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金声被一次杀,也防止被人挑起内讧,聆敬阳想了想,决定还是亲自去绩溪县,看看金声是否安全,告诉他今晚有刺客在山上进行刺杀活动。
堵胤锡点点头,让聆敬阳也要小心刺客。
聆敬阳让他也要保护马士英等被打倒的官员,要是被刺客杀掉马士英等人,会更激发朝廷内部矛盾。
“还是你想得远,我这就带兵去保护马士英,你快去绩溪县,明天一早在丛山关城门口见面。”
两人各自向着目的地前去。
聆敬阳带着数十人往绩溪县城飞奔,
丛山关去绩溪县并不远,聆敬阳为朝廷五军都督,沿途守军和哨兵见到是他,纷纷往两侧避开,给聆敬阳让开一条道路,一行人在下半夜抵达绩溪县。
绩溪县在大后方,远离战火,没有实行宵禁。
众人来到城下,徐升高声喊道。
“五军都督聆都督莅临绩溪,请城中武官前来拜见。”
绩溪县守将是金声部下,在绩溪县为守备,他今晚也早早睡下,突然有亲兵跑来,把他摇晃醒来。
好不容睡得舒服,被部下晃醒,守备气得直骂娘,亲兵却噶告诉他,朝廷五军都督聆都督在城外。
“这么晚,就算是聆都督,老子也以为他是假的。”
守备很不情愿起床,本想去城墙上打开城门,可出门的时候,又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金声是上半夜从丛山关回来,回到城内,就在屋里面休息,突然守备带着一群人跑来。
守备是他的心腹爱将,他见部下急忙样子,以为是有军事政变,连忙呼喊家丁,准备和绩溪共存亡。
“大人,有一群武人,在城外自称是五军都督,末将不知是真是假,特来和尚书大人请示,还不要打开城门?”
“聆敬阳不是在关内吗,怎么大半夜来这里,快和我去看看。”
金声一群人来到城墙上,聆敬阳在城下等的有些不耐烦,城内都是大明军军队,名义上还是他的下属,他由原企业忍着。
可徐升气得扛着步枪,要不是聆敬阳不让他摆谱,早就强行要求城内守军打开城门,否则明日全部都滚到前线。
等金声来到城墙上,聆敬阳都有些睡意。
“敢问城下是聆都督?”
金声声音从城墙上传来,聆敬阳打起精神,连忙回应他。
“金大人,是我,今晚关内有刺客,晚辈特来问候大人。”
听说关内有刺客,金声意识到朝廷可能有一股暗中势力在策划刺杀,他下令打开城门,迎接聆敬阳入城。
聆敬阳也不犹豫,率领侍卫进入城中,两人见面后,金声没有来得及开口,聆敬阳就告诉他,今晚有不明刺客突袭他和堵胤锡府里。
好在这些刺客都是些乌合之众,被击退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竟然有人在丛山关发起突袭,还是进攻堵胤锡和聆敬阳,金声瞪大眼睛,他大气都不敢喘。
“聆敬阳,你说你和堵经略都被刺杀?”
聆敬阳点点头,金声内心五味杂陈。
他坚决反对和清军议和,聆敬阳和堵胤锡都是赞同议和,在外人看来,他很有可能是今晚刺杀的幕后黑手。
“金大人,你放心,我和堵经略都担心你,特意来山下给你问好,还请大人稳定心神,速速和我去关内,以免在城内遭到刺客刺杀。”
这是给金声摆脱黑手,金声连夜和聆敬阳上山,两人在第二天黎明抵达山关,堵胤锡早就在这里等候二人。
见聆敬阳和金声都来了,堵胤锡内心很是欣喜,他昨晚亲自率领一千士兵去后山。
后山有一条街道,是朝廷给马士英等人居住,这里也有数十个守卫。
此时,这数十个守卫正在遭受到蒙面刀手进攻。
堵胤锡及时赶来,不会吹灰之力就赶走蒙面刀手,然后来到马士英等人躲避地窖。
马士英今晚吓坏了,他以为堵胤锡这是要背弃信义,要屠杀他们这派系官员,他在地窖里大骂堵胤锡小人。
等堵胤锡打开地窖,他不屈不挠瞪着上面,怒吼道。
“堵胤锡,给爷爷个痛快,不要学司马懿。”
堵胤锡让士兵把他从地窖里抬出来,然后拱手作揖。
“马大人,是下官没有及时赶来,让马大人,还有诸位大人受惊,请受堵某一拜,给诸位赔不是。”
马士英愣了一愣。
“不是你的人来刺杀?”
“我堵胤锡光明磊落,怎么做那龌龊之事,刺客今晚不仅仅袭击诸位,也曾袭击我和聆都督,今晚堵某在这护诸位大人安全。”
这可让马士英更不满意,问道:“堵胤锡,你也别我装蒜,你要让我们在这里住多久?”
“马大人要是想走,我绝对不拦着,可天下大乱,你又能去哪儿呢?”
