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暗流涌动（六）

周远没有想到方小眼有这么多心眼，怪不得叫小眼。

“行，老子就吃个亏，天黑前你们必须全部撤出赣州城。”

石铁和方小眼同意周远要求，随后双方人马各自分开，方小眼亲自率领特种军将士来到都督府。

在他到来之前，白墩已率领数百人将都督府包围，可都督府有侍卫和护卫队，他不敢发起强攻。

在都督府城墙上，白璐水手持弓弩看看下面的架势，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白蹲吗？

她本想高呼白墩名字，可又想起白墩是来包围都督府，白墩也看到了白璐水在城墙上的身影，

“大小姐，好久不见啊！”

“你个败类，竟向着外人，还不把人撤走，到都督府和本小姐赔个不是”

“大小姐，还以为我是你父亲手下的那个胖子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是大明锦衣卫都指挥使，岂是你父亲那种反贼能够相提并论的，我劝大小姐打开门，这样一来不会流血，我也能保证大小姐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为了刺激白璐水，白墩还故意提起白璐水痛苦往事。

“大小姐不会忘了当年陛下翼城兵变，也是陛下心善，没有夺走大小姐的清白，这一次大小姐要是不开门，我的这些低胸可就不客气，大小姐清白可就不保喽。”

面对白墩的无礼，白璐水气的就要向他发射弓弩，可距离太远，她突然想起聆敬阳给她的手雷，还有步枪。

他扭过头回去拿手雷时，突然看见问鸳鸯提着步枪和手雷指着她。

“鸳鸯，你这是干嘛？”

文鸳鸯和白鹭水说道：“把弓弩放下，打开城门，让城外的人进来”

白璐水不敢相信，文鸳鸯会说出这样话，以为文鸳鸯疯了，告诉她门外那些人都是叛军，让他们进来，不是疯了吗？

“那是我的人，也是我让他们来的”

听到文鸳鸯如此无耻，白璐水怒火攻心。

“文鸳鸯，你个婊子，竟背叛聆官人，官人哪里对不起你了？”

文鸳鸯被白璐水说得有些挂不住脸面，但还是恬不知耻地说道：“聆敬阳长年在外作战，我们姐妹独守空房，你受得了吗？我受不了，恰好周大官人出现，周大官人可不是莽夫，他才是真正的好男儿，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不像聆敬阳只会打打杀杀，璐水，听姐姐的把门打开，我保证你能活下去，还可以给周大人做小妾，我们姐妹伺候周大人好不好？”

无耻贱人

白璐水和周围侍卫说道：“不要怕，她就一杆枪，就算她把我打死，你们也不要开门。”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文鸳鸯把手榴弹拿出来，作势就要拉响手榴弹。

士兵被文鸳鸯这个举动吓坏，手榴弹虽然不能炸死整座墙面上的人，但碎片还是可以击伤周围所有人。

一个侍卫悄悄地和白璐水说道：“夫人，咱们还是开门吧，这手雷弹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璐水死活不开门，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方小眼带着特种局人赶来，在都督府门外和白墩碰面。

白墩和方小眼死死的看着彼此，要不是石铁和周远达成协议，方小眼恨不得带人上去撕了白墩。

他和白墩说道：“石总兵和周远达成协议，都督府人都可以离开，还不赶紧给我让开。”

白墩本想拒绝，可他又看到了一大群士兵往这里冲来，想了想硬拼显然不是办法，既然达成协议那么就让都督府人离去。

反正都督府的人也是人质，只不过是逼迫石铁尽快撤走，在都督府附近的王牧等人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看见明军将士冲过来，才慌慌张张地从府内跑出来。

大老远看见方小眼方，方小眼让他们带上家伙，赶紧去惠州城。

王牧和方小眼表示他不愿意走，他在赣州城倾注多少心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寸城墙都是他和金大手建起来的。

他见绝请求留下来，不信这些人能把我怎么地？

方小眼也知道有人不愿意走，也不能强求，他和王牧说道：“王大人，周远背叛聆都督，决意迎接江北的那位万岁爷，明天郑芝龙前锋部队就要抵达赣州城，你可是都督下属，在他们眼里是叛贼，你留在城内不是找死吗？”

