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由检这番话,只有个子高的孩童稍微明白了一些,他们连连点头,一副恭敬受教的模样,其他大部分孩童懵懵的望着朱由检发呆。
气氛有些冷清,让一旁的王国泰满脸的尴尬之色,他一个劲的朝身边一些护卫使眼色,然,护卫不明所意,当着陛下的面子也不敢乱动,故此,瞪大双眼解读王国泰的意思,整个人都一副白痴模样。
这让王国泰心底更加着急和无奈。
朱由检咳嗽一声,扫了一眼王国泰,朝身边王承恩道:“伴伴,开始吧!”
王承恩答应一声,朝低声吩咐起来。
很快,一些亲卫抬着几口木箱过来,放在正中央广场,同时,布置了一座小型木屋,外面用布帛盖着。
等亲卫们布置好以后,朱由检朝孩童们笑着道:“朕今日有兴致,故此,亲自给大家展示一下大自然之谜!”
说完,朱由检打开木箱,取出一个三菱镜,在木屋窗板上开一个圆形小孔,让太阳光射入。
接着,在小孔面前把三棱镜放在上面,一瞬间,奇迹出现,对面木屋墙上看到了鲜艳的像彩虹一样的七彩色带,这七种颜色由近及远依次排列为红、橙、黄、绿、蓝、靛、紫。
广场之上的孩子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呼起来,大家双眼发亮,脚下忍不住超前移动。
“彩虹!”
“出现彩虹了!”
一众孩童们大喊,激动莫名。
很快,大家跑到木屋前面观看,一副震撼模样。
此时,这些孩子们都忘了朱由检的身份,大家开始围着朱由检七言八语的发问。
“万岁爷,这是彩虹吗?为何不下雨?”有孩子问道。
朱由检笑着道:“不是,这是我们看到的太阳光,太阳光就是有七条颜色组成。”
“万岁爷,里面有龙吗?”有孩子好奇问道。
龙?……这孩子想什么呢?
朱由检朝这名孩子微微摇头。
个子高的孩童看的热闹,堵住了木屋,让外圈几百人前进不得,朱由检喝退这些高个子孩童,吩咐后面排队过来凑热闹,很快,惊呼声音接踵而来,一众孩童双眼全是震撼之色。
不仅是这些十几岁的孩童,四周亲兵,锦衣卫,太监,乃至三大神医赵献可,武之望,杨斌益三人都目瞪口呆,一脸的惊异。
众人喃喃自语,一脸的震惊神色。
在众人心中看来,眼前情况无疑是神迹一般!
这一刻,众人对天子的敬畏,更加深重。
唯有王承恩知晓内幕,他见四周所有人都被皇爷这一实验震撼住了,王承恩一脸的自得之色。
等过了好半天时间,关中儒医武之望率先回过神来了,他朝朱由检深深的一礼,恭声道:“陛下,此物可有什么隐秘?”说完,关中儒医武之望指着三菱镜。
武之望,字叔卿,号阳纡,陕西道临潼阜广里广阳屯人,聪颖好学,为诸生时即崭露头角,得到临潼知县张蒲的赏识,赞赏说:“余时为诸生无奇也,而公每鉴赏之,曰:‘是子必第,第必先。’已而领贤书、上春官,一如公言。”
万历十六年,武之望中乡试解元,第二年成进士,授安徽霍丘县知县,修建训导衙舍,有乡贤记载“非公事不至公堂”。
万历十九年,武之望调任江都县令。在位政和教肃,土民安之。事上官,恭不阿,直不为抗。乡大夫刺敕门者必露封而后进,一时请托顿绝。
万历二十一年九月九日,敕封其父为文林郎,封其母为孺人。二十二年,因政绩卓著,擢吏部考功司主事。
世人称赞他“生平正色,立朝不为朋党,遇事独断,曾不依违两可。”
万历四十六年十二月辛末,武之望升太仆寺少卿。月余转太常寺少卿。天启四年三月,以右副都御史接任其同年袁可立巡抚登、莱,驻节莱州,训练水师。
后因与毛文龙不和,调任南京兵部左侍郎,天启六年八月,因病乞休。
因幼年多病,武之望遂习岐黄,据史记载,武之望《内经》以下至金元诸家医籍无不熟读,精通医学,尤长于妇科。
著有医书《济阴纲目》五卷,资料丰富,选方较详尽,对后世有较大影响。
同时,武之望精通对麻疹的研究,他对麻疹和痘的鉴别,从病状、病机、辨证、治则几方面作了简明而详尽的说明:“疹出如麻成朵,痘出如豆成粒……痘出于五脏,疹出于六腑…。
武之望的主要成就在于妇科学方面,他广搜博采诸家之长,自撰医论、医案以作补充。并重加编次。方撰成《济阴纲目》,纲目分明,易于寻读,实可谓集妇产科之大成。
这样的奇才,朱由检岂会忽视?
故此,派李若链去传旨袁可立的时候,朱由检便同时派人去陕西道传旨武之望,命其来京效力。
武之望也没有辜负朱由检的期盼,前一日便到了京师,入住在十王府。
当然,武之望对天子交给的差事,心底还是有些抗拒的,让圣命难违,他还是接了下来。
如今,看到天子骤然展示奇迹,武之望看不清楚原理,他自然出口询问了。
这也是符合武之望的性格!
朱由检微微一笑,朝武之望笑着道:“武爱卿,这就是大自然的秘密。需要我等一步一步研究出来,故此,朕创办了皇家学院。爱卿对此还有什么想法没有?”末了,朱由检笑着朝武之望问道。
武之望想了想,迟疑一下,躬身道:“陛下,这些孩童将来会入朝为官吗?”
“这就看他们自己的想法。皇家学院将来是格物学,医学集聚地。朕希望他们在这两条路上走得更远,造福黎民百姓。”朱由检笑着道。
武之望听了,顿了顿,朝朱由检躬身一礼,“陛下开一代先河之风,雄才大略,不过,老臣唯恐陛下被天下读书人诘难!”
朱由检笑着点点头,缓缓道:“武爱卿,你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故此,朕只在京师创建这所学院,至于以后要不要大规模推广,朕德浅行薄,只能交给后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