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景一舟把视线继续聚焦在电脑屏幕上,其实他心里多少清楚,孙凌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那人渣父亲也在泰国吧?”
果然……
“知道啊。”景一舟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所以呢?他在泰国,我就不能来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我的事过来。”孙凌说,“他没那么重要,并不值……”
“我觉得你真的很喜欢逞能。不仅喜欢逞能,还特别擅长打击别人对你的好意和善意。”景一舟停下手里的工作,仰头看向孙凌,将她打断,“真正的成长,不是封锁着自己的内心,觉得独自面对一切就很伟大。你极力地做到不亏欠别人,有什么意义吗?”
“你和你老板,不是同一种人,你为什么要非得逼着自己变成她?她能成就现在,必然是千锤百炼。但她经历的那些,任何一件事情落在你的身上都是形同毁灭,你要清楚自己的价值和位置。”
“我不是……”孙凌试图辩解。
“那你父亲的事,你有办法吗?”
孙凌被景少的这一问问住了,好半响,才摇摇头。
“那既然没办法,不管是你老板也好,我也好,在有这个能力的前提下,帮你一把有什么不可以吗?”
孙凌再次哑口无言。
“一个真正强大的人,不会畏惧亏欠别人,更不会觉得这是在麻烦别人,人是社会性的群居动物,懂吗?你不要作茧自缚。”
换言之……
就是她父亲的事,他的确在插手。
见孙凌不说话,景一舟收回目光,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所以,你真的是为我过来的。”
“我有吗?”景一舟否认。
“那你刚才说那一堆是为了掩饰什么!?”孙博士瞬间找回了自己的气势。
“你过来,就是为了求证这件事吧,所以从见你起,就奇奇怪怪,你是真的那么不想欠我?”景一舟转移话题,但是,也从侧面证明了,他之所以飞泰国,的确是为了替孙凌解决孙父这件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凝固了,谁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对方,只不过,室内已经渐渐暗了,因为折腾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门外已经泛起蓝色,即将进入夜幕。
这时,孙凌忽然开口了,答:“不是,我过来不是为了求证这件事,有别的事。”
只是到现在,她还没能弄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想,加上国内突发的情况,她现在更加凌乱不堪,心完全静不下来。
其中有一半的浮躁,就是来自于和景一舟这种不明不白的纠葛。
“不过现在这件事,一时之间也解决不了,算了。”
孙凌有些泄气,还是先解决眼下的困境比较好。
“要不要,去看看那老混蛋?”景一舟忽然提议道,“来都来了,你不想知道他的近况?”
“我只想知道他的惨状!”孙凌没好气地说,“你还打算在这呆多久?真要等到解决他吗?你不做自己的事吗?就没有要忙的?”
“姐姐,我想待在哪,似乎是我的自由吧?还是……你想管我?”景一舟也忽然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状态,调侃起了孙凌。
“我是你什么人啊,我要管你这么多。”孙凌白他一眼,然后往他屋外走。
“去哪?”
“不是去看老混蛋?”孙凌边走边问。
……
孙父怀揣一千多万,倒也没有奢侈成风,在泰国租了一套民宿,和他新找的女人暂时居住。
“医生告
诫了老混蛋,他的东西条件不是很好,一次移植两枚很可能一个不保,不过,他坚持就要两个儿子。”景一舟带着孙凌坐在民宿外的礁石上说,“我从医生那了解到,其实医生表达已经很委婉了,移植两个必定失败,但架不住老东西自信。我已经让医院的人,把他到时候的表情给录下来了,这样一想,不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