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庇特没有一定要留下井上织姬的意思,所以刚刚并没有动用左手,算是让了一只手,其中未必没有怕伤到井上的顾虑。
宏江也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朱庇特很清楚,对方刚刚的应对并非是最佳的选择,如果他真的动用左手,宏江绝不会那么轻松就把人救走。
只能说应对的很合适,刚刚好,这也让朱庇特有些怀疑,即便他动用了左手宏江还是能把人救下,那奇怪又微妙的平衡好像永远都不会被打破。
真有意思,朱庇特心中的战意被挑起,可一只手紧接着便拦在了他面前,是市丸银。
“现在还不是时候,别着急嘛,朱庇特。”
市丸银的话也落在宏江耳中,就像汪达怀斯之于山老头,听这话的意思这个新出现的第1十刃是为他准备的?这会是市丸银的又一次提示吗?
“面对我们四个还能如此轻松地救人,您还是那么的深不可测。”敷衍的鼓掌声在断界回荡,更敷衍的则是接下来的赞扬,“真是让人敬佩呢,蝶冢先生。”
“那你应该知道,就只有你们四个站在我面前有多危险。”
“等等!”宏江才走了一步,市丸银便抬手阻止道:“您确实是个危险人物,所以还请停下脚步,没看到要吗,都快紧张死了吧?”
东仙要皱了皱眉,一副颇有微词的样子,他不觉得这样的调侃有什么意思。
市丸银倒觉得不错,连带着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向前迈了一步,像是和老朋友叙旧一般说道:“所以,能请蝶冢先生留在这,或是回尸魂界吗?人你都救下了,也不用为难我们,不是吗?”
“你觉得凭你们拦得住我吗?”
市丸银愣了下,面对宏江的质问露出无奈地笑容:“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这么放你过去,我和要既然都出现在这,就说明……”
“蓝染也来了,同时,我也能猜到他到底要干什么!”宏江厉声打断市丸银,“那你就应该明白,我不会让他得逞也就不会对你们手软。”
“所以我问你,你觉得凭你们几个拦得住我吗!”
这算是最后通牒了吧,市丸银用衣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可怕,可怕……”
“你现在必然要分心顾及井上织姬,也就只剩一只手了,而且这里可是断界,闹得太厉害可是会引来拘突的哦。”
井上在敌人手里是软肋,救下来是拖累,带着她战斗必然会束手束脚,一般人面对市丸银、东仙要外加两个破面,能自保都实属不易。
而在断界清道夫拘突眼中,他们这些不管是死神、人类还是虚都是需要清扫的垃圾,如果再混战起来,那驳杂的灵压很有可能会把拘突引来。
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三点都不站在宏江这边,眼下的局势对他来说并没有嘴上说得那么轻松。
市丸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额头,“对了,我们四个如果还是很勉强,那加上他们两个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宏江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后面来的两个人是谁,毕竟更木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已经耐不住寂寞了。
“这家伙是我的,你在旁边给我看着就好!”
宏江脑壳不由得疼了起来,‘这家伙’应该就是指我吧?看来,人和不单单是没站在他这边,此时此刻更是和他的敌人完全捆绑在一起了。
……
尸魂界瀞灵廷,技术开发局中此时却是一团乱糟糟的景象。
“空座町周围一灵里的空间已经被封闭,穿界门无法开启!”
“那更木队长和朽木队长呢?”
“还,还在断界……”
涅茧利的视线才移到代表现世空间侦测情况的屏幕,身边又响起了报警声。
“断界里,断界里更木队长在和蝶冢队长战斗?看灵压,市丸银和东仙要也在!”
“不,不好了,队长……”
一直关注着空座町周边灵压的队员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转过头去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破,破面,至少有二十只出现在了空座町。”
屏幕上一堆光点正在闪烁,但这不是让队员失态的原因,真正恐惧的是屏幕中心那暗红色的巨大光点,它所代表的是……
“蓝染?那家伙到底是要干嘛?难道现在就要迫不及待地决战吗!”
涅茧利睁大的眸子也被映得通红,他倒不会因为蓝染的出现就慌乱失态,可这番大局面估计很多人要坐不住了。
“以上便是关于空座町的最新情报,总队长大人!”
山本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穿界门还没准备好吗?”
“技术开发局正在全力准备,预计还要十分钟……”
十分钟,不知这十分钟过后空座町会变成什么样,又有多少人会死去。
山本将目光投向下方,春水心领神会,语气中也无往日地懒散,“已经通过鬼道与宏江沟通了,对方还没有回应,可能还在从断界突围吧……”
“可蓝染已经出现,更木和宏江又在战斗,我们的消息说不定……”
山本抬手打断了春水的话,蓝染亲至再加上宏江还在断界中,依靠镜花水月,此刻空座町对蓝染来说几乎是不设防的。
虽然断界中的时间流逝是现世与尸魂界的两千倍,可宏江如果不能尽快脱身阻止蓝染,那他们就注定要吞下苦果了。
毕竟是十分钟,这就代表瀞灵廷的增援已经没有意义了。
“空座町是否有被献祭的可能?”
“根据涅队长所说,即使没有人阻拦,蓝染想用十分钟通过空座町制造王键是绝无可能的。”
所以,蓝染突然倾巢而动并不是为了制造王键,那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止是山本,京乐春水也在思索着。
只是,这问题的答案只能由蓝染给出。
随着他踏出的脚步,下方的空座町也似乎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他要给这座城市带来的,是用多少泪水都无法填满的深壑。
而由他之手给出的答案,是用多少语言都难以挽回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