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冢老师,我进入五番队了”
“恭喜恭喜。”
“我,我是十一番队,迫不及待要大干一场了”
“期待你的表现。”
人群中的蝶冢宏江笑容满面,今天是中央灵术院1988届学员的毕业礼,对做身为老师的他来说也是种成就。
才怪,他不知道其它人是怎么想,反正这些年他真是数着日子过来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灵术院,令他偶尔会想起前世被工作支配着的恐惧。
成就感你见过蹲大牢蹲出成就感的人么按照中央四十六室当时给自己的处罚要在灵术院执教七十二年,后来经过剑八一闹,这个七十二年直接凑整到一百年。
宏江抬头看了看横幅上1988届的字样,按照灵术院六年学制也就是说现在是1994年,而自己是1961年回到的瀞灵廷
还有六十七年的服刑时间,真是个令人惆怅的数字。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思考会舒服一些已经过去了三十三年了
想到这,胸中郁闷终于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反而让人舒服不少。
“蝶冢老师看上去不太开心哦”
“嗯”宏江转头一看,“原来是雏桃啊,五番队的新队员都招完了”
和灵术院时期相比雏桃森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将原本的双马尾扎成了一个发团,整个人少了丝青春活泼的气息,看上去成熟稳重了许多。这也正常,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五番队的副队长了,需要沉稳些。
“多亏了蝶冢老师的教导,这批学员很优秀。”雏桃森眯着眼微笑着回道,宏江摆摆手表示这种恭维话就没什么必要了,满是惭愧的说道:“我也就带出了两个副队长和一个队长而已,都是二十多前的事了,没什么可骄傲的”
雏桃森捂着嘴笑个不停,断断续续说道:”原来您刚刚是在为这个叹气。”
“不然呢”宏江摊着手,一脸无辜的臭美道:“太高也不好,总给人种一直走下坡路的迟暮感,感慨自己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了。”
听到这,雏桃森笑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再联想到冬狮郎拉着脸吐槽,就是蝶冢老师当初折磨他才让他没长高的画面,肚子都要笑抽筋了。
两个嘴硬的人,一个老把问题推给别人,另一个则是揽在自己身上,明明应该很讨厌的,但放在冬狮郎和蝶冢老师身上却反而有些可爱。
七月,真是充满欢声笑语的时节,只是,此刻在现世的某处,这里的人却有点笑不出来。
现世空座町,空座综合医院是这里最大的综合性医院,其中一间手术室前坐着一位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
男人抬头看了眼,手术中的灯牌依旧亮着,再抬起手腕,只是进去了十五分钟而已自己就急躁成这个样子了么
把手伸进衣服内兜,才刚摸到怀里的方形盒子,他意识到这里是没法抽烟的,没办法只能站起身来回踱步起来。
其实男人大可随意一些,名为石田龙弦的他是这间空座综合医院的院长,而现在正在里面的人是他的未婚妻,曾经的未婚妻。
“所以那个混蛋为什么一定要把人带到这里来他自己不就是个医生么”
如果此刻在手术室里的男人能听到龙弦的心声,一定会马上反驳一句自己的确是个医生,但不是妇科医生要是手里不是个诊所而是个综合医院的话,自己会跑来这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重要的是正在手术台上痛苦着的妻子,那个有着美丽橘色头发,拯救了经历一场短暂而又漫长旅途自己的年轻女人。
更别说过去的他,还在妻子尚未出生时给予过她无比沉重的痛苦,即便现在,她依旧在为自己痛苦着,并将其视为一种幸福
“真咲,你”本来想说受不了就打打自己之类的话,可迎着妻子温柔的目光男人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对方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在心中一直默念着对不起。
“头出来了,加油,马上就好了”
护士兴奋的话语并没有让他开心,甚至他都没怎么听到,只是一直帮妻子整理乱去的发丝,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伴随一声有力的嘶吼,嘹亮而清脆的哭喊声响起,一个新生命就这样在痛苦与幸福中诞生,如此的真切,是男人过去从未感受过的。
“恭喜是”
医生的贺喜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关注,他耳朵里全是妻子虚弱的声音,“让我看看”
“看看”男人扫视一圈,两只手笨拙的握在新生的小家伙的腰上,用力一提将其带到妻子面前。
如此粗鲁的手法让本就在适应世界的小生命有些绝望,用尖厉的哭声抒发着自己的不满。医生也是吓了一跳,大声提醒着:“先生,不能这么抱孩子,黑崎先生”
可男人才不在乎,满脸笑容的向妻子夸耀道:“你看他看到你多开心,真咲。”右手揪起小家伙的一缕发丝,“橘色的,以后一定和你一样是个漂亮的姑娘”
“等等”男人举起手里的娃确认了下,“额,应该是个英俊的小子,希望不是个花心的臭小子”
“呵呵呵,没关系,和你一样,他肯定也是个勇敢、心底善良的人。”女人弯着眼笑道:“给他起个名字吧”
“这”男人挠了挠后脑勺,大脑一片空白,刚要提议之后再商讨就迎上了妻子期待的目光。
“一护,能把你视作唯一守护的人。”
“一护真是个好名字。”妻子笑着说完,转口说道:“只是不要守护我,希望他能以后能遇到值得永远守护的东西。”
与你相比,我的爱总是太过于渺小了,男人苦笑着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又渐渐变得释然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你热爱着世间的一切美好,我爱着美好的你就行了
“那就叫一护,黑崎一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