王牧当然知道，在崇祯陛下和郑芝龙眼中，聆敬阳的五军都督府是弘光朝廷的伪都督府，是属于要被消灭的对象。

他作为聆敬阳的左膀右臂，留在城中就是个死，可他还是不愿意走。

方小眼见他不走，本想让人上强行带走，这时候是石铁带着部队赶来，问方小眼怎么还不走？

方小眼回答他，都督府的人愿意撤走，可是王牧等人却不想离开。

石铁比方小眼有经验，从赣州府去惠州府路途遥远，有又城内军民前去，粮草将会是重中之重，他让方小眼把愿意走的都带走，不愿意走的，让其自生自灭，还给方小眼一千士兵，把城里的粮食带走，谁要是敢阻拦带走粮食，不管是谁都给他杀了。

得到石铁增援，方小眼咬咬牙带着部队往城里的粮仓走去，此时周远也带着数百人来到粮仓，双方一碰面就拔出大刀准备厮杀？

周远却高声呼道：“诸位不要冲动，我不和你抢粮。”

他还真不是想把粮食都留下来，他也知道郑芝龙前锋部队即将抵达赣州，作为郑芝龙盟友，两人早就达成协议。

他有责任为郑芝龙部队提供粮草，但却又不能让郑芝龙的部队吃得太饱，进而脱离他的控制，但也不能没有粮草，郑芝龙的部队就会在赣州府烧杀掠夺，一个空荡荡的赣州府，怎么能成就他的赣南王美梦呢？

他愿意让方小眼带走三分之二粮草，剩下都留在城内。

粮草有四十万石粮草，哪怕是三分之二都能赣州城内军民活着抵达惠州，可方小眼就是看不惯周远。

他和周远表示一颗粮食都不留下，周远也不示弱，他让部下点燃火把，要是不留下部分粮草，他就把粮草烧了，这一招把方小眼安排得服服帖帖。

方小眼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周远的要求，下令部队每人提着两麻袋粮食出城，并且在出城前，他召集特种局腿脚最好，骑术最好的五名官员，让他们全速赶往惠州，向聆敬阳汇报赣州城变乱。

赣州城内有十多万百姓，愿意跟着石铁走的，只有数万余人，石铁倒是不在乎百姓走不走，毕竟粮食就那么多，带更多人走，粮食也不够吃，好在都督府的官员大部分也愿意跟着撤退，只有王牧等少数官员舍不得赣州城的繁华，硬着头皮留下来。

部队出城以后，石铁让都督府人保护白璐水，又让老百姓走在前面，部队在后面断后，免得被郑芝龙部队赶上来，全部赶回去。

赣州城内，周远在城墙上远眺数万人马离去，下令关闭城门，带着部下来到了远洋客栈，却见李建泰捂着被肿的老高脸颊，愤愤不平和他诉苦。

“周大人，你这个店小二可是叛徒啊。”

周远回敬他，店小二是叛徒的事情就过去了，赣州城是他们的，这就是最大胜利。

可李建泰却没有表现得很高兴，而是请求出城，去江北迎接陛下到赣州城登上皇位。

李建泰这么做，是他知道此时的赣州城是属于漩涡之中，在这里有可能成就陛下，更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他也不等周远同意还是不同意，就抛下周远来到都督府门口。

白蹲正在聚拢兵马，想占领赣州城，见到李建泰后，悄悄和他比划一个手势，请求偷袭周远，李建泰摇摇头，表示可以暂时让咒怨在赣州城当他的赣南王美梦。

白墩不理解，为什么要把赣州城让给周远？

不久后，郑芝龙的兵马抵达赣州，他就不相信郑芝龙会让周远成为赣南王，此时撤出赣州是以退为进，他强行命令白蹲撤退，白墩气不过，带着部队抢了一条街道然，载着抢来的货物出城而去。

李建泰和白墩的离去，让周远得意忘形，他回到府邸，脱下文官袍，换上武将戎装来到都督府。

文鸳鸯坐在聆敬阳主卧室床上，羞答答地等着周远到来，周远在士兵胡伟霞，踏着自信的步伐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文鸳鸯坐在窗前。

