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选择与各自的行动

“这位贵客，真是好久没来我们坊院了！”

“……我今天才是第一次来。”埃里克抽动着脸颊回道，无视一旁掩嘴偷笑的狂三。

坊院迎客的伙计流下几滴汗水：“您来这儿……还自带女伴吗？”

“不行？”埃里克瞪视伙计。

“当、当然可以。”骇于埃里克的气势，立刻朝后伸手，往坊院里面招呼。

“你们这里的花魁是叫小紫吧？”埃里克边走边说：“把她给我叫过来。”

“这位客人。”伙计搓着双手：“小紫可是我们这里的花魁，费用这方面……”

“赏你的。”埃里克从宽松的袖口中，丢出一小块黄金。

“客人大气！”伙计伸手捡起黄金，屁颠屁颠地带领埃里克和狂三来到一间雅室，随后弯腰倒退回门口：“花魁小紫一会儿就到！”

狂三凑到埃里克耳边，小声问道：“你真给了他一块金子？”

“当然不是。”埃里克与狂三咬起耳朵：“前段时间不是碰到泰佐洛了吗？让他用能力制造出不少假冒伪劣的黄金，专门用来当做买情报的资金。”

“阿拉，埃里克桑真是坏心眼~”

两人说话间，门外传来轻盈的足音，在门前停驻片刻后，以原木为骨，图画为衣的推拉门被轻轻拉开，从外面走进一个衣着华美和服的女性。

一头翡翠色的秀丽长发，梳着日本江户时代贵族公主的发型，清秀的面容点缀着樱桃小嘴，再配合那双仿若星辰的双眸——还是比不上身边狂三的绝美容颜。

埃里克探过身子，凑在狂三身边小声道：“狂三，你比她长得好看。”

“去你的~”狂三挥手推开埃里克，却没用多少力气。

小紫脚踩莲步，轻移到座位旁，用折扇半遮面容，屈膝行礼道：“小女子见过二位大人。”

埃里克颔首回应：“你好。”

“……”花魁小紫也从未见过带女伴一起来坊院的男人，一时不知说什么为好。

听说店里来了一位出手大方的贵客，就连门口迎客的伙计都得到一块黄金当作赏钱，小紫和狂死郎两人一合计，决定骗取这个有钱人的钱。

经过一番短暂交流后，小紫自觉时机已至，决定发挥自身演技，面露哀戚之色。

“怎么了？”埃里克一怔。

“小女子实在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小紫弯腰趴伏在地，身体开始微微耸动。

埃里克戏精上身：“你在这里呆得不愉快吗？”

小紫微微摇头，耳坠与头饰连连晃动：“小女子迫于青楼女子的身份，一直过着对大蛇将军言听计从的日子……”

“与其继续过这种生活，小女更希望被您买下……”

“只是小女子的赎身金额实在是大得荒唐，所以这只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小紫留下两道清泪：“光是这些话，一旦传到大蛇将军的耳中……”

“哦……”埃里克用手撑脑袋：“需要多少？”

“三千、不三万金……”

埃里克挑挑眉毛：“这还真是荒唐……”

埃里克“嗷！”地一声跳起来。

狂三收回纤细的手指。

“大人，您怎么了？”小紫伸出白腻的双手搀扶埃里克。

“不，我没事。”埃里克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

“好了，你不用演戏了……”

埃里克紧盯面前的小紫，也就是光月日和，开口道：“光月日和，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当啷”一声，日和碰倒身边的矮桌，满脸震惊之色：“你、你是谁，为何知道……？！”

“发生什么了？！”听到房间内传出来的动静，门外等候的黑道打手破门而入。

见到房间内的景象，狂死郎的手下顿时摸出怀中利刃：“居然敢对花魁小紫动手，速速留下赔偿费！”

“一上来就要钱？”狂三冷笑：“你们这里做的是抢劫生意？还是讹诈生意？”

日和向他们伸出一只手，试图阻止他们的暴行：“等、等一下……！”

被门口伙计手里的黄金晃花眼睛的下三滥们，可没有听从小紫说话的意思。

“真没办法……”埃里克瞪向朝他奔来的黑帮打手。

“嗡——”

