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太原城（二）

说完，方小眼和李如风使个眼色，两人带着部下离开地下室，关上地下室大门，将丁老头扔在这个地下室里，出门以后，李如风特意让两个士兵在这里站岗，每天给丁老头送一碗水，半个馒头，莫让他死了，让他体会到折磨致死的痛苦。

丁老头在地下室狂吼，没有人搭理他，可他放不下银子和女人，舍不得死，期望着清军可以打过来，将他从这地下室中带走，可不管他怎么呼喊，都没有人搭理他。

每天只有一碗水和半个馒头让他果腹，巴牙喇的头颅也逐渐发臭，臭味熏得丁老头欲仙欲死。

方小眼和李如风兵分两路，方小眼领兵去赶到来一碗客栈，李如风带上骑兵连夜赶往徐构成一盘菜客栈，将两个客栈的清军细作全部带回到榆次城中。

第二天天亮，特种局一个善于奇思妙想的部下，突然和方小眼说道：“千总，小的以为这清军细作在一盘菜，来一碗等名字的客栈，会不会其他各地清军细作，也会取类似名字呢？”

方小眼想了想，还真有可能，问这个部下叫什么名字，部下回答他，他的名字叫做柯东。

“柯东，你带人再去城内转转，有类似名字的客栈，里面的人全部送到地下室。”

因为人手不够，李如风特意下令一半骑兵军团将士暂时归方小眼调遣，他则是回到军营，带着数十个心腹部下，隆重安葬王洪，城里其他官员纷纷赶来悼念，都被李如风婉拒。

他默默把王洪安葬在城外一个风水宝地，希望王洪可以安生。

做完这些以后，李如风带着骑兵军团去崇祯朝统辖肃敌，只要是类似一盘菜，来一碗的客栈酒肆，里面的人全部赶到榆次城，哪怕是误伤无辜，也要把清军细作剿灭。

数天下来，竟然有五百余人被赶到榆次城地下室，方小眼部下之中有人善于用酷刑，一番拷打下来，成功俘获二十多个清军细作，其他经过甄别不是细作的无辜人，每个人都得到五两银子和一石糙米补偿，一时间很多人都想去那间恐怖地下室被拷打，反正他们不是清军细作，或许还能够得到银子和粮食。

而清军细作被俘虏以后，都耷拉着脑袋，方小眼问啥说啥，方小眼从他们口中得到两个有用情报，一个是清军在北直隶兵力确实空虚，只有一万八旗兵分散驻守在各地，另一个情报是清军在山东等地招揽到大量降兵，得到降兵补充，清军人数就像是滚雪球一样，急剧增长，更有确切消息，清军即将发动一场西征，目标就是陕西和四川。

方小眼把获得情报全部烙印在脑海，骑上快马往太原城而去，清军细作则是留给李如风，李如风也很痛快，所有清军细作都和丁老头一起，在地下室里度日，仍旧视每人每天一碗水，半个馒头，并且让人用铁索把细作脖子锁住，然后把地下室大门用石头封死，活活困死这些细作。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随着骑兵军团启程去雁门关，这个在铁拳军团军营的地下室逐渐被人遗忘，里面的人在里面发出恶鬼般的嘶吼，却没有人回应他们，直到声音一天比一天衰弱，再然后仿佛这里没有人来过，里面的人也化成一堆白骨。

榆次城风风火火肃敌，聆敬阳却在太原城遇到阻力，他带着姜瑄亲笔信来到太原城，太原城守军并没有因为铁拳军团也是明军，而持欢迎态度，反而是如临大敌，城墙上守军弓箭火铳都端在手上。

姜瓖早在两天前，就得到太原城和榆次城中间哨所驻守的部下汇报，说是聆敬阳率领数千人部队往太原城而来，这可把姜瓖急坏了，他的主力离队都去太原府北部的雁门关和宁武关一带驻守，太原城城内只有四千多兵马，要是聆敬阳突袭太原城，他就只能带领部队向雁门关撤退。

