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俸不缺,包衣食住所,除去匠籍!这待遇简直比下面的小吏还要好!
徐光启听了,连连点头,满脸的惊喜。
感到这动作有些无礼,徐光启点头的动作急忙停下来,朝朱由检躬身道:“陛下圣明!此令一发,天下船工匠作必然响应。”
朱由检点点头道:“嗯!这事情你们工部办好就是了!”说完,朱由检转过话题,继续道:“还有一事!朕准备在西山与京城,密云卫开辟两条新路,方便运煤。徐爱卿觉得朕这个主意如何?”
徐光启听闻一愣,他躬身不解道:“陛下,两处都有古道,多开一处,岂不是浪费人力和银子?老臣对此不解。”说完,徐光启一脸的拒绝之色。
朱由检见此,微微一笑道:“此路,朕准备用皇庄的形式材料作为地基,开通之后,此路将来平坦畅通,无惧任何雨水冰雪天气,马车速度将提升十倍以上。”
十倍以上速度?
徐光启听闻,心中震惊,他满脸的狐疑。
此时,徐光启感到自己耳朵出了幻觉了!
因为,天子说的太过异想开天了!
马车增加十倍速度,岂还是马车?
一旁的罗元宾知晓陛下心怀天下异人上供之物,他一脸平静,心底却是感到惊异。
毕竟,马车速度增加十倍,这速度可以说非常快了!
从西山煤窑到京城,恐怕只需要三炷香时间。
从京城到密云卫,恐怕只需要半天都时间。
如此计算起来,这分明是闪电般的速度了!
见徐光启满脸狐疑之色,朱由检微微一笑道:“此事,皇庄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已经入冬,北方各地百姓基本进入闲时,大家无事可干。趁此机会,朕准备调用百姓,修这两条道路,方便三地来往。”
“陛下,虽然入冬,然百姓贫苦,岂会有闲时?他们自然有生计劳作,老臣不建议陛下调用百姓,除非……。”说到这里,徐光启停了下来,迟疑起来了。
“除非朕给他们劳作的银子!”朱由检接过徐光启话茬缓缓笑着道。
徐光启听闻天子如此说,他尴尬躬身道:“陛下,一鞭法已经颁布多年,老臣实在是不愿意看到陛下毁了此法啊!”
朱由检点点头,笑着道:“朕明白!所以,朕调用百姓,准备给大家工钱,不是白白征用他们。”
“陛下的意思是……?给银子!可是,户部没有多余的银子啊!工部更是一分银子也拿不出来。”徐光启无奈道。
“无妨!这银子朕内帑先替你工部垫上,然,路修好之后,朕会增加关口,收取过路费填补内帑。”朱由检解释道。
过路费?这不是增加关榷嘛!
徐光启听闻之后,连连摇头道:“陛下,如果增加关榷,天下人必然议论,百姓怨声载道,老臣唯恐民怨极大。”
谷/span“无妨!朕有办法解决。此事情无需犹豫,徐爱卿,修路是利国利民的事情,你难道仅仅因为名声受损,就怕了吗?”朱由检笑着道。
“陛下承诺有银子,老臣自然不怕。老臣怕的是关榷太重,百姓们难以承担。”徐光启皱眉,直接讲出了心中担忧。
“原来是这样啊!也罢!朕只收过路的商人车辆关榷,其他不收,爱卿觉得可好?”朱由检笑着道。
“陛下圣明!”徐光启知晓陛下已经让步,他也不好在追着不放,便痛快答应下来了。
毕竟,能够给修路百姓们银子,这已经是天子最大的恩赐了。
否则,天子一声令下,白白征用民力,这只能让百姓们有苦难言。
“很好!就按照西山到京城,密云卫两条古道为基础,增加十倍宽度,同时,两旁挖两道水渠。”说着,朱由检提笔在草稿上面画了起来,等画完之后,交给徐光启说道:“就按照上面的标准做!要直线!凡是牵连百姓的良田,以工部的名义征收了,按照市场价补偿他们。”
十倍宽度!这有多宽?
徐光启心中震惊,他接过草稿仔细看了起来。
等看了第一眼,徐光启自觉头皮发麻了!
这道路宽度竟然达到了十丈,这简直是比得上京师城墙宽度了。
徐光启踌躇半天时间,朝朱由检躬身道:“陛下,真按照这个标准修?这……这要花费多少银子啊?”
“朕已经计算过,仅仅是补偿百姓良田,需要将近五十万两银子。加上原料,人工费用,八十万两银子左右吧!然,朕想过,比起将来的方便和快速反应,这银子花得值。”朱由检淡淡道。
密云卫已经作为京师东北角的桥头堡,加上大规模开采铁矿,已经成为战略,物资要地。
朱由检自然全力打造密云卫的外部安全,通过修路,把密云卫笼罩在京城范围之内,两方有事,可以互相支援,这极大地提高了两地安全。
当然,只要煤山煤矿源源不断的运到密云卫,朱由检相信,将来,建奴面对的是钢铁洪流,大明立于不败之地。
“陛下执意修路,老臣自然不敢不依,然,补偿百姓的银子,必须一分不少交在百姓们手中才对。否则,必有贪官污吏上下其手,此事最难办,老臣毛遂自荐,愿意亲自督办。”徐光启躬身沉声道。
“好!朕正有此意!徐爱卿,修路此事由你全权负责,朕只负责拨给你银子。至于施工队伍,就是制造监的王国泰,朕让他协助你。”朱由检笑着道。
“老臣领旨。”徐光启躬身道,眉头紧皱起来了。
对于天子的内监,徐光启有些不愿意打交道。
徐光启得了任务,心底有了事情,便没有兴致久待在乾清宫,他随即告退缓缓退下去了。
等徐光启退下之后,朱由检有些惆怅道:“徐光启对西洋传教士倍为崇敬,朕深感无奈。”
罗元宾以为天子不喜欢传教的人,他连连点点头道:“陛下,我大明乃是孔孟之乡,天朝上国。这些外来的西洋传教士常常口出狂言,悖于礼法。臣建议,应该严厉约束这些人才对。不然,这些人夜郎自大,真以为我天朝上国好欺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