鸳鸯，我来啦！

文鸳鸯娇羞捂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周远，周远上前一步将文鸳鸯抱起，文鸳鸯猛地被他一搂，顿时浑身酥软，任由周远对她搓弄爱抚。

俩人话不多说，干柴遇烈火在床上进行苟且之事，门外的士兵听到后，纷纷露出鄙夷的表情。

两人一番山摇地动，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此时的赣州城都在周远的控制之下，而王牧等人也被周院让士兵赶到军营。

对于聆敬阳的部下，周远企图去拉拢，王牧等人面对周远的拉拢不为所动，表示他只效忠于朝廷。

周远告诉他，陛下马上就要来赣州城，此时站出来做出成绩，陛下自然会高看一眼，想要为大明出力，那就为赣州城做点贡献。

在周远强行逼迫下，王牧等人被迫在城内继续工作，努力恢复秩序，周远率人打开武器库，一夜之间在城内组建四千多青壮用来防御赣州城。

周远在赣州城等了一天一夜，福建的军队仍旧没有抵达赣州城，周远突然觉得有些恐惧，下令部下去赣州府东北部地区活动，看看福建的兵马到哪了？

二十多个骑兵骑上快马，往赣州府东北部飞奔而去，部下是当天傍晚走的，第二天中午披头散发才赶回来。

进城后和周远汇报，赣州城东北方向来了一群红毛鬼子，正在城外烧杀掠夺，百姓死伤无数。

周远有些迷糊，不是说是来的郑芝龙的部队吗，怎么先来了一群红毛鬼子？

此时他还不知道，郑芝龙和荷兰人已达成一致，荷兰人全力支持郑芝龙进攻弘光朝廷，郑芝龙也乐于和荷兰人进行联手消灭弘光朝廷。

至于崇祯，也只不过是郑芝龙一颗棋子，也是他对周远的诱惑，他想要的是整个江西、南直隶、浙江、福建死生的华南之地。

郑芝龙也并不是真心实意投降清军，调到江北的七万兵马不过是一群武装百姓，大部分都还是老幼病残，这些人不过是做做样子。

当这几万兵马抵达江北后，郑芝龙一口气把这群人扔给了保定府的清军，然后秘密潜回到福建，率领福建主力兵马伺机而动，等聆敬阳在广东和英伦人开战后，才露出獠牙。

尽起福建二十万步马弓兵，荷兰人也调动一个一万五千人的军团帮助郑芝龙，两军跨过福建山脉，径直杀向目的地。

其中郑芝龙亲率主力进攻丛山关，意图一举歼灭弘光朝廷，荷兰人兵分两路，一路兵马和郑芝龙部偏师进攻江西，从饶州府，广信府建昌府，赣州府等地同时发起进攻。

福建明军突如其来的进攻，让弘光朝廷陷入到绝境，几乎无可守之兵，在丛山关的弘光皇帝吓得魂都掉了，他仿佛又想起清军兵临南京城下，城内守军齐解甲投降那一幕。

他又一次落荒而逃，又一次做了逃兵，率领文武百官往江西而去，福建明军虽然发起进攻，但是江西境内还是有部分朝廷兵马抵抗，弘光帝计划率领文武百官，从庐州府进入江西九江府，再从九江府南下，想去广东和聆敬阳会合。

还没有抵达江西境内，福建明军就已经击溃丛山关守军，南直隶南部地区守军望风而降，郑芝龙大力收编弘光朝将士。

弘光皇帝不敢停留，本想去广东的道路也被福建明军切断，只好率领文武百官往湖北方向撤退，在湖广地区还有江天一的部队驻守，可以为弘光朝廷提供庇护。

郑芝龙虽然占领南直隶中南部地区，但是在南直隶北部凤阳府驻守的聆敬阳部将，听闻福建明军向丛山关发起突袭，高鼎，张顺两部立马放弃驻地，全军前往宁国府，和在宁国府的王堡部队会合死守宁国府，切断福建明军北上道路，为郑成功等在江北部队撤退争取有利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