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江敬雪表了态,文氏知道她的心思了,她就有办法把这两个人给弄走,不管她们怎么说,就是不答应。
没过一会儿,柳氏和冯氏就被文氏给说走了,走在路上,两个人都骂骂咧咧的,冯氏说道,“真是有病,有生意都不知道做,我们都只要两文钱一斤了还不行啊?一斤随随便便赚个两三文,这都不要,咱们又没有人去卖,那菜就得烂在地里了,今年还种那么多呢,白费心思。”
柳氏点头,“谁说不是啊,我想着这事儿肯定能成的,谁知道是这样,那文大婶子真就什么都听她那外孙女的啊?你看看,先前明明她挺感兴趣的,问了那丫头之后立马就改口了。”
冯氏依旧是撇撇嘴,“谁知道呢,一家子都跟有病似的,这么大的事儿就问一个小丫头的,她懂什么啊?真是看着就来气,明摆着这是好事儿,咱们的菜也不用烂在地里了,他们也能赚钱,多好啊,江敬雪那丫头真是个犯驴的,咱们怎么招惹她了呀?买卖送上门也不做,气死我了。”
柳氏摇了摇头,“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啊,估计得问问你家香杏,她们这些小辈平日里能玩儿在一块儿,没准儿是她得罪了江敬雪呢?”
冯氏虽然不待见香杏,可是别人说她闺女她也会发火,回头就说道,“那你怎么不说是你家秀娥惹了江敬雪?那凭什么就是我家香杏的错,我家香杏又不爱说话,哪像你们秀娥,跟谁都能说上几句,没准儿就是她说错了话呢。”
柳氏心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这村里好多人都说呢,香杏看上的是胡秀才家的尚轩,可凭她,怎么能嫁进胡家呢?
如今人家尚轩定了江家丫头,她看人家能顺眼啊?平日里说话不好听,没准儿就给得罪了。
她倒也没多话,懒得说这些,两个人也闹得不愉快,各自回家去了。
冯氏虽然怼了柳氏,可回到家里看到香杏在那儿扫院子,上去就是一顿臭骂,“你个死丫头,平日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让你卖个菜你也卖不好,你说说看,你怎么得罪江敬雪了,她竟然这么对咱们,我找上门去,客客气气的跟人家说,让他们把咱家的菜给买下来,可人家呢?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连钱也不赚了,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得罪了她?”
香杏平日里挨的骂还少吗?冯氏不管骂她什么她都闷声不语的,很少还嘴,可冯氏说她得罪了江敬雪,她就是气不过,扭头就说道,“我怎么就得罪她了,我平日里躲她还躲不及呢,就差跪在她跟前说话了,那还不够啊?娘在那儿受了气就回来冲我发火,哪有这样的。”
冯氏本来就是找她撒气,这会儿见她还敢还嘴,更是生气了,撸起袖子就说,“你还敢跟我犟嘴,我看你真是皮子痒痒了,我好久没打你了是不是?今日我非得把你个死丫头打死不可,你这样的养了做什么?白吃家里的干饭,老娘明年非得把你嫁了不可,就算是嫁给家里住猪圈的也无所谓,反正别在家里碍眼。”
香杏红着眼睛,眼看着冯氏去拿棍子了,她想跑,可又想硬气一些,站在那儿没动。
冯氏找了根小臂粗的棍子过来,把香杏给吓了一跳,她娘这是疯了不成?用这棍子打她,她还能站得起来吗?
她想要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冯氏到了跟前,一棍子就朝着她的腿打了过去,疼得相信跳脚。
她在院子里尖叫起来,冯氏追在她后面打,狗蛋儿从外面经过,赶紧就进了院子,挡在了她前面,冯氏一棍子过去,还把狗蛋儿给打了一下,正好打在脑袋上,脑袋多硬啊,打上去都弹手,冯氏手都给震疼了。
见打到的人不是香杏,她赶紧扔掉了棍子,一会儿狗蛋儿找她麻烦可怎么办?
“你个臭丫头,你还敢躲了是不是?你还敢躲人家后面,你快给我过来。”冯氏冲到了狗蛋后面,拉着香杏的手就往身边扯,边扯还边打她的脸。
香杏又不能还手,就任由她打,狗蛋儿又挡在了前面,“婶子这是怎么了啊,多大的气性要这么打啊,香杏平日里干活干得还不够多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还是婶子的亲闺女呢,婶子就一点儿都不心疼?”
冯氏哼哼了声,“我打我闺女关你什么事啊,你让开些,刚刚我可是打香杏,你自己凑过来的,别怪到我头上来啊,你要再在这儿拦着,一会儿伤着你我可不管。”
狗蛋儿说道,“我不找婶子麻烦,可婶子也别打了,她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哪里经得住婶子打啊,可别打她了,真要是打坏了,她嫁人的时候怎么办?一年三两银子的税钱,到时候婶子给啊?”
这话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刚刚冯氏也就是着急生气,根本就没想这么多,就想着打香杏出气,这会儿狗蛋儿一提醒,她一琢磨,的确是,真要是把腿给打坏了,瘫在床上,这还怎么说亲事?要是香杏嫁不出去,那就得给税钱,家里养着个瘫子,她两个儿子娶媳妇儿都难。
想到这些,冯氏的气都消了一些,拍了拍手,“行了,今日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狗蛋儿说得对,你是我亲闺女,我还能不疼你了?今日是我太着急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啊,好好干活儿。”
冯氏转身就进了屋里,香杏哭着跑了出去,狗蛋儿在后面追她,边追边喊,“香杏,你等等我啊,你别跑那么快。”
跑到了前面,还遇上了胡尚轩,香杏停住了脚步,看着胡尚轩,她这会儿满脸都是眼泪,她以为尚轩哥至少会安慰她一下的,至少问问她怎么了啊,她的脸上还有巴掌印呢。
可胡尚轩看到了她,却移开了视线,继续往自家走,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一般,香杏更是伤心欲绝,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sxbiquge/read/4/48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