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流匪?”
幸老三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额头渗出细细的冷汗来。
早就听说了渝州境内各境交界处匪患问题严重,但听说归听说,这和自己亲自碰上完全是两回事。
辛老三心头后悔不已。他早说了不想做这趟买卖,偏偏自家老爹非要让自家来,还要带着两个侄子说是去见见世面。
见市面有这么见的吗?知道的是他出门做买卖了,不知道还以为他这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了。
这才刚走出麓山郡境就糟了匪,能不能熬过去都不知道,就算这次平安无事,往后还有十来日的路程呢。
辛老三紧张的两条腿都开始哆嗦了。
要不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此时脱离队伍孤身一人回去只怕死的更快,或许他早就跑了。
去他的买卖,哪有保命要紧!-
幸家和柳家的马车是相连的,辛老三的问话自然被柳郝听了去。
居然是撞上了流匪?还真被自家老爹给蒙对了。
柳郝心头忐忑,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害怕的。
可能都有,还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新鲜和刺激。
“父亲父亲!你听到了,前面遇见流匪!”柳郝一边说一边踮着脚张望的越发起劲。
“你可闭嘴吧!”
柳父一把将儿子拉近马车里:“别再出声了,小心招了祸事。”
“怕什么,外头那些镖师都没动了,说明前头的流匪人四海镖局一点都没放在眼里。”柳郝的眼睛瞪得锃亮,若不是被柳父管束着,大有跑前头去看看热闹的意思。
不过很快柳郝看热闹的心思就歇了大半。
只听外头不知道谁远远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又听到有人喊了有一句:“是人头!”
幸老三被吓的差点尿了裤子。
虽然他刚刚躲进了马车里也没看见人头长什么样,但那呼声像是在他耳朵里炸开了一样,还带着点回音,吓得辛老三现在满脑子都是血淋淋的人头。
这人是最不能一个人胡思乱想的,越想脑子里的画面就越惊悚,没一会儿幸老三的整个脊背都湿了。
好在不过等了半炷香的时间,前面的车马终于开始动了。
辛老三勉强站稳,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朝外看去,见车队前方陆续有暗红色的旗帜摇晃,每一面旗帜都是朝着左手方向摇晃三下。
知道这是四海镖队的令旗,意味着事情已经摆平,车队可以继续前行。
辛老三心头大松一口气,等车队前行一段时间,又听到了前面传来喧闹声,只这会儿,马车却没停下来。
辛老三好奇,撩开门帘往外看去,一看差点将刚吃下肚的饼子吐出来。
满地的尸体,断手断脚还有断头的,什么样的死相都有,四处蔓延的血水染红了辛老三的眼睛。
这是死了多少人!
“yue~”辛老三忍住了,柳郝却没忍住,看着死相凄惨的一地尸体,柳郝直接吐了出来。
之前一直忐忑不安的柳父反倒镇定了许多,勉强直起身体拉开帘子看着四海的镖师有条不紊的将尸体搬离官道,另有人负责在荒地上挖坑焚烧掩埋,一看就是经常做惯了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