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一场内讧（二）

来到陕西境内，一行人在畅通无阻，在陕西境内一路前行，日夜兼程，以最快时间赶回宁武关。

他把王应熊意思带给聆敬阳后，聆敬阳突然有一个奇思妙想，大顺军和大西军在河南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战斗，他要撤退到四川，还要阻止大顺军和大西军内斗。

完全可以以调停两军战斗名义出兵河南，然后从河南迅速南下湖广，从湖广进入四川夔州府。

他把计划和周远说，周远非常惊讶，他不在的时间里，战局竟然有翻天覆地变化，不可一世的清军被打退，大西军势力突破到河南西部，他也对大西军独霸河南西部州府表示不满，认为大西军目光有些短浅。

此时占领河南三府，实力上有增强，可却把大顺和大明惹怒，这不是很好策略，他以为大西军应该继续南下湖广，将湖广地区化为大西军地盘，而不是在河南和大顺和崇祯朝廷抢食。

他和聆敬阳说道：“都督，大西军不南下湖广，我军可从河南南下湖广，可以在湖广地区住一段时间，再去四川。”

聆敬阳有些兴趣，不顾哈欠连天，和他说道：“哦，我军去湖广，莫非这里有兵有粮，还有根据地？”

此时侍卫端着一份食物来到大厅，聆敬阳让周远一边吃一边聊，周远也饿坏了，端起来就是风卷残云。

吃完后和聆敬阳说道：“湖广总督何腾蛟志大才疏，他掌权湖广军政大权，实属是暴殄湖广这个地大物博的地盘，不如我军在湖广分一杯羹。”

这倒是让聆敬阳思路打开，他顺着周远意思说下去：“我军在湖广分一杯羹后，再把地盘当作投名状给往王应熊督师，我军入蜀地不就名正言顺？”

周远内心非常激动，道：“都督高明，朝廷在湖广兵力不强，何腾蛟麾下更是一些臭鱼烂虾，都督可帅大军南下湖广，只要进入湖广地盘，数十个州县都督予以欲求。”

“嗯，就这么定了，明日大西军南下河南，大顺军后营制将军李过今晚去翼城，请求崇祯皇帝出兵河南，和大西军争夺河南地盘，我军以调停名义南下河南，在调停结束后，全军火速南下湖广，径直去湖广德安府，在这里攻城略地，以最大努力扩充实力。”

周远飞快点头。

“对，都督还可以大明五军都督名义，在此地开衙建府，这样一来我军可得到歇息，还能够在湖广编练新军，扩大我军实力。”

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越说越激动，也越来越合拍，聆敬阳下定决心，在大西军和明军爆发冲出之际，全体将士撤出宁武关，带上武器装备全军南下河南府。

“都督，还有一件事情，下官以为...”

聆敬阳侧脸，看着他说道：“周远，有话但说无妨？”

周远想了一会，说道：“都督，我军火速南下河南府，宁武关数万百姓？”

他的意思是这数万百姓是大军累赘，放弃宁武关数万百姓，可以全速前进，到了湖广后，湖广当地也有百姓，他丢车保帅的做法，引起聆敬阳反感，聆敬阳刚才还激情澎湃的情绪，顿时被怒火充斥。

“周远，这些百姓投奔我军，就是为了活下去，我们把他们扔在这里，不是任由其他势力烧杀吗？”

周远有些时候瞧不起聆敬阳妇人之心，认为做大事的人不应该拖泥带水，而是要心狠手辣，该放下的时候放下，该抛弃的时候抛弃，带上数万百姓去河南，一路上消耗粮草无数，还会拖垮大军前进速度。

兵贵神速，没有第一时间南下湖广，他们会被回过神来的明军，大西军追击，他痛心说道：“都督这数万百姓中青壮可以带走，但是妇孺绝对不可以去湖广。”

聆敬阳强硬回应他。

“荒唐，他们不去，本都督也不走。”

周远在聆敬阳五军都督府，是一个高级幕僚，可他并不怕聆敬阳，硬着脖子和聆敬阳对着干。

“你这是胡闹，你以为带上数万百姓，你就是圣人？你就是君子？我告诉你，你就是败类，是为一己之私而已的伪君子。”

下属如此强硬，聆敬阳内心波涛翻滚，和周远等人不同，他来自于未来世界，不能理解抛弃治下百姓，而且这些百姓都是慕名而来，让他放弃百姓，灰溜溜去湖广，岂不是失信于天下？

他试图用古人来说服周远：“三国刘备不也带着百姓走吗？”

他以为用刘备的事迹来改变周远想法，可周远和聆敬阳说道：“都督，下官晓得劝不动你，不如这样，请都督给下官五百兵马，下官愿意在宁武关守卫百姓，还请都督莫要坐失良机，尽早挥师南下湖广，伺机前往四川。”

说完后，周远和聆敬阳一拜，让聆敬阳脸上又红又白，由于情绪激动，他胸膛起起伏伏，最后却还是轻轻说道：“周远，百姓我要带走，你我也要带走。”

这是一个很幼稚且不成熟的想法，周远毫不给聆敬阳面子，反驳道：“怎么走？数万百姓日行二十里也是极限，宁武关去湖广两千里，我军民用两条腿走，也要从今年冬天走到明天春天，这一路上还会有数不尽的百姓被冻死，饿死，累死。”

聆敬阳倒是没有想到这些，他只知道他抛弃百姓，百姓会被其他势力掠夺，还有在南下湖广道路上会被其他势力偷袭，损失部分有生力量。

他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沉思，周远又说道：“让他们去湖广，这是让他们送死，都督真想给他们活路，不如给他们数十天粮食，让他们自己去找活路。”

“这寒冬腊月，他们能去哪？”

“他们本来就是山西本土人，此时建奴退回去，大西军即将去河南，大顺军又在陕西，不如让他们去翼城？”

要把数万百姓送给朱由检和崇祯朝廷，聆敬阳脸上和内心都很不乐意，他和朱由检几乎是生死敌人，要不是建奴，早就被朱由检下令剿灭，他摇摇头，表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