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胡尚轩和江敬雪回了家,江敬雪却没有多高兴,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还挺希望看着江承业丢人的,真的看到了却跟想的不一样。
到底为什么,其实也能想明白,她始终觉得当初要是江承业说句话,原主就不至于殒命,他在家里的地位可不一般,若他不许,张氏和李氏再怎么样也不敢胡来。
可他没有那么做,明明知道家里有些什么龌龊事,却怕玷污了他高贵的心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堂妹被自己的亲娘给卖了。
要说恶心,没人能恶心得过他。
胡尚轩知道她有些情绪,没多说话,在她终于松了口气的时候,将她揽入怀中,“一切有我呢,先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再也不会让人这么伤害你。”
江敬雪只是心情郁闷,却没哭,而在胡尚轩这么说了之后,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哗啦哗啦地往下流。
“尚轩,你要一直在我身边,我不想一个人了。”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在一瞬间,江敬雪这些年来一个人过,却很少大哭过,她都是自己憋在心里。
虽然如今她什么都有了,可还是比常人少了一些安全感,胡尚轩在这时候安慰她,彻底让她松下戒备,能在他怀中放肆大哭。
“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直到咱们过完这一生。”
江敬雪在他怀里点头,眼泪鼻涕都往衣裳上面蹭,等她哭够了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好笑死了,怎么这么邋遢啊?
胡尚轩还搂着她的腰,江敬雪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小声的说道,“还不松开,不嫌脏啊?”
“都哭这么久了,现在还嫌脏啊?哭够了吗?要是够了,我就去洗衣裳了。”
江敬雪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小声的嘟囔着,“都怨你!”
胡尚轩非常有自觉,反正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就算他也不知道为何要怨他,但这会儿还是点头,“对,都是我的错,娘子可别哭了,一会儿爹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江敬雪回过神来,的确是要到下学的时候了,赶紧把眼泪擦了下,“一会儿可不许说,丢死人了。”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让我说,我还敢开口啊?”
胡尚轩非常温柔地替她擦干眼泪,柔声说道,“雪儿,你真的不用怕,我会一直在你跟前的。”
江敬雪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可不许再逗我哭,丢死人了。”
没想到江承业跪下学狗叫的是传得那么快,下学的时候,秀秀和冬梅都跑过来了,她们刚刚从学堂出来就听到村里有人在说,秀秀气冲冲的,立马就过来问。
“尚轩,雪儿,你们两个太过分了,这么热闹的场面都不带我去,我可是盼了好久了。”
江敬雪笑着说,“江承业有哪里惹了你吗?你怎么跟他那么大的仇,就非得亲眼看着他出丑啊?听别人说还不够?”
秀秀哼哼了声,“就是看不上他那个臭屁的样子,就像天底下他最了不起一样,算了,反正你们都已经去了,我也看不到了,尚轩啊,接下来你可得好好考,得赢过他才行。”
胡尚轩说道,“可是赌约已经不存在了,就算赢了他,他也不会再做给你看啊。”
秀秀笑了笑,“这你就不知道了,虽然没有赌约,可他那人就觉得自己最厉害,你要是一天学堂都没有上过,却赢了他,还不止一次,他得气成什么样?虽然看不到他学狗叫,不过想想就开心,你可得加把劲啊,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还真的转身就走,还背着手,冬梅赶紧跟上了她,这小大人的模样逗得胡尚轩和江敬雪笑个不停。
过了两日,孙先生竟然又来了胡家,先前气成那个样子,江敬雪还以为他好长时间都不会来了呢,谁知道竟然没隔多久。
人家都上门来了,自然是要以礼相待,这个时候胡秀才还没回来,胡尚轩刚刚也去后山砍柴了,家里就她一个人,正在自留地里摘菜。
将人引进了上房里,泡了茶,江敬雪说道,“孙先生先等一会儿,公公还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来,都要傍晚了啊,算了,反正也不是来找她的。
孙先生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从上次来了之后,他对江敬雪的印象可不好,就觉得胡尚轩娶了这样一名女子会耽误自己的前程。
江敬雪端了茶去也就忙着自己的事了,人家不想看到她,还上赶着往跟前凑啊?也不知道今晚上用不用准备他的晚饭,反正她是不太希望这孙先生留下吃饭的。
过了一会儿胡秀才回来了,江敬雪出去说了几句话,继续忙自己的,也没兴趣听他们要说些什么,要是她在场,那孙先生又要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了。
前面两人说了会儿话,胡尚轩从后山回来,直接从后门进了院子,把柴火往屋檐下一放,撸起袖子就去帮江敬雪干活儿。
现在菜又能卖了,跟去年一样,每日下午把菜准备好,次日一早镇上铺子的掌柜会派人来取,胡家菜地不少,要忙活好一阵子。
各家各户的菜都是自家给摘了,江敬雪会给一定的工钱,要都是自己来干,光是做这一样买卖就已经没有精力了。
今年才刚刚开始卖菜,隔三差五江敬雪就会去各家各户的菜地看看,目前还没有任何问题,大家拿了工钱,干活儿还是很用心的。
“爹还没回来啊?”
江敬雪道,“刚刚回来了,正在屋里跟人说话呢,镇上书院那孙先生又来了。”
胡尚轩一顿,“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你不用费心准备晚饭,不想留他吃,而且吃了晚饭太晚,他回去也不方便。”
江敬雪笑笑,“那我乐得自在了。”
两个人干活儿就要快很多,没一会儿就把菜给摘得差不多了,胡秀才来喊了一声,“尚轩,你来屋里一趟,孙先生有话跟你说。”
胡尚轩蹙了下眉头,手上的动作不停,“我一会儿就去,把这里的活儿干完再说。”sxbiquge/read/4/48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