无需动手，四个黑帮打手就只剩一位站在原地，最后一人额头布满冷汗，恐惧在疯狂噬咬他的大脑皮层，身体引起一阵颤栗，双腿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

埃里克挥手让他滚蛋：“去找你们的老大，把狂死郎叫过来。”

“咚咚咚”慌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打手忙不迭地前去寻找救兵：“狂、狂死郎老大！”

埃里克一手一个，将昏倒的打手扔出窗外。

“你、你们究竟是何人？”日和呆坐在房中没动，她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根本逃不出去。

“我们？”埃里克站在窗边，回身笑道：“我们是屠龙之人！”

……

“有人前来闹事？”狂死郎吊起的眼睛微眯：“而且，你把小紫一个人留在那里？”

“是、是的……”手下惊慌失措地解释道：“那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其他三人瞬间失去意识……”

“是吗……”狂死郎缓缓起身，抽出腰间的利刃，一刀将手下砍翻在地。

鲜红的血液如崩裂的玛瑙，飞溅四射，给他恐惧的面容缀上明艳的死亡。

黑帮打手的躯体迅速脱力，趴到在地，他用尽剩余力气抬头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狂死郎重复一句，甩掉刀刃上残留的血迹，恶狠狠地道：“因为你没用！”

‘日和，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狂死郎手持武士刀，朝日和的方向飞奔而去。

“小紫！”狂死郎只身闯入雅间，预想中的最坏事态并没有发生。

“该说是护主心切吗？”埃里克呵呵一笑：“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可都暴露了。”

“……”狂死郎沉默地挡在日和身前。

“等一下，狂死郎大人。”日和叫住狂死郎：“如果他们二人真要动手，小女早已身死。”

“还算有些脑子。”埃里克颔首赞许。

日和上前一步：“这位大人，您刚才说的‘屠龙’是何意？”

“我们前来讨伐凯多。”

“……”沉默片刻，狂死郎凝视埃里克：“你这话在花之都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呵，那也比不上光月家的公主与赤鞘九侠的身份严重，你说是吧？”

埃里克的话让狂死郎与光月日和亡魂大惊，狂死郎连忙转头查看四周，以防隔墙有耳。

“不用看了。”埃里克说道：“我已经仔细探查过周围。”

狂死郎语气透着凝重：“你们来找我们有何事？”

“我刚才说过，我们前来讨伐凯多。”埃里克双手一摊：“所以来找光月一族的余党。”

狂死郎收刀领头带路：“……请跟我来。”

……

四人移步到密室，埃里克抢先开口：“不要想着在密室杀我，你自己清楚，你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手掌倏然握紧，狂死郎认真沉思片刻后，绷紧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所以，你们真是来征讨凯多的？”狂死郎对埃里克的话有些不相信：“就凭你们二人？”

“当然不是。”埃里克摊手解释：“我今天前来就是给你们一个选择。”

“选择？”狂死郎一愣。

“没错，选择。是选择等待九年后出现的预言之人；还是和我们一起讨伐‘百兽’凯多？”埃里克说道：“我们将在两天后，与百兽海贼团和黑炭大蛇的军队开战，如果你们想参战就在那之前……”

狂死郎强忍怒气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仅仅两天的准备时间能做什么？我们可不会陪你去送命！”

“是吗，那也无妨。”埃里克耸了耸肩：“我只是提前告诉你，如果你们武士没有出力，战后就不要妄求得到战利品。”

“战利品？”

“我们与百兽海贼团交战的消息请不要提前告诉黑炭大蛇，我知道黑炭大蛇现在很信任你。”埃里克没有理会日和的问题，继续说道：“我们就算输给凯多，也可以帮你们削弱百兽海贼团的实力。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吧？”

狂死郎有些不满：“可是你们的行动也会打草惊蛇！”

“我们又不是武士，凯多和大蛇不会联想到你们身上。”埃里克准备起身告辞。

“你们到底是何人？”

“我们是——拂去暗夜的拂晓海贼团。”埃里克站在门口，离去前最后说了一句：“我会让闭关锁国的和之国……开国！”

“！”日和和狂死郎同时睁圆眼睛。

眼见二人离去，最终消匿在人群当中，日和不安地问道：“传次郎，我们真的不用帮他们吗？”

