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场不可辜负的旅行。
高考则残酷如不近人情的冷漠杀手,手起刀落,在每个少年的青春里刻下或深或浅的道道伤痕。
可是,当倒计时归零,回顾往昔,时间模糊了昨日的伤与痛,除了终于解脱的欣喜若狂,余下的是回不去的不舍和迷茫。
2004年,六月。
炎炎盛夏,窗外,蝉鸣声声,室内,头顶破风扇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
写下准考证号的瞬间,忽然发觉,以往令人烦躁的全部事物,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可爱了。
微微一笑,摒弃杂念,落笔。
十年寒窗,两天决胜。
铃响,收笔。
像是开关,原本安静的校园于刹那间如潮水般涌入各种声音。
苏泱单手拎着书包,唇角笑意浅浅。
数着阶梯,苏泱慢吞吞地下楼。
一楼,抬眼,清隽修长的少年站在阳光下,笑意融融,美好得像在发光。
四目相对,唇角笑弧越来越大,直到看到阳光下的他张开双手,她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子翊!”
女孩娇娇地喊了一声,不管不顾地向他奔跑过去,像只翩跹的蝴蝶。
而江子翊,在她扑进怀里的瞬间,已然收拢了双手,严丝合缝地抱着她,紧密不可分。
“祝贺你,小苏老师。”
苏泱笑弯了眸,如月牙状,软软道:“也祝贺你,江同学。”
“是该祝贺。”
轻笑出声,他点点头,随即手指插入她发丝,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低头,攫住那令他朝思暮想的柔软的唇。
他的攻势猛烈强势,碾咬吮吸,仿佛一头不知饿了多久的狼,要将怀里吓得腿软的姑娘整个都吞进去。
苏泱整个人都被他锢在怀里,不得动弹,只能被迫仰脸,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吻。
直到她以为自己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因接吻而憋死的人时,某人终于良心发现,松开她唇。
“江子翊,你属狼的吗?”嘴唇又麻又疼,苏泱嘶了声,恼得直接下狠手掐他腰,“你以为我这嘴巴是假的,不会疼吗?!”
娇艳湿润的唇瓣颜色通红,恍如一朵正当盛开的红玫瑰。
直接无视了腰上传来的痛感,江子翊拇指轻轻拂过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唇,一脸心疼。
可让他哄着她以后再也不会了,他也开不了口。
根本不用想都知道,以后她一定还会疼。
其实,根本不用以后,现在……
打住某些危险念头,江子翊将黏在她红唇上的眼睛,艰难移开。
他清了清嗓子,扫了圈周围,拍拍她肩,安抚她:“泱泱乖,我们先出校,之后要杀要剐都随你,嗯?”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苏泱猛地记起他们现在还在学校,不仅如此,还就在教学楼……
木着张脸,苏泱默默把脸埋进他胸膛,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活埋了。
“江子翊,我、恨、你!”
细若蚊蚋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羞恼,江子翊忍俊不禁,顺着她的想法,将她按在怀里的同时,捡起她掉在地上的书包,带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