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战话一出,学生们顿时脸色尴尬起来。
沉迷看字,他们倒忘了这回事。
王自在的书法是古体字。
另外两幅却是现体字。
不过这更让他们惊讶。
“居然是现代人写的!”
“国学衰落,没想到现代竟有比肩书圣的存在!”
“现代书圣!”
“真想见见这余洛,看看他是什么人,能写得媲美王自在的字。”
王战叹道:“我也想见。”
“这人的字平和自然,简玄深远,境界高深,想必是一位深耕书法多年的老者。”
“若是能和这等大师交流心得,此生无憾。”
“只是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站在旁边的舒婉和余洛相视一笑。
就站在你身旁呢!
就在这时,另一队人过来了。
为首的是个烫着卷发、穿着时尚的中年人。
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小朋友。
中年人说着一口外语,舒婉听了听,对余洛说:“是棒国人。”
余洛惊讶:“你还懂棒国语?”
舒婉有些小骄傲:“当然,会五国语言呢。”
余洛点头:“那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舒婉仔细听了会,脸色有些不悦。
“他们是国际学校的。”
“中年人是老师,小朋友都叫他尹老师。”
“那个尹老师在和小朋友们讲解。”
“说书圣王自在其实是棒国人,是北荒年间来华夏讲课然后船翻了才留在华夏的。”
“还说……”
“还说余洛也是棒国人。”
“这三幅字都是棒国作品。”
余洛一脸懵逼:“哈?”
“我成棒国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人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啊。”
“他不是误导人嘛?”
舒婉有些生气:“他们就这样。”
“之前就有先例,把华夏古代名人说成是他们的人,把华夏的优秀作品说成是他们的。”
“真不要脸。”
“关键咱还拿他们没办法。”
“总不能不让他们说话吧?”
余洛皱眉,这确实很恶心。
他不现身是为了更好地宣传作品。
但这样下去,被棒国人乱传,搞得国外都以为他是棒国人了。
他可是正宗的华夏人!
人是,心是,魂也是。
绝不允许被人乱说篡改。
于是他走上前去,正准备阻止对方。
突然一个黑影冲了过来,揪住了尹老师的衣领。
“你在胡说什么?!”
“王自在是华夏人!余洛也是华夏人!这三幅字都是我华夏的作品,不许你乱说!”
余洛一看,来人正是京海的学生,王战学生队伍里的一员。
恰巧他懂棒语,听到尹老师歪曲事实,便冲上去理论。
尹老师见状,用华夏语大呼大叫:“你干什么?放开我!华夏人,打人了!”
王战连忙走上前来,劝阻学生:“张扬,你干什么?怎么回事?”
“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被称作张扬的同学义愤填膺:
“老师,这个人对这些小朋友说,王自在是棒国人,余洛是棒国人,这些作品都是他们棒国的。”
“我,我忍不了!”
王战虚眯着眼睛,盯着尹老师:“你真这么说了?”
尹老师把头一昂,理直气壮地用华夏语道:“没错,我说的是事实!”
“怎么,你有证据反驳我?”
“证据?”王战冷笑,“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
尹老师支支吾吾:“这……”
“王姓和余姓都是我棒国的大姓。”
“而且,书法起源于我棒国,这是不争的事实。”
王战哈哈大笑:“王姓余姓是你棒国大姓?”
“不好意思,你棒国的姓全都源于我华夏!”
“就连文字都源于我华夏!”
“你们祖先连字都没有,又怎会写书法?”
“没有证据就没有证据,还不争的事实。”
“可笑,可笑!”
尹老师被揪住衣领,难堪至极,他想挣脱却无法,想辩论却说不过王战,气得脸色发白脖子青筋暴露。
他指着墙上的字道:“这首诗,《春江花月夜》,写的是我棒国的春江。”
“怎么会是你华夏的作品?”
“华夏有春江吗?”
王战斩钉截铁:“当然有!揽春江就从南江经过。横亘万里,气吞山河,壮阔波澜,汹涌澎湃。自古以来多少文人墨客在此留下诗篇佳作。”
“这首诗描绘的,就是揽春江的景色。”
“你所谓的棒国春江,在我华夏揽春江面前,不过是一条歪歪扭扭的蚯蚓,长不过百里,涓涓细流,根本不值一提。”
尹老师反问:“那为何这首诗不叫《揽春江花月夜》,而是《春江花月夜》?”
王战嗤笑:“你是文盲吗?揽是动词,春江是名字。”
“揽春江意味站在江边,一览春色,一揽春江。”
“诗名里,春江,花,月,夜,是排列的名词。”
“因此略去了揽字,营造了意境。”
尹老师摇头:“你所说全是你空口之言,我不会相信的。”
“除非你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我认服,不仅不追究你们动手的事,还给你一亿棒元作为谢罪赔礼。”
“倘若你拿不出证据,我便去大使馆告你,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样?”
王战沉默了。
实质性证据?
这上哪找去。
王自在是古人,他的生平事迹都记在古书里,确实可以找出证据证明他是华夏人。
可这个余洛……
没人余洛是何方神圣,从何来,家在何处,身份是什么,死了没。
他怎么找证据证明《春江花月夜》是华夏人根据揽春江所作?
而且,张扬动手确实不对。
对方若真追究起来,去大使馆闹一闹,张扬怕是要挨处分,搞不好会被开除。
他可不想仗义执言的学生因为这个可耻的棒人而受半点委屈!
于是他对张扬道:“张扬,你先撒开手。”
“我去找展览馆负责人,去查这位余洛先生的信息。”
这时,一旁的余洛突然接到个电话。
是林婉如打来的:
“喂,余洛,我在展览馆呢,我看见你和婉婉了。”
“你们那边的情况我了解了。”
“这个棒人这样造谣,会影响我们的宣传。”
“我也绝不允许有人搬弄我华夏人和华夏作品。”
“我有个主意,你到休息室来。”
“他不是要证据吗?我们给他证据。”
“我们把证据狠狠甩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