“日和大人。”原名传次郎，如今改名狂死郎的男人道：“在下一直隐姓埋名直至[决战]那一刻，并且在此期间保护您的安危，这才是我的主要任务！”

“那些人只不过是一群外乡人，死在凯多的手里正好可以保住我们身份的秘密！”

“可、可是……”

狂死郎朝日和下跪：“日和大人，保护您现在的安危才是我最重要的责任！”

“我……知道了。”

……

“这个地方，好破烂啊……”四糸乃、温蒂、佩罗娜一群人换上和服，行走在破落镇里。

残破的房屋，衣不蔽体的行人，由于凯撒还没有制造smile果实，所以这里居民的表情还算正常，目光里透着麻木，以及风一吹就倒的枯瘦身体。

“妈妈，我好饿！”孩童在一旁哭嚎。

母亲则面露愧疚之色，不停安慰自己的孩子，干瘪的肚子不时传来“咕咕”叫的声音。

“好可怜……”心软的女孩们纷纷取出包内的口粮，分给街上的儿童。

“啊，是食物！”孩童们吞咽着口水吃了起来。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大人们替自己的孩子道谢。

“不、不客气。”四糸乃将害羞的脸庞藏在四糸奈身后。

“这里为什么这么荒凉？”阿尔托莉雅皱起眉头，指着远处问道：“那边正冒黑烟的地方又是什么……”

女人正要回答，却被出其不意的喊叫打断了。

“又有人忍不住去喝河水了！”突然有人大喊。

“都说了，不能喝河里的水！”几个居民在那边大声喊道：“快送他去[茶馆]的老板娘那！”

“让我来！”温蒂自告奋勇地推开人群，朝中毒者伸出双手。

“小妹妹，不要妨碍我们救人……诶？”男人一怔。

青光洒下，中毒者的情况慢慢好转，睁开紧闭的双眼，比茶馆老板娘鹤煎出的草药效果还好！

“真了不起！你是怎么做到的？”

中毒者跪地感谢：“感谢你救我一命！”

“不客气。”温蒂好奇地问道：“你们这里喝河水就会中毒吗？”

“唉！”有人长叹一口气，指着远处黑烟滚滚的方向：“河水之所以有毒，是因为凯多工厂肆意排放废水，污染了河流，导致这片土地再也长不出粮食，动物也因为喝河里的水有了毒素……”

“原来如此。”阿尔托莉雅颔首：“所以埃里克才不让我们喝河里的水和吃这里的动物。”

罗宾看着面露期待之色的人群，双手一摊：“抱歉，我们带来的食物都没了。”

居民失望地散开了。

“这么说，只要打败凯多，就能让一切恢复正常？”

“嘘！”女人连忙捂住阿尔托莉雅的嘴：“千万不要这么说！如果被凯多和大蛇的手下听到，你可是会被他们抓进大牢！”

“土地污染成这个模样，肯定需要治理。”蕾玖抓起一把泥土。

“这些事也要等两天之后再说。”阿尔托莉雅移开嘴上的手掌，转身离开。

“我大概知道埃里克为什么要让我们参观这里了。”罗宾轻笑一声，朝后面的几人问道：“你们有斗志了吗？”

“当然！”温蒂握紧小小的拳头，语气坚定地说：“我们要打倒凯多，击败百兽海贼团！”

四糸乃也异常坚强的回道：“我、我也会努力的！”

……

斯卡哈与喀戎依靠波尔琪门门的能力，潜入兔碗的囚犯挖掘场。

喀戎道：“如果囚犯挖掘场发生严重内乱，负责挖掘场的奎因就会前来。”

“是把这些囚犯采掘场的看守人员全部击败？还是……解开这些囚犯的手铐，让他们产生暴动？”

身后的一间牢房里，忽然传出一句：“你们是何人？”

“噫！”突然起来的问话让波尔琪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即将大喊的嘴巴。

“你们不是看守，也不是犯人，究竟是何人也？”

波尔琪压低声音：“你又是谁？”

“在下是……”里面的男人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河松”

“哦，原来是赤鞘九侠之一。”

“你，知道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