等聆敬阳兵临城下，姜瓖早就下令城内各部迎战，可聆敬阳没有表现出攻城态势，而是让石铁去城下喊话，说是五军都督聆敬阳有军务和山西总督商议，还请山西总督开门，迎五军都督入城。

姜瓖死活不开门，在城墙上喊道：“聆都督，近来可好啊，有什么军务就在这里说，不必兴师动众的。”

聆敬阳让石铁把姜瑄的亲笔信送过去，石铁把姜瑄的亲笔信举在空中，和城墙上守军吼道：“我家都督有姜副总兵亲笔信，还请诸位弟兄们开门，带回呈给姜总督。”

姜瓖听到还有姜瑄亲笔信，心里大骇，莫非姜瑄在辽州被聆敬阳给祸害了？

他的一个部下拍马屁，请求出城把亲笔信带回来，姜瓖麻木地点点头，部下用绳子绑在腰间，从城墙上吊下来，再带着信件吊回去，看得聆敬阳等铁拳军团将士，还有数千民夫一愣一愣的，城中将士就不可以放下来一个竹筐，把信件放里面，再拉上去吗？

非要整个活人下来，再把活人拉上去，这马屁着实高。

姜瓖部将把信件带回来后，姜瓖一把从部下手中抢过姜瑄亲笔信，打开一看，确实是姜瑄亲笔信，姜瑄在信里告诉他，城内有扶桑人间谍，请兄长相信聆都督，让聆敬阳兵马进城，将扶桑间谍一举消灭。

姜瓖把信件左看右看，最终确信是姜瑄的亲笔信，因为姜瑄在信中使用他们才知道的暗语，姜瓖又看了看城外聆敬阳军队，有战兵两千余人，他把帮忙运送粮草的民夫和家属，都误认为是随军家属，又掂量掂量太原城中有数千兵马，就算是聆敬阳突袭到城中，也不见得一举攻下太原城。

他和部将说道：“待会儿打开城门，都机灵点，要是聆敬阳突袭，就给老子把他们打出去。”

部将也是紧握手中武器，一边开门，一边列阵以待，聆敬阳本想一马当先进城，却被朱三和岳令拦下，朱三低眉顺眼和聆敬阳说道：“都督，你可是我军主帅，不可冒险啊。”

岳令也在一旁点头，请求聆敬阳不要急于入城，防止城内守军有诈，聆敬阳对这两个部下其实不熟悉，朱飞也不过是他在中央军团立威的一个“牺牲品”，但他俩这一次观点还是非常准确，聆敬阳也在心里嘀咕，要是两人不拦着他进入城中，不说两人忠诚度高不高，至少以后不值得培养。

好在两人确实为聆敬阳着想，聆敬阳也就默认两人在铁拳军团的地位，石铁带着斥候营最先入城。

石铁进入城后，姜瓖部队在城中各个都是握紧武器，生怕石铁会策马冲刺，石铁来到城门后五十米，姜瓖带着一群部将在这里等候他的到来。

姜瓖是山西总督，是封疆大吏，石铁见到他，也没有头铁，而是很客气和他通气。

“姜总督，末将五军都督聆敬阳先锋斥候营，副千总石铁，拜见总督大人，还有诸位大人。”

姜瓖见石铁把姿态放低，也上前和他说道：“去，带我和你家都督见面。”

石铁领着姜瓖等一群人从太原城南门出城，聆敬阳见姜瓖和石铁一起出城，和部下示意，一起上前，和姜瓖打招呼。

两人很快就走到一起，见面后，聆敬阳和姜瓖说道：“姜总督，身体可好啊？”

“托你的福，硬朗着。”

聆敬阳和他笑道：“令兄弟信件你也看到了，这太原城内有贼人啊。”

“唔，聆都督这么好心，你我二人就青梅煮酒，顺便就告诉我贼人在哪，我这就调兵过去灭了贼人，岂不美哉？”

“青梅早就熟了，姜总督，我领兵是要去雁门关支援贵军作战，只是路过太原城而已。”

姜瓖猛地听到聆敬阳是要去雁门关支援作战，脸上有些内疚，觉得自己太小人之心，聆敬阳又说道：“姜总督，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想不想听？”

