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南下（一）

李如风可不是文绉绉的人，他比孙可望高一头，不客气讽刺道：“张将军，我军南下湖广，管你们大西军什么事情，赶紧带着你的人去河南，别在这里挡着道。”

孙可望脸上肌肉动了动，附近打大西军将士纷纷拔出武器，只要孙可望一声令下，立马进攻城内明军。

聆敬阳此时带着侍卫走过来，和孙可望对视一眼，说道：“张将军，你军将士肆意殴打我关内百姓，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孙可望脸也不红。“好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我和你明说，你部南下湖广，这宁武关就不要了？”

聆敬阳内心鄙夷孙可望，认为此人目光短浅。

“没有想到张将军憋得是这个屁啊，你要是想要，这宁武关就送给你了。”

宁武关送给大西军，孙可望也不敢要，他可不想让大西军顶在前面，但是又不能让大顺军占领宁武关，他也有些矛盾，但最终目的是要让聆敬阳这支明军继续驻守宁武关，顶在和清军作战的一线。

他的态度让聆敬阳非常愤怒，完全就是损人不利己，聆敬阳也不含糊，一语击中孙可望软肋。

“张将军要是有空暇时间，不如到我府上小酌几杯，只是不知道翼城的明军，此时有没有南下河南府？”

聆敬阳说得轻描淡写，孙可望确汗流雨下，他在这里和聆敬阳耗着，是可以堵住聆敬阳南下湖广，可咋就没有想到，要是河南三府被崇祯朝廷兵马占了，切断大西军和湖广郧阳府本部联系，他这数万兵马能不能撤回到郧阳府，都要看崇祯朝廷的眼色。

这时候孙可望才觉得聆敬阳也是一个狠角色，就在这时，李定国带着亲兵赶来，和孙可望说道：“大哥，咱们不是去河南府吗？”

“嗯，走，现在就走。”

孙可望几乎是咬牙切齿，带着大西军将士往南边的河南府奔去，聆敬阳目送数万大西军离去，数万大西军足足用了半天时间，才离开宁武关。

等到大西军离开以后，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聆敬阳下令全军把总以上将领，以及都督府官员到直属军营集合。

不一会儿，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将领，还有数十个文官来到直属军营，聆敬阳在这里和他们下令，全军即将往湖广地区开拔，各级军官必须统一思想，做到绝对执行，有半路逃兵，杀无赦，有沿途掠夺百姓，五马分尸。

并且当众宣布李如风为此次南下督军使，李如风欣然接受这个任命，聆敬阳又让王牧等地方官员进行动员，有愿意去湖广百姓，每人一石粗粮，并且和辎重部队前行。

聆敬阳这么做，是看重百姓劳动力，有百姓提供运送粮草，让部队从护送粮草任务中解放出来，还可以尽最大努力维持军队战斗力。

王牧等文官下去执行军令，聆敬阳开始排兵布阵，他令卫兰和老馒头两部为中军，护送军民粮草，张顺部为左翼，石铁部位右翼，高鼎部为前锋，李如风部位后军，全军于明日中午启程。

对于聆敬阳军令，绝大多数将士服从，但也有少数将士不想长途跋涉，当天夜里，有数百将士和数千百姓离开宁武关，倒是在宁武关的大顺军将士，听说明军即将南下湖广，没有像孙可望那样损人不利己，反而还给明军送来武器和粮草，让聆敬阳很是感动，他和前来送别的秦烈和黄道忠等大顺军将领表示谢意。

和大顺军将领告别后，聆敬阳回到都督府，下令都督府官员今天晚上必须做好撤退准备，都督府官员齐声应道没问题，因为撤退军令下达很突然，城内一天之内离去绝大多数百姓，剩下四千多百姓，死心塌地跟着聆敬阳南下，聆敬阳让王牧等文官进入到百姓之中，给百姓亲近感。

做好这些后，聆敬阳回到文鸳鸯住的府邸，刚来到院子里面，就看到文步题，乔德龙等四大家族，还有范宏火等商贾，他们都在院子里面等待聆敬阳回来，

在宁武关所有的商贾都来到院子内，让聆敬阳有些意外，文鸳鸯今天上午和文步题说起大将南下湖广，聆都督让商贾也去湖广，文步题得到消息后，立马召集城内商贾，商议要不要去湖广？

数十个商贾以利益为重，从陕西去湖广道路遥远，沿途还有其他势力，不如留在山西继续做生意，这群商贾最终做出抛弃聆敬阳选择。

文步题到没有让文鸳鸯留下来，毕竟有二十个侍卫保护文鸳鸯，谁要是敢对都督妇人动粗，侍卫可不管你是大舅子，还是小舅子，统统用大刀伺候。

在聆敬阳军营开会时，这群商贾来到聆敬阳府上，聆敬阳回来以后，文步题是聆敬阳事实上的大舅子，他代表众人和聆敬阳表明来意，以为建奴退走，山西中南部，还有河南，陕西等地非常适合贸易，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去湖广。

聆敬阳眼睛眨了眨，果然商人重利轻别离，在他两侧梅少佐立马露出杀意，这群见义忘利的商贾，只要聆敬阳给他一个手势。

今天将这些人全部砍了，聆敬阳笑了笑，和文步题说道：“诸位和我转战各地，也受了不少苦，今日我军去湖广，诸位不想去，本都督也不强求，我都督府还有些不方便带走的物资，都打折卖给诸位。”

文步题等商贾脸上，顿时露出吃了一个暗亏表情，聆敬阳让梅少佐去把都督府，还有仓库里的杂物都卖给商贾，愣是用一堆破铜烂铁，从商贾手中弄来一万两白银，但他也给商贾一些上好兵器，让他们不至于手无寸铁。

文步题等人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一群商贾在当天下午带着一家老小离开宁武关，聆敬阳送走他们后，来到后院，看到文鸳鸯和往常给他烧菜，他上前从后背搂住文鸳鸯。

“鸳鸯，会骑马吗？”

聆敬阳是想到去湖广道路确实太远，给文鸳鸯一匹马，让她骑马去湖广，不想文鸳鸯小脸一红，脑海竟然是她在聆敬阳身体上驰骋的画面，她犹犹豫豫说道：“官人，大白天别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