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阿西多的‘同伴’,是个留着齐肩深蓝色短发,长着一碧一赤一对异瞳的,看上去英姿飒爽的女性破面。
双方隔着阿西多剑拔弩张,无论是一护等人还是看那个叫阿帕契的破面的表情,他们现在还没大打出手的唯一理由就是阿西多了,从这点来说,阿西多的话似乎是可信的。
“都收起刀吧,从刚进入虚圈的情况看,阿西多至少是虚夜宫的敌人,和我们有部分一致的目标,不是吗,各位?”
宏江这时候站出来算是表达了诚意,也不至于让阿西多一直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多谢你的信任,蝶冢队长。”
“你误会了,阿西多。对现在的你来说,我并没有所谓的信任。”宏江话锋一转,右手看似随意放在刀柄上,但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警告,“一个死神,为何会将虚称为同伴?你们和虚夜宫到底为什么而争斗?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哼,心里全是怀疑,怎么会有解释让你满意?”阿西多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阿帕契先不客气地讽刺起来。
“如果你们值得暂时信任,我自然会为我们的失礼道歉,可如果没有一点依据就让我相信你们,我也不是能洞悉一切的神明,未免太为难我了吧?”
宏江自嘲了句,阿帕契又是冷哼一声偏过头去,这样的说辞并不能让她接受。宏江也不会在她身上再多说什么,目光移向阿西多,“你会给我判断的依据吧,阿西多?”
“当然。你们可能不会相信,在这个属于虚满是杀戮的虚圈中,也会有讨厌牺牲希望和平的异类存在,是他们曾救下频死的我,认清我是个死神还将我视为同伴。”
阿西多回头笑了笑,“因为他们,我想这里除了杀戮外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们同样如此,虽然身份不同但志同道合,希望能给这个虚圈带来不一样的改变,而在虚夜宫看来,我们就是虚圈的异类,是叛徒!”
“除了以上的死神还有人类,之前一直游窜在大虚之森的那些顽固之徒应该也会跟着进攻虚夜宫。”
虚夜宫中,东仙要背着手站在蓝染王座的左后方,他一丝不苟地跟在座的十刃们讲解着已掌握的情报,而随着他的话语,长桌中心的印象也恰到好处地变幻。
“阿帕契、米菈·罗兹、香·荪荪,这是目前已经露过面的反抗军成员。”
画面上是三个女性破面,和虚夜宫大部分低劣的下级破面不同,三人从破面程度上来说都很高,即使在虚夜宫中,就算不能位列十刃,也必然是实力靠前的破面,至少不会逊色于大部分十刃的从属官们。
她们都隶属于一个被虚夜宫内部称为反抗军的组织中,平时一般在虚夜宫力量辐射最为边缘的虚圈下层活动,击退被派去的区域管理者,偶尔也在上层虚圈活动,弄得人好不头疼,对在坐的十刃来说,真是老熟人了。
东仙的讲述还在继续,紧接着,画面中又出现一个老熟人,“列森·迪特,他应该也是反抗军的一员,而根据萨尔阿波罗的情报,反抗军是敌人早就安插在虚圈的钉子,并直接向这个人,蝶冢宏江效力。”
画面上出现了宏江的身影,东仙的声音中也第一次凝重起来:“反抗军的实力不可轻视,他们还隐藏着多少人更是未知的,我认为他们也是此次最值得关注和提防的力量。”
之前的阿帕契三人是老熟人的话,那列森更是不久前十刃中的一员,在坐的人不会因为对方曾经第2十刃的身份就有所畏惧,但也不会有对刚刚一护等人的轻视之心。
单说反抗军中就有数量不定,能媲美十刃的破面存在,而那个叫蝶冢宏江的家伙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套用萨尔阿波罗的话就是,我对他很感兴趣,但不奢望自己一个人把他送进实验室。
“别的人我管不着,那个黑崎一护是我的猎物。”
“挑走最简单的小鬼,你的胃口还真是大啊,葛力姆乔。”
“你可不一定能吃下他,阿暗。”
“你这家伙!”
