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乔和王筝被钱二多带去了一间正在转手的客栈。
“怎么样?钱兄弟,我这客栈的位置可正好处在清水镇的繁华地带,周围全是茶市和赌坊,对面还有一家医馆,不远处呢,就是书院,从这条街过去就是龙门酒楼,人流量可大了,要不是最近要去京城,我还舍不得转手呢?”
“刘掌柜说的是。”钱二多笑了笑,看向一边的沈映乔,“严家娘子,你觉得怎么样?”
“嗯,挺好的,听说这还带个小院是吗?我能去看看吗?”沈映乔问着,她觉得这客栈位置确实不错。
刘掌柜笑着说:“严家娘子一看就是懂行的人,我这客栈虽然不算大,但最好的就是有个小院,一家五口住都没问题,走,带你去瞧瞧。”
从客栈后厨进去,刘掌柜打开锁着的两扇门,就看见一个收拾的很干净的小院,大概是四间屋子,容纳一个五口之家绰绰有余,小院左边就是大门了,可以从这道门出去,也可以从客栈的门出去,很是方便。
又去看了看几间屋子,发现里面虽然很空,但收拾的都很干净,显然是为了出手,好好整理过。
沈映乔对此很满意,直接和刘掌柜签了契书,用五百两买下了这间客栈和那个小院。价钱说不上便宜,但架不住这间客栈实在过于合她的心意。
房契到手的时候,沈映乔是真觉得开心,她也算是有自己的产业了。
“多谢钱叔了,这次算是映乔欠你和七爷一个人情。”沈映乔真诚地说着,虽然她再找找肯定能找到让她满意的客栈,但估计是没这么快了。
“无碍,我家七爷可不是想要你的人情,就是能让他来蹭几顿饭就行了,他最近可太喜欢你研发的那几道菜了。”钱二多笑着调侃。
沈映乔也笑了出来,她是没想到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居然是被她的厨艺给迷住的:“那我可太欢迎七爷来蹭饭了。”
钱二多没再说什么,借口自己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王筝到是特意让自家的车夫送沈映乔回家。
一进村,车夫就对沈映乔说:“严家娘子,前面围了好多人,我这马车好像过不去。”
沈映乔直接撩开帘子,看了一眼村口大榕树下围着的人:“没事,我已经到了,你回去吧。”
车夫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驾车离开了。
沈映乔朝大榕树走去,只以为那些人是聚在一起说闲话,直到一靠近才听见几人的讨论声。
“你说那陈猎户怎么就被山上的野兽给弄伤了?”
“那可是老虎,被弄伤有什么稀奇的,也不知道这次和他一同进深山的那些人怎么样了,恐怕是凶多吉少喽。”
……
沈映乔顿了顿,忽然就想到了严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回来了吗?
这样想着她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家门口,何清娥就从隔壁出来。
“映乔啊,你听说了吗?深山里有老虎啊,严知去了几天了?”何清娥的语气带着害怕,显然是知道村里猎户受伤的事。
沈映乔的心忽然就沉重起来,这么说,严知还没回来。
“去了两三天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她有些慌了,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何清娥顿了下才安慰道:“映乔,你也别太担心,严知他常年打猎,一定会没事的,估计就快回来了。”
沈映乔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但愿吧。”
两个小孩听见沈映乔的声音,立马就从何清娥身后跑出来,亲热地叫着她。
“娘亲。”
“娘亲。”
沈映乔笑着招了招手,两小孩立马跑到她的身前,伸出小手,轻轻拽着她的裙摆,看起来极其可爱,惹得何清娥在一边调侃:“这两和你可算是亲热起来了。”
沈映乔低头看了看两小孩,抿唇笑了声,又和何清娥聊了几句才回家。
吃过晚饭,沈映乔把两小孩哄睡着后,自己却一直睡不着,心里总觉得有些烦躁,说不上来为什么。
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出了房门,院子里被月光照得很清晰,远处山上的树木也模模糊糊看见个大概。
沈映乔在院子里站了会,正打算回屋就看见远处山头上亮起了点点火光,像是有人拿着火把照亮,可是没一会,火光就熄灭了。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色,还是回屋子了。
躺在床上,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模模糊糊睡着,她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梦里都是严知和老虎搏斗受伤的样子,最后是被严娇娇和严奇给叫醒的。
“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你是做噩梦了吗?”
严娇娇和严奇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担心地看着她。
屋子里已经大亮,床前的两颗小脑袋正贴在一起盯着她,让她一时有些恍惚,扯着唇角笑了笑:“娘亲没事,这就起来了。”
早饭后,两小孩被铁蛋给叫出去玩了,沈映乔心里有些不踏实,一个人上了山。
虽然不知道老虎的事情是真是假,但她心里有些担心严知到是真的,尤其是昨天晚上看见的那点火光。
一路上山沈映乔没遇上一个人,大概是因为老虎的事情,大家都不敢再上山。
各种鸟叫声充斥在她的耳边,显得有些嘈杂,也让她的心越来越沉,越往里走,耳边的鸟叫声反而少了,多了丝不属于夏季的凉爽,显得有点阴深。
没走多久,沈映乔在地上发现了血迹,滴落在枯叶上,还未干。
顺着血迹一路走,尽头是一处极高的斜坡,沈映乔朝下看去,只觉得一阵眩晕,她是没想到这居然这么高,人如果掉下去,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血迹到这就消失了,沈映乔正准备四处看看,却被斜坡下忽然动起来的树叶给吸引了视线,一只猫从灌木丛里窜出来,露出被灌木丛掩盖的一个人。
那人身着一身黑衫,躺在灌木丛里一动不动,似乎是受了伤。
沈映乔多看了几眼,只觉得那身形有些熟悉,怎么像是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