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听闻,皱眉道:“怎么?许显纯,难道你真认为老夫正在造反不成?”
许显纯听闻,见骆思恭脸上不像是戏谑的话,他心中惊讶,开始沉思起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许显纯一头雾水!
不仅是许显纯,连张所养也眉头紧皱,一脸的狐疑。
然,就在此时,蓦然,一股浓烟味道扑鼻而来,紧接着,外面大声喧哗起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音到来。
“大人,不好了!诏狱起火了!”一名锦衣卫跑过来紧张禀告,他满脸的惶恐。
一众千户听闻,脸色大变,都目瞪口呆,满脸的不敢置信。
骆思恭听闻之后,脸色巨变,他急忙吼道:“派所有人去救火!”
“是!”这名锦衣卫领命,急忙传令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诏狱为何能失火?”骆思恭朝许显纯怒喝道。
许显纯心中恼火,他着急道:“定然有第三势力暗中搅动是非,大人,你上当了!”
骆思恭听闻,脸色一僵,随后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昨晚宴会,那是警告,今日,才是杀招!”许显纯朝骆思恭怒喝道。
被许显纯这一提醒,骆思恭顿时茅塞顿开,他明悟过来了。
一旁的一众千户也神色各异,大家满脸的震撼和恐骇之色。
唯有崔应元脸色有些惊骇,满脸的不敢置信。
“事不宜迟!现在,我等立即扑灭大火,封锁整个镇北抚司,任何人不能离开。”骆思恭吩咐道。
“是!”众人领命,都急忙上前听从骆思恭的安排。
很快,一众人焦急离去,分头行动了。
“恩师,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换一个地方如何?”等所有人离去之后,许显纯朝骆思恭说道。
骆思恭想了想,也缓缓点头,随后,吩咐护卫带着冯先生师徒,带领一众人朝门外走去。
出了门口,一阵浓烈的黑烟扑鼻而来,呛的众人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众人用衣服捂住嘴鼻,迅疾朝前方奔来。
穿过重重走廊,出了诏狱,来到镇北抚司正殿,众人这场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外面锦衣卫看到浓烟,都纷纷朝诏狱扑去,很快,诏狱里面的浓烟小了很多,几不可见。
许显纯来到杨清林身体身边,检查一番,朝巫医闾子赵献可问道:“老神医,还有救吗?”
赵献可点点头道:“无妨!此人死不了!”
听闻此言,许显纯心底终于一块石头落地了。
他朝赵献可深深一礼,感谢一番。随后朝赶到的一众心腹发布号令,责令众人严守诏狱。
一众人听闻,急忙带领手下朝诏狱奔去。……。
乾清宫。
“皇爷,诏狱失火了!”王文政小声禀告道。
“什么?诏狱失火?”朱由检放下毛笔,他满脸的愕然之色。
“是的!”王文政躬身点头,随后,讲了发生在诏狱里面大概事情。
听闻这些贡士伤的最厉害。
朱由检听完,脸色黑了下来。
很明显,有人采用这种鲁莽的法子,逼迫自己释放江南各地的贡士啊!
朱由检从御案站了起来,开始来回踱步思索对策。
过了一炷香时间,王文政过来禀告:“皇爷,内阁一众大臣还有锦衣卫骆思恭他们求见。”
“呵呵!来得到是很快!”朱由检冷笑,让王文政把人带进来。
很快,首辅秦士文,次辅方从哲,李国普,崔呈秀,刘一燝,韩爌,周应秋等一行人走进大殿。
众臣施礼过后,首辅秦士文躬身道:“陛下,诏狱出现意外情况,伤了很多士子,这让大家心有不安。请陛下明示。”
朱由检点点头,随后看向骆思恭和许显纯两人,问道:“怎么回事?”
骆思恭有口难言,他嗫嚅道:“陛下,此事定然有人故意放火,我等正在追查。一定找出元凶,绝不敢过贼子。”
朱由检不悦道:“诏狱起火,太过荒唐!”说完,朱由检目光落在许显纯身上,皱眉道:“许显纯,朕让你兼管诏狱,你是怎么管理的?为何出现如此大的险情?如实招来!”
许显纯听闻,立即双膝跪倒,他磕了一个响头,脸上露出悲痛神色来。
“陛下,微臣差点死在诏狱啊!微臣差点再也见不到陛下了!”许显纯说完,整个人眼泪流了下来了。
一旁的重臣见了,神色各异,大家嘴角抽搐不已。
这姓许的样子太过夸张,恐怕骆思恭要倒霉了!
骆思恭早就会料到许显纯在乾清宫告状,然,他没有想到许显纯竟然如此直接,不留一丝情谊。
这让骆思恭心中后悔,追之莫及。
“哦!发生了什么?”朱由检皱眉道。
许显纯不再含糊,他直接讲了被骆思恭夺权经过,同时,重点讲了崔应元此人步步紧逼,有至于犯人杨清林死地的嫌疑。
末了,许显纯铿锵道:“陛下,微臣每句话句句属实,有证人张所养,赵献可,毕言臣三人作证,崔应元之贼,心怀鬼胎,臣恳请陛下下旨,捉拿审问一番。”
许显纯知晓他一步不可能直接扳倒骆思恭,他避重就轻,拿崔应元等人开刀。
只要把骆思恭在镇北抚司的左膀右臂们敲打下去,许显纯相信,今天的这一幕,在将来永远不会再重现。
朱由检听闻之后,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目光看向骆思恭,见骆思恭满脸的慌张和沮丧,朱由检无奈道:“骆爱卿,朕不是给你讲过吗?爱卿岁数已高,主持审问锦衣卫大案便可,诏狱和缉拿交给许显纯,今日为何抗旨呢?”
骆思恭听闻陛下询问,他急忙出列躬身道:“陛下,老臣也……也不愿插手,只是被下面这些千户挑拨,故此鬼迷了心窍。哪知道,这里面竟然有隐情,这才着了敌人的道。请陛下治罪,老臣甘愿接受严惩。”
说完,骆思恭一直躬身等候处置,不敢抬头。
朱由检想了片刻时间,他缓缓道:“也罢!爱卿年岁已高,在家休养便可。即日起让骆养性去镇北抚司当差吧!”
骆思恭听了,心中喟叹!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