋的手笔,范卓、奉振不除,蜀地一统便有些阻碍。
是以,他亲自出手,送了这二人归西。
当然,范卓、奉振二人本身也不干净,一生之中,也没有少做坏事。
毕竟,江湖中人,也没有几人是干净的。
一时间,蜀地大乱。
兼之,大隋烽烟四起,庙堂对蜀地的掌控,也渐渐衰微。
趁此机会,蜀地商会打出了保境安民口号,招募兵士一万。
随后,赵秋、安隆领了这一万兵士,一路势如破竹,接收了川帮和巴盟的地盘。
再后,又合了这三股势力,围了大隋驻守蜀地的兵营。
利益和威胁,双管齐下,终于不费一兵一卒,收了蜀地之兵。
赵秋深知,兵必在自己的手中。
于是,他对手中的兵士,加以清理整顿。
一时间,杀伐果决,将不少异心者,悉数诛杀!
后,他再以那些亲手培养的乞丐兵为骨干,充实在新蜀兵之中。
如此这般,新蜀兵的骨干,总算搭建了起来。
不过,这支新蜀兵的战力虽是不差,但少经战事磨砺,比起他轮回其它世界所带的兵士,还是差了一些。
这年年底,赵秋开府建衙,在锦官城郊,设置了祭坛祭天,称蜀王,以安隆为丞相。
同时,赵秋昭告天下,讨伐杨广。
告示中说:在仁寿四年,文帝患病住在仁寿宫,尚书左仆射杨素、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进入仁寿宫侍病,同时召当时的皇太子杨广入内居崐住在大宝殿。
杨广虑文帝崩,必作有备,于是,他手书一封,派人送出询问杨素。
杨素立即回信。
宫人误把回信送文帝的寝宫,文帝阅后大怒。
天亮,陈夫人出去更衣,被杨广逼迫。
陈夫人拒绝脱身,回文帝寝宫后,文帝察其有异,遂问,陈夫人流着泪说:太子无礼!
文帝愤怒,捶着床说:“这个畜生!怎么可以将国家大事交付给他!独孤误我!”
于是,文帝传来柳述、元岩说:“召我子!”
柳述等人要叫杨广来,文帝说:“是勇。”
柳述、元岩出了文帝的寝宫,起草敕书。
杨素闻知此事,立即告知杨广。
杨广假传文帝旨意,将柳述、元岩逮捕,关进大理狱。
后再迅速调来东宫的裨将兵士来宿卫仁寿宫,禁宫门,并派宇文述、郭衍进入调度指挥,同时命右庶子张衡进入文帝的寝宫侍侯文帝。
后宫的人,悉数被赶到别的房间去。
张衡遂弑杀文帝。
此告示一出,天下哗然,杨广本已摇摇欲坠的帝位,更是风雨飘摇。
赵秋亮出杨勇之子“杨虚彦”的身份,便有了执掌蜀地的合法性。
只是,也有不少人,质疑他真实的身份......
扬州,因天下不靖,贼盗四起,人人自危,所以,首先兴旺起来的,便是城内的十多间武馆和道场。
若论规模威望,首推扬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亲办的石龙武场。
近十年来,石龙鲜有到场治事,一切俗务,皆交由弟子打理,但武场挂着他的名字,所以远近慕名而来者,依旧络绎不绝。
石龙的内外功夫,臻达当世第一流高手的境界,是以,数十年来盛名不衰。
此人天性好道,独身不娶,一个人居住在城郊一所小庄院里,足不出户,由徒弟定期遣人送来所需生活用品,
他终日埋首,探究道家的那本秘不可测的宝典《长生诀》。
历代口口相传,此书源自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以甲骨文写成,深奥难解,曾有先贤参研此书,其中不少智能通天之辈,但从没有人融会贯通,破译全书。
谷/span这本《长生诀》,以玄金线织成,水火不侵,总共七千四百种字形,但到了今天,也仅仅只有三千多个字形被破译了出来。
书内,还密密麻麻布满了曾看过此书者的注译,但看了以后,往往比原文更使人模不着头脑。
幸好,那书中有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向,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例如红点,箭头等指引,似在述说某种修炼的法门,但不谙其意者不练犹可,若勉强依其中某种符号催动内气,立时气血翻腾,随着更会走火入魔,危险之极。
石龙与此书日夕相对已有三年,仍是一无所得,就像宝藏摆在眼前,却苦无启门的钥匙。
这天,石龙打坐起来,心生警兆,如何也无法集中精神到宝典中去。
他正沉思之时,忽闻一声干咳,来自庭门之外。
石龙忙把宝典纳入怀里,脑海之中,却闪过无数念头,终于,叹了一口气道:“贵客大驾光临,请进来喝盅热茶吧!“
这时,一道单薄瘦弱的人影,缓缓地从庭门进了来。
五官清秀,眼如朗星,来的人,当然是赵秋。
“在下杨虚彦,见过石先生!”赵秋微微笑道。
石龙的眉头,已深深皱起。
他虽接近隐居修道,但天下大事,总是知道一些的。
这人,竟是执掌蜀地的蜀王杨虚彦。
石龙略微收敛心神,冷冰冰问道:“尊驾到此,意欲何为?”
