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血战白鹿山（三）

小松山也是白鹿山天然长城，清军想要攻占白鹿山，就要打下南侧的小松山。

姜瓖令哥哥姜让率六千明军驻守小松山，可聆敬阳觉得六千兵马有些稀少，于是和张罗辅说道：“张罗辅，让预备军团得力干将领兵四千，和姜总兵驻守小松山。”

张罗辅也有此意，他和站在会场末端的梅世丰点点头，梅世丰会议，立马离开会场，回到预备军团军营，率领本部兵马去支援小松山。

姜瓖也和姜让颔首，姜让也离开会场，回到小松山，将小松山斜侧阵地让给梅世丰，两军各守护小松山一侧，梅世丰部兵马到来，补强小松山的防守力量。

聆敬阳充实小松山防守力量后，觉得此时应以不变应万变为策略，和姜瓖商议明日以小规模骑兵骚扰清军，姜瓖认为可以，两军达成一致后，下令散会。

众人散去，聆敬阳独自一人来到白鹿山山顶，在这里可以俯视山下清军军营。

在山顶，也有一个身影在往下看清军军营，聆敬阳一看，是金大手，金大手把清军军营从里到外看了一遍，又从东往西瞅了一眼，总觉得清军军营很怪异，和之前八旗兵军营几乎有着天壤之别。”

聆敬阳来到他的一侧，说道：“金大手，这清军军营怎样？”

金大手很客气回答聆敬阳：“都督，这清军军营或许是混入大量绿营兵，表面上看起来很严密，防守也很到位，其大部分却是一盘散沙，只要撬动绿营兵军营，就有机会让溃散的绿营兵去冲击八旗兵，而我军只需要在后面驱赶绿营兵冲散八旗兵，做到一石二鸟，尽最大努力消耗清军。”

这激起聆敬阳很大兴趣，他让金大手和他说说，怎样才可以撬动绿营兵军营？

金大手却表示要需要等到天亮后，才可以看到清军军营是否有很大的缝隙，他隐隐觉得清军军营之中有一条看不到纽带，只要明军下山骚扰，就会被躲在暗处的清军冲出来剿灭。

聆敬阳让他继续看，他带着亲兵回军营，回去前突然又和金大手说道：“大手，你变了很多。”

金大手一愣，立马变得精神抖擞，聆敬阳耸耸肩膀，让他在今后战斗中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在前线窥探敌军时，要学会隐蔽，千万不要站起来往下看，那样很容易被清军用密集的箭镞和鸟铳狙杀。

金大手心里很暖和，继续爬着看清军军营，聆敬阳回到军营后，岳令给他打来一盘温水，让他泡脚。

此时已经是冬天，聆敬阳忙活一天，有些累和寒意，脱下铠甲和靴子，把双脚放入水中，岳令在一旁给他添更多热水。

看着一瓢瓢热水，聆敬阳突然想到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白鹿山水源，在大军入住白鹿山后，他一门心思研究和清军作战，具体防务就由姜瓖来操办。

想到这里，他把双脚从温水中腾空，等水滴沥干后，穿起靴子，带着岳令来到姜瓖军营。

姜瓖在今天布置防守中，听到山下清军用官话喊话，说是摄政王有旨，只要愿意回归大清，以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这些话在姜瓖听起来，就是放屁，他投降清军，那就是等着清军砍脑袋。

部下却人心不稳，很多人惧怕和清军作战，认为投降可以活下去，有再一次投降清军的念头，这让姜瓖很是愤怒，

要不是实在是无人可用，他真有把这些有二心的将领活埋了，正懊恼气愤，亲兵和他汇报，聆都督前来拜访。

聆敬阳深夜拜访，肯定是有重要军情，他连忙出门迎接聆敬阳，两人几乎天天见面，没有过分寒暄，见面直奔主题。

聆敬阳问他山中水源可充足？

姜瓖来到白鹿山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水源，他可不想成为马谡，部将在白鹿山中转悠，和他说起在白鹿山中有两条小溪，还有一个天然水池，小松山也有一个天池，可以支撑数万大军饮用。

“这天干物燥，要是下雪还好，要是清军用火攻，这么点水能撑多久？”

河南和江南不一样，冬季寒冷，清军火攻不会有多大作用，姜瓖见聆敬阳有些幼稚，有些不乐，说道：“聆都督，我也是带兵多年老将，这点常识还没有吗？”

聆敬阳没有看到姜瓖表情，继续说起白鹿山不仅仅是水，还有寒冷天气，全军将士怎么御寒？

聆敬阳很了解天气的可怕，可以给敌人带来杀伤，也能够反噬己方军队。

“姜总督，我军可有足够御寒衣物？”

姜瓖笑了笑，和聆敬阳笑道：“白鹿山有这么多可以用来御寒的东西，聆都督就没有看到吗？”

聆敬阳还真不晓得姜瓖说的是啥，姜瓖和聆敬阳努了努嘴。

“山中树木茂盛，冷了就烧草烧木头，诸将士不会冷到的。”

聆敬阳突然想到一个名词，那就是隔离带，明军可以烧火取暖，清军也可以用火攻，可以极大的破坏明军取暖物资，还能够消耗宝贵的水源。

他突然和姜瓖拱手告别，回到军营，唤来张罗辅，让张罗辅率领预备军团，从白鹿山西起，一直到东边，挖出一条隔离带，张罗辅没有明白聆敬阳是啥用意，聆敬阳告诉他，挖出一条没有树木的道路，可以防止清军用火攻，树木还可以用来烤火，张罗辅听完以后，连呼惊起。

他立马带着亲兵，去附近军营唤醒士兵，半夜就开始挖隔离带，不仅如此，聆敬阳还让岳令去小松山传达军令，在小松山也挖一条隔离带，军令下达后，预备军团都被活动起来，半夜挖的汗流浃背，聆敬阳为了鼓舞士气，还特意唱起咱们将士有力量的歌曲，歌声带动姜瓖部队将士。

姜瓖觉得这可以提升士气，也让麾下将士和聆敬阳部队一起干活，还让伙夫在半夜架起大锅，熬上一百多锅香气喷喷的猪大骨。

聆敬阳并不晓得姜瓖部队军心不稳，姜瓖也不好意思在聆敬阳面前丢脸，只是让亲兵机灵点，莫要让一些宵小之辈带着部队下山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