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一路向西（二）

李如风狠狠点点头，聆敬阳告诉他接下来计划，全军抵达三屯营后，骑兵营负责开路，全铁风部断后，其他各部在前往山西途中，将一路可以聚拢的百姓，散兵全部编练成军队，扩大石营军事力量，到了山西以后，迅速占领城池，或去粮草，全军在城池休养一段时间，然后带兵去拜见张天琳，姜瓖，只要手中有兵有粮，任何人都会拉拢他们，一些小规模势力，失意官员，文人都会来投靠石营。

“都尉，这里去山西可是好远，一路上或许还有建奴，叛军，队伍里有人不去，应该咋整？”

“不去的，赶也要把他们赶过去，只有人多，声势浩大，地头蛇才不敢打我们主意，遇到地方上的大户，只要不和我们为敌，就不要烧杀掠夺，只需把队伍拉到大户人间宅子面前游行，要粮有粮，要银子有银子。”

李如风突然想到这不就是吃大户吗？和他们以前抢掠朱家藩王是一样的，可都尉刚才还说，不能抢掠地主和绅缙官宦啊？

李如风一脸纠结表情，被聆敬阳尽收眼底，他说道：“咱们不是抢，是拉拢这些大户，我们把队伍拉到大户人家附近，是保护他们不被流寇抢掠，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么一说，李如风似乎开窍，他和聆敬阳表示，以后遇到大户人家，就强迫他们家族子弟加入石营，吸收众多世家子弟进入石营担任中低级军官，这样一来就能够得到大户人家支持，如果混得好，这些大户家族会不遗余力，支持家族子弟更上一层楼。

聆敬阳还这没有往这方面想，李如风这么建议，让他脑洞大开，还可以这么捆绑地方势力。

“如风，开窍了，真的开窍了。”

两人在空旷草地上放声大笑，笑声惊动远处正在挥汗如雨的骑兵，骑兵营有一半骑兵都是半桶水，骑马奔跑还凑合，可是骑马作战睁眼瞎，马刀，长枪在马背上，怎么都砍不到，刺不中目标，有好几个骑兵摔得鼻青脸肿，猛地听到掌旗在高地上放声大笑，这些骑兵羞愧的更加努力练习骑术，直到深夜在哨总下令今晚练习结束，才酣然睡去。

第二天天亮，聆敬阳带着队伍往三屯营方向前进，李如风让部下去和张罗辅联系，让主力部队放慢速度，等他们赶到以后，一起行动。

张罗辅和李道力两人带着大部队往三营屯撤退，因为队伍里有数百关宁军家属，速度很慢，在路上有很多散兵游勇，溃兵想抢杀这只队伍，都被张罗辅和李道力领着将士赶走，还缴获不少武器弹药。

大顺军和建奴军把兵力集中到永平府决战，在其他地方没有多少军队，张罗辅等一行人可以在白天大摇大摆赶路，虽然没有被敌对势力袭击，队伍仍旧是出现人心不齐现象，很多人受不了长途跋涉辛苦，晚上悄悄离去。

每天早上醒来，每一个营地都会少几十人，聆敬阳带领骑兵营去抚宁卫的第一个夜晚，就跑了二十多个士兵，五十多个家属。

士兵跑了，张罗辅可以理解，这些家属刚从建奴刀下活命，怎么还会离去呢？

李道力和哥哥李道威闯南走北多年，见多识广，和张罗辅说道：“张掌旗，这些人走了就走了，不必伤心。”

张罗辅用手摸了摸脑门。

“我可不伤心，就是觉得这些人这儿有问题。”

“他们不过是觉得跟着我们大顺军没有前途，或许投奔其他势力，会有更好前程吧？”

虽然张罗辅心向大明，可这些人投降其他势力，不是变相削弱石营力量吗，他和部下下令，从即日起，再有不辞而别者，乱刀砍死，尤其是关宁军将士和家属，虽然没有战斗力，却都是很好地劳动力，为大军后勤提供很大帮助，因为和建奴是死敌，他们不会回去投降建奴，但很有可能投向其他各地明军，所以张罗辅召集其他将领，一定不能让这些家属离去。

这个命令让朱由检和王承恩觉得有点意思，这个大明武状元，可是大明武力最顶尖的那一群人，在保定城也和大顺军血战不退，可不知咋回事，被聆敬阳一顿忽悠，此时也帮着大顺军，两人看不明白，却还是把张罗辅命令传达到每一个将士。

大部队继续往西前进，第三天傍晚，李如风部下终于赶到大部队，和张罗辅，李道力等人传达聆敬阳最新军令，大部队放慢速度，等各部兵马集结以后，一起往三营屯撤退。

张罗辅和李道力等商议，决定在这里等待聆敬阳等将士，大部队在长城山麓下宿营，聆敬阳等将士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五天早上赶来，众人分别没几天，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一样，聆敬阳回来以后，众将领纷纷来和他汇报本部兵马情况。

聆敬阳很满意队伍没有散架，虽然跑了一些士兵和家属，但是主体框架还在，而他这一次队伍也补充白璐水等数十个右营将士，还有数十个俘虏，这些俘虏大多是明八旗和蒙八旗，被骑兵营一路鞭打，很多人到达营地以后，就差一口气就要死去。

聆敬阳和老馒头说道：“让俘虏歇息，等到了山西，让这些俘虏走在队伍最前面，让山西各部兵马领略我军兵锋。”

石营所有将领，只有李如风没有惊讶，其他将领听到这话以后，脸上表情很诧异，万里云更是忙问道：“聆都尉，咱们不是去三营屯吗，怎么又要去山西？”

万里云等将领并不知道姜瓖等山西明军，会在不久后会叛顺降清，还让唐通等投降大顺军的明军，也再一次反叛，成为清军绿营兵。

几乎所有将领都不赞同把部队拉倒山西，朱由检和王承恩两人也眯着眼睛，他俩无所谓去哪，整个北方都是建奴和大顺军交战战场，他们这只小部队想去江南，还没有到长江边，就被其他势力收编或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