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道奇、师妃暄二人脸色严峻,沉默不语。
赵秋冷哼一声,说道:“二位自便!”
说罢,他便收了剑气。
今日大婚,杀伐非他所愿。
宁道奇、师妃暄周遭的杀气凌厉的剑气,顿时消弭无形。
纵使以宁道奇之能,心中亦不免惊叹:“此子年纪之轻,武功却高到了此等境地,就连我也非是其敌!”
一念至此,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以宁道奇的天纵之姿,修武修道七八十载,竟不如别人十年时间的修练,如何又能不心灰意冷。
师妃暄星目闪烁出光辉,说道:“草原危机,已迫在眉睫,如果圣上先于李世民一统南方,那么,小女子或可说动李世民向圣上低头……”
“哈哈……”
赵秋仿佛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事情,并不言语。
宁道奇、师妃暄互望了一眼,心中各有打算。
“回去告诉李世民,无论他面对我,还是面对跋锋寒,他都没有任何机会!不送!”赵秋冷笑一声,飞身下了房顶。
殿内,红烛照耀,犹如白昼。
“此刻,伊人一定等急了吧!”赵秋的脸上,已露出了久违的纯真的笑容。
只是,高兴之中,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这么久的时间了,可惜,我还没有前去见她!”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青灯古佛。
有的时候,他轮回的第一个世界,才是记忆犹新的。
人总是这样,心中牢牢记得的,只是最初的人而已。
四月初四,赵秋命安隆领兵十万,征讨林士宏。
林士宏集二十万兵士,与之相抗。
但林士宏的兵马,多为杂牌,战斗力低下。
反观新隋兵士,多经训练,武器精良,战意盎然。
是以,纵使安隆的领兵能力并不出众,也一路势如破竹。
十一月二十八,安隆所领十万兵马,兼之投靠的九万降兵,已到了虔州城下。
虔州城头,放眼望去,但见旌旗招展,漫天遍野都是新隋兵。
林士宏的兵士,从城头上远远望去,无不皱眉,心中畏惧。
毕竟,新隋兵之前连战连捷,楚兵已吓破了胆。
在城头一角,有一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一双深邃的眼睛之中,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似有神威。
可是,即便他身穿龙袍,也仅仅枭雄之姿。
这人,便是林士宏。
林士宏的心中,也一阵忧虑。
“圣上,此地凶险,箭矢不长眼睛,还请回宫……”
一位文官躬身来劝。
“胡说,敌人来袭,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你竟然让朕深居寒宫?你让这城上的众将士心中如何想?你这贼子,意欲何为啊?”
林士宏连战连败的怨气,终于发泄在了这一位的文臣的身上。
“来人,拉下去,斩了!”
话音一落,便有数名武装到牙齿的亲兵快速奔了过来,将那位文臣擒了拉下。
林士宏瞧了瞧城下,叹道:“宋缺与隋朝一向不对付,虽接受镇南公封号,但从未上朝。因为杨家的人,血脉并非纯正的汉家血脉!
再经杨广这一折腾,天下十室九空,料想他对这位杨虚彦,也并没有什么好感!
宋缺博通古今衰变,本是中土最高瞻远瞩的军事战略大家,应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倘若我楚国亡了,他岭南宋家,将再无宁日!”
原来,早前,林士宏已派出了使者前往岭南。
林士宏投靠宋缺,尚可做个安乐公,倘若投降杨虚彦,这就很难说了。
毕竟,杨虚彦是大隋正嗣,他是反贼,并且是称帝的反贼。
阴葵派的祝玉妍等人,早前前往面见杨虚彦,对方竟拒绝了他所提的条件。
所以,他宁愿向宋缺称臣。
城下,安隆命人安营扎寨。
连绵不绝的一片片的营寨,竖了起来。
十七八万大军,仅仅围了东西北三面,独留南面。
当然,安隆虽放开了南面,却早已部署了无数斥候,探听动静。
同时,也早已部署了二万骑兵,防备楚军从南门出城偷袭。
当然,如果楚兵弃城而逃,这二万骑兵便肩负追击之责。
放一方城门出来,这便是给了城中的人希望,逃生的希望。
如果围城水泄不通,那城中的人,惟有死战而已。
这计策,虽由安隆指挥,却是赵秋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