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南下（六）

贺珍回到军阵中，召集心腹，和他们私语一番，众将领早就不想跟着崇祯朝廷，贺珍见部将都同意，果断下令全军调转方向，全军为聆敬阳大军先锋，向着翼城冲去。

此时在翼城的明军并不多，尤其是前些天和清军交战，损失张罗辅整个军队，武大定部也损兵折将，朱由检努力恢复各部兵马，好在朝廷君臣努力运作后，整个翼城明军恢复三万多人，整个平阳府有明军五万余人，但大多数都是没有战斗力的新兵。

朱由检在金銮殿和群臣商议，如果贺珍没有挡住太原府那支军队，翼城是不是又要坚壁清野？

众人众说纷纭，有的大臣认为贺珍能征善战，一定可以赶走太原府军，也有大臣认为贺珍有二心，必须要立马召集在平阳府各地兵马，击败太原府军。

朱由检看着群臣争论不已，很是愤怒，为什么部下都是一群废物呢，在朝臣之中，只有西门竹稳坐泰山，在十天前，方小眼亲自潜入到翼城，来到他的府上和他建立起联系。

方小眼告诉他，聆都督不久就要率军南下湖广，大军路过翼城，在这里向陛下要粮草和圣旨，请求西门竹可以配合，西门竹听说聆敬阳要南下湖广，一颗心也跟着飞了。

他强烈要求也去湖广，方小眼却告诉他，聆都督认为他在朝廷位置很重要，去湖广只会让其他人填补这个位置，让他在朝廷继续往上爬，并且给他送来一千两白银，让西门竹多多去孝敬其他的上位者，在崇祯朝廷谋取更重要更高更有前途的位置。

西门竹不能去湖广，有些灰心，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他向方小眼问道，应该怎么配合聆都督？

方小眼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能不能打开城门？”

西门竹摇摇头，虽然他是朝廷户部侍郎，可他并没有掌握军队，更没有能力去打开城门，他表示这几乎不可能，方小眼退位求其次，希望他可以提供城内军事部署和兵力，这倒是让西门竹有用武之地，他是朝廷户部侍郎，兵部每半个月就来户部要粮草。

朝廷有兵马五万余人，大部分兵马驻守在翼城，翼城有兵马三万，但是大部分为新兵，城防薄弱地点是北门，之前和建奴血战，北门城墙受到重创，还没有彻底修复，聆都督有重炮，可集中火力炮轰北门，能够取到意想不到效果。

方小眼又问他城内有多少粮草，西门竹见四下无人，和他轻轻说道：“粮仓二十个，每个粮草一万石，粮草绝对够。”

这多么粮草都是朱由检下令军队从各地收集而来，方小眼也惊讶一个小小的翼城，竟然有这么多粮草，他获得有用情报后，再一次请求西门竹帮忙，西门竹耸耸肩膀，表示默认。

方小眼请求让特种局人员潜入到朝廷，对西门竹而言，这些没有问题，他在户部需要培养自己的班底，正着急没有人手，方小眼这不是送来人手吗，他让方小眼送来人员，但是这些人必须要接受他和方小眼的双重领导。

方小眼想了想，咬牙同意这个请求，他让潜伏在翼城三个特种局人员进入西门竹府邸，成为西门竹部下，他则是带着情报出城，在城外一个树林里等候。

在这里等了三天，他看到贺珍率领部队出城，又看到聆敬阳和贺珍率领两军向着翼城杀来，他来到后军中，和后军将士表明身份，李如风亲自给他一匹好马，让他去和聆敬阳汇报军情。

他来到中军向聆敬阳汇报翼城情报，聆敬阳得到翼城情报，不停地夸赞方小眼干得不错，方小眼汇报完毕情报，并没有离去。

其实他在翼城还得到一个重要情报，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聆敬阳？

聆敬阳见他没有下去，好奇问道：“小眼，还有情报？”

方小眼在翼城的特种局部下，不久前看到皇宫的内侍突然在城内，大肆购买彩绸等喜庆用品，方小眼进入翼城后，特种局将士把这个情报送到他的面前，皇宫是不是有喜事？

这个情报引起方小眼重视，他没有向西门竹打听这件事情，毕竟皇家的事情西门竹也不是很熟悉，他亲自来到城内最大一间商铺，在这里蹲着，果然看到一群太监在这里购买婚庆用品，方小眼有些迷糊，一群太监买这些干啥，翼城是崇祯朝廷临时首都，可并没有听说有其他朱明皇室成员来投奔崇祯朝廷。

那么这些太监买婚庆用品，一定是给皇上用的，方小眼突然觉得很无趣，带着部下离去，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以内。

他以为他看错了，把眼睛揉了揉，竟然是万晴，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真的是万晴，万晴是白璐水丫鬟，翼城兵变后，两人失去联系，众人都以为两人死于乱军之中，聆敬阳为此很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白璐水。

可今天在这里看见万晴，方小眼眼瞳无限放大，他没有惊扰万晴，而是把这个情报埋在心底，见到聆敬阳后，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都督。

聆敬阳见他一副便秘表情，笑骂道：“小眼，是不是想让我给你做媒，娶徐侍卫长妹妹啊？”

“不，不，都督，末将这里还有一个情报，末将说出来，还请都督不要生气。”

竟然还有其他情报，聆敬阳让方小眼不要和娘儿们似的，赶紧给他说，方小眼这才告诉他，白璐水的贴身丫鬟万晴在翼城出没，和一群太监在城内最大的商铺购买婚庆用品，这个爆炸性情报让聆敬阳如五雷轰顶，他结结巴巴说道：“此...话当真？”

方小眼轻轻回应他，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万晴是白璐水丫鬟，聆敬阳立马想到白璐水或许也在翼城，再往前一想，顿时脑海里出现白璐水坐上花轿，被皇家迎娶进皇宫，皇家的主人，不就是那个陛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