既然聆敬阳不来打太原城主意，姜瓖对他的态度从地上到天上，欢喜得不得了。

“聆都督，莫要吊人胃口，是啥好消息？”

“高杰以投奔我朝，正在泽州驻守，不日将和会我军一起南下河南，姜总兵想分一杯羹，也可以挥军南下，在中原地区有立足之地。”

高杰再一次投降崇祯朝廷，这让姜瓖底气十足，清军在河南兵力空虚，他恨不得立马挥军南下，杀入河南，招揽流民，占领城池扩大地盘。

但是他也有弱点，他的部队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在哥哥姜让率领下驻守太原府北部，另一部分由弟弟姜瑄统领，正在辽州驻守，剩下的就是他在太原城守备部队，守城尚可，野战就有些不够看了。

“姜总督，姜瑄此时已和我中央军团南下河南怀庆府，姜总督这还不晓得吧？”

“姜瑄这个小子，不听我命令，竟然挥军南下，等我他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虽然口头上骂姜瑄，可他内心却狂喜，姜瑄南下河南，将会极大扩大崇祯朝廷生存空间，还会带来更多兵马和辎重，他越想越兴奋，越来越欢迎聆敬阳进城休息。

“聆都督，从榆次城而来，诸位将士也都累了，快快和我进城歇息。”

聆敬阳欣然同意，但进城前，他在姜瓖耳边轻轻说道：“城内有贼人兵马数百，正密谋突袭太原城官府，姜总督可愿意歼灭贼兵？”

“愿意愿意，你告诉我，这些贼人在哪，我这就剁了他们。”

聆敬阳和岳令点点头，岳令会意，和一个亲兵使个眼色，亲兵立马从人群中走出来，正是梅少佐，他已经决心投降明军，就要和扶桑国彻底决裂，他和聆敬阳说道：“都督，请让我带兵去城内，为都督还有姜总督斩杀贼人。”

“去吧。”

聆敬阳很大方给梅少佐五百铁拳将士，姜瓖也忙让部下和梅少佐一起行动，梅少佐带着部队就往梅花墩躲在的商铺杀去，同时姜瓖下令关闭城门，城内进行戒严，有乱跑者，杀无赦。

明军向着梅中佐商铺冲来，梅中佐还在商铺里面和一群间谍高谈阔论，自从来到华夏大地后，他发现自己爱上这里的一切。

这里的土地多么飞跃，这里的女人多么漂亮，如此大好山川河流，应该属于扶桑帝国，而不是被明人和满人像抢一块肥肉一样撕来撕去，如果扶桑国成为中原统治者，他将会成为扶桑国新贵，说不定天皇会给他封赏一块土地，想想能够拥有明人的土地，那可是多么令人神往啊。

突然，有一个间谍从门外跑进来，和他说道：“中佐，城中戒严，有一只明军往我们这里本来。”

梅中佐本想暴骂这个部下不称呼他为梅花墩，而称呼他的代号，可明军突然杀来，让他措手不及，连忙下令间谍和在院子里的伪军做好战斗准备。

他去商铺外面会一会明军，或许这些明军就是想要些银子而已，他提着一袋银子来到门外，看到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明军将领有些眼熟，再一看，这不是梅少佐吗？

梅少佐怎么成为明军将领了？梅中佐内心无限恐怖，果断往门里面走去，并且下令伪军迎战，梅少佐看到梅中佐回去，和明军将士高声喊道：“里面都是贼人，诸位弟兄冲进去杀啊。”

五百铁拳将士和数百姜瓖部下顿时围攻这间商铺，商铺外面看起来不大，可里面早就被扶桑人打造成防守要塞，扶桑武装部队虽然不多，可梅中佐并不惧怕明军。

在他看来，明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打不过大顺军，也打不过清军，更比不过扶桑武装力量，以院子内数百伪军，还有领先明军火器的铁铳，足够可以打崩明军，然后杀向城内最高行政首领所在地，还能够在城内烧杀掠夺，将太原城变成一座废墟。

梅中佐狂妄叫骂门外的梅少佐。

“梅桑，你就明人一条狗，还不速速滚进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