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血战白鹿山（九）

直到姜瑄来到城下，和城内明军高声喊道：“诸位，我是辽州总兵姜瑄，还请诸位开门，让我等进城歇息。”

王牧这才看到姜瑄，又看了看他后面的明军，只有千余人，他和米盛光说道：“聆都督率领大部队在河南作战，此时姜瑄突然撤回，我以为必定有诈，你带人去内城，其他人和我一起上，要是姜瑄作乱，你们赶紧从北门撤出去，给咱们榆次城留点种子。”

“王大人，要走也是你走，我米盛光就是一商人，哪懂得治国之道，你走，我去会一会姜瑄，他要是敢作乱，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掩护你和陛下撤走。”

米盛光和王牧越来越合拍，王牧见他眼神坚定，也不好说什么，就在这时，姜瑄等不及了，在城下高吼：“快开门，聆都督和姜总督在白鹿山抵御清军，我等回城募兵，前去支援白鹿山。”

王牧和米盛光点点头，米盛光带着数百青壮来到城门口，悄悄打开城门，姜瑄看着打开的城门，和后面一个将领点点头，高杰立马策马而出，两人带着十多个亲兵，不紧不慢的走进城内。

进入城内后，米盛光看到姜瑄，有些结巴问道：“姜总兵，前线战事吃紧，你回来岂不是自乱阵脚吗？”

“咱们找个没人地方说话，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高杰总兵。”

米盛光不认识高杰，可王牧却听说过高杰，连忙带着一群青壮冲上来，定眼一看，真是高杰，他有些不确定看着高杰和姜瑄，姜瑄和他说道：“王大人，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话，还请去贵府邸。”

这才打消王牧的敌意，一行人来到王牧府邸，王牧让家丁，仆人都出去，整个院子里面只有王牧，米盛光，高杰，姜瑄四人，姜瑄和王牧说起明军在河南全线溃败，仅剩下白鹿山在明军手中，且白鹿山遭到清军重兵围攻。

“姜总兵，你们不是已攻占河南大部吗？”

“是，可都被清军反攻夺走了，我和高总兵大军也都烟消云散，这才撤回来募集兵马，城里还有多少青壮，这一次我都要带去前线，和建奴决一死战。”

王牧面露不悦，城内青壮都带走，榆次城可就真是一座不设防城池，姜瑄也不管他，又说道：“我还要去太原城，尽起城内兵马，如有必要，在宁武关和雁门关驻守的部队也要撤回来。”

前线战事已到了这等地步，需要放弃太原府北部防守去支援河南战场，王牧也晓得孰轻孰重，和姜瑄还有高杰说道：“榆次城有青壮四千余人，汾州城还有数千青壮，可大多数并非战兵，把他们都带去，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高杰有些不满王牧。

“不带他们去支援，等到我军在白鹿山被歼灭，被建奴冲进山西，一个个砍头吗？”

“二位是兵家，我等文官管不到诸位，但你们要去白鹿，下官也要去。”

高杰心里赞叹王牧，口头却说：“王大人破有勇气，那就不要在这里磨嘴皮子，速速募兵去支援前线。”

姜瑄也急忙赶往太原城，将太原府守军都带去前线，众人分头行动，一方面征集青壮，一方面打开粮仓和军械库，武装青壮，高杰在榆次城内，一天得兵两千，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没有摸过刀枪的庄稼汉。

高杰也是行家，把手中数百老兵全部分散到新兵之中，不仅掌握这支军队，还提升战斗力，王牧也给他补充三十天粮草，让高杰很是意外，也就没有下令部队去纵兵剽掠。

另一头，姜瑄回到太原城，不顾城内守军反对，强行下令城内部队和他一起去白鹿山，还让人去宁武关，令驻守此地的高鼎也率部支援白鹿山。

做完这些后，姜瑄又在城内城内拉壮丁，三天内拉了六千余人，很多壮丁不肯去，被打的鼻青脸肿，姜瑄也不在意这些，带着数千人军队回到榆次城，和在这里等候的高杰，王牧汇合。

米盛光动员四大家族，还有范宏火等商人，为明军筹集粮草，商人也都晓得，要是被清军打进来，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又都会被清军抢走，很多人不情愿，却还是为明军筹集到不少物资，米盛光带着城内商人也一起去河南。

王牧还让家丁去把白璐水和文鸳鸯护送到军营。聆敬阳去河南前，从亲兵中挑选二十人保护白璐水，又从铁拳军团中挑选二十名士兵保护文鸳鸯。

两个女人在士兵护送下来到军营，王牧告诉两个女人，大军要去河南支援聆都督，白璐水和文鸳鸯恨不得飞到聆敬阳面前，当即同意撤退，王牧也没有忘掉城内王承恩和朱三，他亲自来到皇宫，将两人也请到军营，众人集合以后，王牧令军民在军营做好支援前的最后备战，等准备完毕后，全城军民向着白鹿山启程。

与此同时，在宁武关驻守的高鼎，也集结宁武关和雁门关部队，向着白鹿山开拔。

明军援军不断增援白鹿山，要在白鹿山决出胜负，而在陕西，大顺军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面对鳌拜和阿济格两部清军进攻，李自成使出浑身本领，始终不能打破僵局，反倒是被清军消灭不少有生力量，李自成不得已之下，决定放弃陕西，决定全军向湖广地区撤退。

大顺朝很多大臣并不同意去湖广地区，可李自成去意已决，不顾大臣反对，执意南下。

李过请求李自成在坚持一段时间，至少也要等到河南战场分出胜负，李自成却等不及，急忙率领主力部队摆脱阿济格和鳌拜两部清军进攻。

皇帝执意撤退，谁劝说都没有用，李过和高一功决定留下来阻击清军，这让李自成非常感动，感动之后，下令数十万大顺军将士和家属收拾行李，立即往湖广撤退。

撤退之前，李自成把队伍分成两支部队，分别为东路军和西路军，他亲自率领由主力部队组成东路军向湖广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