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时兰带着霍昭去破工厂实地勘察,趁此时间,宴时修下午外出,安排在酒店接见时母。
时母还是那样,任何约会,从来不会早到。
依旧钟爱黑白,在任何人面前,都保持豪门的高贵,每季一个新包,从来都不会重复。
到了宴会厅,时母直接在宴时修的面前坐下,然后点上了一根烟后,看向了宴时修左手佩戴的婚戒。
“真再婚了。”时母冷哼了一声说,“什么时候的事?”
“有段时间了。”宴时修回答。
“既然你已经再婚了,又何必假惺惺地创立双时呢?深情人设装给谁看?宴时修,时兰墓碑上的颜色都还没褪掉,你就这么急不可耐?时兰生前,就对你还动过一点心思,没想到,人还没走几个月,你就马上背叛了她,你比我想象中要心狠。”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宴时修全然不在乎时母的痛骂,“我对你有赡养的义务,所以,时家一旦走到四分五裂的地步,我会保证你的生活如旧,但是,我不会拿我的人生,来对你负责。”
“宴时修,我接受不了你再婚。”时母熄灭手里的烟,看向宴时修,“至少,不是现在,在我还没有忘记从前那些事情之前,你怎么可以再婚?时兰尸骨未寒!”
“时兰在世的时候,你没有尽过一天当母亲的责任,现在时兰走了,你倒是忽然想当个好妈妈了?”宴时修反问回去,“你说得对,时兰已经走了,所以你现在也完全没必要装出一个好母亲的人设,时夫人,你不如直接开口问我要东西,我习惯一点。”
“难道你当初对时兰,不是只有索取吗?”时母指着宴时修质问。
“你在说你自己吗?”宴时修深深地看向时母,“时兰累的时候、时兰病的时候、时兰被算计的时候,你在哪?”
“时兰什么时候生过病?”时母嗤笑一声。
“是啊,你连时兰是不是生过病,都不知道,就如同当初她出生以后,你就把她扔在医院里,三个月才想起还有个女儿的存在。”
时母顿时噎住。
“所以,你现在也不用扮演一个慈母的模样。至于我对你的赡养,是因为我继承了时兰的遗产,对你有法律上的责任,不是因为对你有所亏欠。”
“我不想见你,也不是因为对你心有愧疚,而是一看到你的脸,就会想起时兰这些年,在时家所遭受的折磨和痛苦。”
“跟我说时兰,你扪心自问,你有这个资格吗?”
“你应该庆幸,你把时兰带到了这个世上,这是你这一生做过唯一一件正确的事,虽然你从来不曾善待过她。否则,我早就让时家分崩离析了。时兰有多恨你,多恨时家,我就有多恨。”
这一次,时母哑口无言。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宴时修就要起身,但这时,时母却将他拦住。
“既然你这么在乎时兰,为什么要娶别人?时兰不在了,你就没有资格幸福!”
宴时修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阔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