赵秋道:“我也借长生诀一观!”
石龙摇了摇头,说道:“长生诀?什么长生诀?莫非是那本传说中,源自广成子的长生诀!蜀王应知,如果真有长生之术,这个世界上,也早该有长生不死之人。可惜,纵观先贤,任谁也难逃一死!”
赵秋的眼中,放出丝丝缕缕的杀气,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长生诀就在你的手中!你看不懂,并不是我看不懂!”
顿了顿后,赵秋又饶有兴致地看着石龙,说道:“今日,你不交出长生诀,恐怕走不出这间屋子!还好,我赶在了前面,你碰到了我,也是你的运气。倘若来的人是宇文化及,恐怕,你的一条小命,也就丢在这里了。”
石龙虽心念电转,表面却好整以暇,忽然,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本玄金线织成的古册。
只听他说道:“石某人一向狂野惯了,从不懂奉迎之道,更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说不定一时情急下,会拼着玉石俱焚,把书毁去!”
赵秋笑道:“石先生可知,广成子是什么时候的人?”
石龙冷哼一声,说道:“我虽为武夫,却也知道他是上古黄帝之师!”
赵秋道:“上古黄帝之时,距今差不多三千余年!三千余年,这书尚且未毁。石先生何德何能?竟以为自己能够毁了此书?
倘若能毁,这本书,便是假的!”
石龙心知此招不灵,当即脸色微变,就在这心神恍惚的刹那,赵秋的身影一闪,便到了他的近前。
忽地,赵秋举起双手向前一推,他的右手之上,八道莲劲飞出。
他的左手,则以指作剑,演化出影子剑法。
那奇幻的脚步,正是幻魔身法。
花间派、天莲宗、补天阁的武功,被他出神入化的施展了出来。
石龙本是高手,如何不知赵秋武功的厉害,当即举浑身衣衫鼓涨,双手作掌,向前一击。
“蓬!“
但见气动交击,形成一股涡漩,以石龙立身处为中心的激荡,房中的家俱桌椅,风扫落叶般碎裂为屑,飘散四方。
“啊!”
石龙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狠狠撞在石壁之上。
他的老脸抹过一丝红霞,突然,喷出几口鲜血。
那本《长生诀》,已然到了赵秋的手中。
这《长生诀》正是玄金丝线铸成,赵秋摸了一个火折子打开,用火一烧,果然遇火不焚。
接着,他又将腰间的葫芦拿了下来,往书上倒酒,果然入水不湿。
他翻看了几页,只见那书中,果然是甲骨文。
随后,他又粗略地翻了翻,但见书中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向,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例如红点,箭头等指引。
“这!这竟是经络运行之法!”赵秋见识广博,自是一眼便知。
赵秋瞧了瞧石龙,笑道:“石先生扬州第一人的名号,倒也不假!我这莲花真气,此刻虽阻你真气运行,但一刻钟后,却将为你所用!也算是了却因果了!“
石龙的全身真气,已尽数被一道奇异的真气阻滞,任由他如何催动自身的真气,也浑身动弹不得。
赵秋收了《长生诀》入怀,说道:“这件宝物,你既看不懂,留在你这里,只会是祸害!再过一段时间,你甚至会因此丢掉自己的性命!怀璧其罪啊!不如,所有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吧!”
说罢,他便负手缓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