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苏泱的出生没有祝福,只有算计。
苏志海生荡,在外拈花惹草,却从未打算让外面的“野花们”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当然,这不是因为爱护家庭,而是觉得没必要。
当年,殷虹还是大学生时跟了苏志海,为他堕了三次胎。每次堕胎前,苏志海都会抱着她满是怜惜地说,辛苦你了,不让你生,不是不爱你,而是怕我们的孩子没能拥有一个正常家庭,遭人闲话。
殷虹信了。
但半年后,殷虹突然失踪了,苏志海找了她半个月,没找到,有些恼恨她的不告而别,但这情绪也不过维持了一个星期,也就过去了。
苏志海还是那个苏志海,有钱有权,成熟帅气,过着左拥右抱纸醉金迷的生活。
或许他对殷虹真的存了几分感情,后来他找的女人和殷虹总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也是为什么一年后,殷虹重新找上苏志海,亲眼见到他和一个女人淫靡的抱在一起,却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
她想,他是爱她的,不然为什么那些女人和她那么相像呢?
不过,尽管深信这一点,殷虹还是没有立即告诉苏志海这一年来她去做了什么,而是先用温情唤起了苏志海对自己的怜爱,这才把襁褓里的苏泱抱给他看,告诉他:“这是你的女儿。”
苏泱是殷虹算计苏志海,为自己谋取下半生幸福的筹码。
苏志海本该不喜这个孩子,但到底骨肉相连,当年幼的苏泱抱着他腿喊他“爸爸”时,苏志海的心理涌起了强烈的为人父的愉悦与感动。
作为追随苏志海多年的人,林叔非常清楚,如果不是苏泱,殷虹就算再怎么吹枕边风,苏志海也不会和周媚离婚,让她上位。
哪怕苏志海始终不改其风流本性,但相比殷虹这个母亲,谁都知道他更疼爱苏泱。但再怎么疼爱,苏志海也不会允许苏泱和一个混混在一起。
天空一片雾蒙蒙,冬日寒风吹在学校叫不出名字的树上,树上枝叶发出或高或低的号叫声。
四面八方的风侵袭而来,苏泱觉得自己就像地里的小白菜,一会儿吹到这边,一会儿吹到那边。
突然,后领处一紧,回头一看,抿嘴一笑:“你怎么过来了?”
“要是不来,你被风吹走了,我怎么办?”
转过教学楼的转角,确定操场的同学看不见时,江子翊伸手从她怀里把装着毽子的袋子一把拎起,轻轻松松地,看起来丝毫不费力气。
苏泱也不拒绝,背着手跟在他身边,从见到他起,唇边的笑容就没有消失。
江子翊直勾勾地瞅着她,挑眉:“这么开心?”
“嗯,开心。”她重重点头。
“要牵手?”他在她面前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用询问的语气哄着她,“牵手了,你或许更开心。”
“是你更开心吧!”苏泱拍了下他的手,某人下意识攥住,却只抓了团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