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生意人口才就是好。
左右自己也不吃亏。顾七点点头谢道:“谢过大少爷照拂。家父还在等我回去,我便不留了。”
“阿峙,去将顾姑娘要的粮食取来。”周璃这次没有再挽留,叫了随从吩咐道:
“你等下先取一小袋让顾姑娘带回去,剩余的便帮着顾姑娘送到马车上。”
见顾七带着一小袋细白的净米回来,顾大年的眼睛都直了:“竟是研磨干净的上等白米,闺女,这东西可金贵着,你怎么弄来的。”
“今早进山猎了点值钱的,与周家换的。”顾七没有多解释,更没有将身上的银票给顾大年的意思。
不是她多想,顾大年是个没主见的,更靠不住。
等到了江洲府,想安顿下来,需要花的银钱不会再少数。之前卖黄芪剩余的几两银子加上这次的五十两银子,想要在江陵郡下各县镇上买个宅院是不用想的。
寻个临近的村子,自己建个不大的小院倒或许有戏,且也要看那些村子收不收外姓人,到时候少不得还要以银子开道。
“看来周三少爷果真愿意帮我们?”顾大年一边生火准备熬粥,一边欣喜道:“姑娘,咱这回可真遇到贵人了。
你说咱到了江陵郡,若是找不到安置的地方,能不能也求求周三少爷帮忙,给咱找个住处,或者收留咱们一段时间?
再不济也能给咱两找个活计,到时候吃喝也不愁了。”
顾大年越想越美,顾七的嘴角却抽了抽道:“不如你去求了那周三少爷,让你入府做个老仆,保准有地方住,还吃穿不愁。”
“那怎么成,那不是卖身为奴了!
咱们可是的良籍,以后你那小侄子还要读书的。我这做爷的要是卖身成了老奴,像什么样子!你这闺女,莫要在胡说。”顾大年又怒又气,红了脸。
“气什么,我瞧你不是很乐意跟那周三少爷打交道吗?”
“那能一样?!我一汉子,人少爷能图什么...”顾大年辩驳一句,只后头的话却没有再说下去。
“所以,人少爷是图什么呢?”顾七冷笑:
“你又想人周家收容与你,替你找住处,还想周家再给你寻了活计。往后是不是还想着周家再给你送些银子傍身?”
“你想的倒是很不错,只那周家也不是开善堂的。
你一泥腿子周三少爷又无所可图,所以凭什么呢?”
“那...那不是...”
“那不是什么?”顾七嗤笑一声:“说不下去了?
我替你说,那不是还有我的么。
女孩子家长成了,终究是这些出路。卖了做婢也没什么,说不准运气好,还能给人做妾,是吗?”
“我...我没这意思。”顾大年被问的有些白了脸色。
“我信你最好是没这个意思。”
顾七从背篓里取出一只兔子,手中匕首转了个花。随之一刀落在兔子的肚子位置,一边说着一边匕首利落的给肚子扒了皮。
顾大年看着那只被拔了皮的兔子,额头青筋跳动,两耳后,冷汗直流。
顾七回来之前问周璃的随从阿峙要了点盐和枯茗(孜然)。
中午的兔子抹了野果汁,烤的油光发亮表皮微翠,再撒上盐和枯茗,顿时交肉香四溢。
野菜白粥配上烤兔肉,顾七这一顿吃的神清气爽,然而顾大年的面色却一直没缓过来。
平常一到开火做饭,不管是什么都能吃的狼吞虎咽的顾大年,今日却没敢碰那只兔子,一个人慢吞吞的喝着菜粥,食不知味。
毛色完好的兔皮也能卖不少银子,只硝制皮子需要至少两三天的时间,路上不方便行事,只能浪费了。
周家的队伍,午后出发,顾七提前带着顾大年先上了马车等待。周璃做事周全,给顾七另配了一个车夫。
马车就跟在周余两家车马队伍的最后面,与装载粮货的车马一道,不用与周府其他人遇上。
车马行的不快,但省了连日的脚程,又是跟着大部队一起,有护卫镖手看顾着,让顾七连日来紧绷的心弦轻松不少,不由斜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起来。
车马摇摇晃晃,晃的顾七昏昏欲睡。
耳边顾大年一路上碎碎念着:“真的是享福了,前头几个月走的磨破了好几双草鞋底。你爹我的脚底皮破了好,烂了又好,都厚了好几层。
闺女,你身上有银钱吗?”
“有一些。”
“那等进了江州府,咱先置办两双好鞋,与你那青山叔一样的厚底的,穿着舒坦。”
顾七想了想,没有反驳。
心道:除了鞋子,到时候衣服也得置办几件换洗。不求多好,干净舒适就行。
总穿的像个乞丐一般,在遍地流民的渝州府倒也不起眼,可进了江州府还是这般模样,就不方便行事了。
就在出发前,顾大年碰上了到后头轻点车马物资的柳青山。两人攀谈了几句,顾大年便交代了这一路的来龙去脉。
柳青山显然也没想到顾大年竟然有能力带着女儿一路往江州府去,且还和大少爷搭上了关系,借用的车马同行。
诧异之余,也是替顾大年高兴,如今留在渝州府没有出路,等到了江陵郡有自己帮衬着,日子怎么也过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