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宋家军后,赵秋并不急于进攻。
他等了安隆领兵前来,汇合后,在缓缓调兵攻入岭南。
宋家经营岭南已久,倘若冒进,恐有祸患。
纵使以赵秋之能,也惟有以优势兵力,稳扎稳打。
他领兵攻城,先以炮轰,再以重兵围困。
每攻下一处,便是强行清除宋家的顽固势力,再以减免赋税等怀柔之策,待之民众。
如此一来,宋家成百年的努力,渐渐被消弭。
大势之下,即便宋缺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济于事,无力回天,眼睁睁看着一处处县城被攻破,却无破解之法。
昔年,杨广志大才疏,一味冒进,才被宋缺所阻。
赵秋可不是杨广,他领兵犯境,以其战斗经验之丰富,更在宋缺之上,他步步为营,绝不犯错。
一年后,新隋军的兵锋,终于到了宋家山城。
此时,岭南三分之二的疆域,已落入了新隋之手。
杨坚、杨广的遗憾,已由赵秋补缺。
这宋家山城,经百余年来的修葺完善,城高墙深。
城中兵士,足有三万。
三万兵士,尽是终于宋家的兵士,大部分是死忠。
赵秋的兵锋,到了城下。
他瞧了瞧高大的城墙,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古之攻城,伤亡必重。
久而久之,粮草后勤也是难题。
更重要的是,随着伤亡的加重,兵心容易生变。
当你一切顺风顺水的时候,一切气运,接踵而来。
当稍有阻碍之时,情况忽然改变。
便如当初的李密,当年坊间流传“杨花落,李花开”,意指李姓的要取代隋朝江山。
初始的李密也气势如虹,可惜,一个挫折后,便再难翻身,不过是为王先驱而已。
是以,即便赵秋,也绝无丝毫的大意之心。
眼前,一个个新隋兵士,推出了一台台重炮,依次排开。
谷/span当然,赵秋亦知,此战,能不战,则不战。
只是,事到如今,炮还是要开的。
大军已至,箭在弦上,弹在炮口,不得不发。
赵秋亲自下令,顿时百炮齐轰。
纵然宋家山城,墙高城深,也在炮弹之下,碎石翻飞。
顷刻,便有宋家兵士受伤。
轰击了数轮后,炮声戛然而止。
赵秋瞧了瞧城头,朗声道:“孤一人一骑,要进山城!孤要见镇南公!”
他魔功惊人,已渐渐到了阴神的境界,此时运功说话,声通数里。
城内城外,俱是听闻。
“皇上万金之躯,岂可独入虎穴!”
“社稷之重,系于陛下一人身上,还请三思!”
一众文武大臣,纷纷跪了下去。
就连安隆,此时也跪了下来,口中说道:“圣上三思!”
赵秋露出无奈的苦笑,说道:“宋缺当世奇才,人才难得!无论如何,孤也要亲自去一趟山城!”
他深知宋缺当世大才的傲气,不将天下任何人,甚至连石之轩都未放入眼内的人,倘若兵败,恐怕惟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自戕。
原本,宋缺死不死,活不活的事情,与他无关。
只是,他不仅要一统南方,还有一统南北,然后再与草原上的那位附身跋锋寒的轮回者决一死战。
他的兵法,除了草原上的那位附身跋锋寒的轮回者之外,无人匹敌。
但总不能每一次,都由他亲自指挥。
天下之大,他本事再大,也仅仅一人而已,难免顾此失彼。
以后北伐之时,少不了要依靠宋缺。
与草原决战之时,也少不了宋缺的帮衬。
所以,这宋家山城,他不能不进。
他想收服宋缺,终须面见一次,以显诚意。
当然,他知道宋缺的心中所想,宋缺当然不愿意草原铁骑踏足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