马士英眼珠子转了转,他表示想回贵阳,那里是他的老家,去贵阳拉起军队,继续和清军对抗。
他以为只要抗清,堵胤锡就会让它离去。
可堵胤锡不搭理他,在他耳边轻轻说起清军议和的事情。
“马大人,清军使者昨天到丛山关,说是来求和,马大人想不想知道,清军为什么要求和吗?”
“求和?”
“嗯,求和。”
清军铁骑席卷江北,求和莫不是失心疯?
马士英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清军会什么要求和。
“老夫哪晓得清军为什么要求和,莫非是你们击败清军主力部队?”
堵胤锡见他不服气,说道:“你虽然为政不仁,却也是官场人精,堵某自愧不如,今晚虚心请教马大人,想听听马大人的高见。”
“我一介布衣,是你手下败将,就莫要羞辱我。”
“你不是丛山县知县吗?怎么会是一介布衣呢?”
马士英被顶的直翻白眼。
堵胤锡没有继续讽刺他,而是拉着马士英又回到地窖,让地窖里其他人都回去休息,整个地窖就剩下他和马士英。
“说吧,建奴怎么突然求和?”
马士英也是非常精明,一边说一边看堵胤锡脸色。
堵胤锡笑着说道:“建奴腹部受敌,在继续打下去,就要被群殴致死。”
“哦,莫不是大顺军,大西军击败建奴?”
“也不是,倒是马大人能想到大顺军,大西军,着实可贵。”
马士英以前可是内阁首辅,比堵胤锡一个湖广巡抚要大得多。
他继续端着架子,让堵胤锡和他说说天下大势。
堵胤锡也不生气,虽然马士英被他打到,可马士英还不至于要被剥皮抽筋,至少他没有投降清军。
而投降清军的文武百官多了去,杀马士英前,得要杀掉投降的那些软骨头。
“大顺军还在陕西窝着,大西军倒是生猛,从陕西杀入山西,在山西聚众数十万,颇有星火燎原之势。”
马士英恍然大悟,或许是大西军在山西燎原之势,严重威胁北直隶,迫使建奴不得不和朝廷求和。
“大西军在山西势如破竹,可毕竟其精锐部队大多在湖广损失殆尽,在山西的数十万军民,大多是穷苦百姓,对清军还行成不了致命威胁。”
这勾起马士英好奇心,问道。
“堵胤锡,你别在这里忽悠我,我虽然没有给朝廷带来起色,可也没有给建奴下跪,你和我说说,建奴怎么腹部受敌?”
“是扶桑人,也就是倭寇,从高丽半岛登陆,一路往北攻破高丽王国,杀入建奴伪朝,迫使建奴不得不求和。”
扶桑人还有这本事,这让马士英更好奇。
他先是摇摇头,后来又若有所思,最后却开口说道:“你说这扶桑人,会不会比建奴更可恶,实力也更强?”
“我们没有和建奴交战,可在鲁王部队,郑芝龙部队都有扶桑细作,前些日子鲁王被叛军打得狼狈不堪,就是叛军中有数千扶桑兵,他们使用的武器,比建奴还要厉害。”
“扶桑人竟然如此恐怖,看来我华夏族人又多一敌。”
“马大人也不要灰心,扶桑人狼子野心,可也不是没有对手,瞿式耜就得到弗朗机人支援,还有郑芝龙,听说也获得弗朗机人武器弹药。”
马士英虽然是封建官僚,可还是懂得些地理。
“弗朗机人,不就是欧罗巴人,西洋人,红毛鬼子?”
堵胤锡摸了摸胡子,点头道:“嗯,弗朗机人最近很是活跃,显然不想让扶桑人独霸华夏,这才给瞿式耜,郑芝龙武器弹药。”
“都是一丘之貉,还真以为弗朗机人心地善良,黄鼠狼给你拜年。”
“马大人心和明镜似的,堵某今晚想向你请教,和清军议和,要不要割走清军一块肉?”
这让马士英想了好一会,最后才小心翼翼发表观点。
“我以前以为建奴是大敌,还以为可以和建奴联手灭掉大顺军,可后面看来,建奴才是心腹大患,可今晚堵经略又说起扶桑人,扶桑人实力最强,那么我们就联合其他诸家势力,消灭最强的敌人,在继续争夺天下。”
不得不说,马士英也算是有些眼光,他又说道:“至于要不要割掉建奴,老夫以为你是想要建奴把山东,河南等地还回来吧?”
他的战略眼光,让堵胤锡连连称奇。
“马大人说的极是,把山东,河南两地夺回,可增强江北防御,不至于孤零零驻守长江防线,还可以扩大地盘和人口,这可是一举两得。”
“你有没有想过,建奴要是把这两地还给我们,还能顶得住吗?”
堵胤锡瞬间不能言语,不能回应马士英。
“要是建奴投降扶桑人,两大强敌联手,我大明,大顺军,大西,鲁王,还有福建郑芝龙,可就要成为他人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