牙密一拳砸在桌上,就在他控制不住愤怒要在大敌来临前先和葛力姆乔来一架时,乌鲁奇奥拉出声阻止道:“住口,阿暗!还有你,葛力姆乔,你还敢在蓝染大人面前放肆吗!”
两个人都悻悻作罢,乖乖坐回到椅子上,彼此心中都暗自怒骂着对方是个碍事的家伙。
乌鲁奇奥拉也不会搭理这两人的小心思,从他绿色的眼眸中看不出兴奋或畏惧之类的情绪,“该如何处置这些人,请蓝染大人下令。”
“能看到诸位的信心,我很欣慰。”蓝染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的声音不大,但此刻没有任何一种声音敢凌驾其上。
“我们这次的敌人数量很多,除了曾能与吾等同坐的列森所在的反抗军外,黑崎一护、石田雨龙、茶渡泰虎和井上织姬更是曾经以旅祸的身份进入尸魂界,并敢于向护廷十三队发起挑战,也不能小看了他们。”
“至于,那五个人类……”
“他们各怀鬼胎,似乎并不值得信任呢,蝶冢。”阿西多与宏江并排而立,虽然没法靠语言令一护等人完全信任己方的破面,但基本的合作算是能勉强进行了。
他所说的他们正是银城等人,别人不知道银城这些人的底细,他通过洛卡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宏江早早向对方交了老底不说,现在还让这些人分别跟着五个小队,有些大意了。
“如今的他们是我们当初的恶果,我自然心有愧疚。可要是在拯救自己的同类这种事上都要扯后腿的话,就说明他们心中已经没了最基本的善良,我又何必再心慈手软呢?”
宏江说着摆了摆手,“而且,就算没了基本的善良,在能确定我会倒下前,他们应该也不会搞太过,雪绪那小鬼说过,我可是他见过最夸张的boss呢。”
阿西多没好气道:“对,你还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能让蝶冢宏江舍不得放弃,那些人类肯定会有独特之处,小看他们可能会吃亏的。”
蓝染双手一撑站起身来,话锋一转:“尽管不能小看他们,但也没必要太过在意,他们的团体必会分散,你们回去自己的岗位,就像平时一样就可以。”
“不要骄傲、不要着急、耐心等待敌人一个个上门就行了,完全不用害怕。危险的野兽虽然披上盔甲,可那盔甲却远比他的身体还要脆弱。”
“对了,刚刚你的态度好像让阿帕契不太高兴,你有些厚此薄彼哦~”阿西多调侃了宏江一句,对银城等人的安排他也没什么建议,这方面宏江远比他专业得多。
“我又不是没和她道歉,而且不是演戏嘛,那么较真干什么?”宏江无奈地笑着,故作凶狠地说道:“而且,不戴面具就不是大人了吗,敢和我撇头,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不是按照你的命令在演戏吗?”
“看来你也欠收拾。”宏江笑骂道,赶紧拨乱反正,“我们也先别叙旧了,这个方向的哨所可是我们负责,不能输给小鬼们啊。”
二人带着俘虏露比在沙漠中快速前进,阿西多突然想到了什么,凑上前问道:“蓝染用这种方式迫使我们分兵,你就没想过他不会让我们顺利会和后再进入虚夜宫吗?”
“当然想过,可人质在他手上,我们早就失了先机,在没有了解到虚夜宫中蓝染的布局前,就算我也只能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就不怕他们有危险?”
“怕,但这在所难免不是吗?我并非永远都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同样会有失败的时候,这次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可以信任我,但不能依赖我。”
阿西多叹了口气,“这份启示可能要用生命作为代价来交换。”
“怎么会,他们可是我看重的小鬼,哪有那么脆弱。”宏江笑着反驳道:“强敌只会激发他们的潜力,去击败面前的敌人。打破心中的成见,把后背交给内心认同的人。”
“他们会明白的,连接彼此不是种族、不是身份、不是利益,而是那颗不会牺牲他人,重视彼此的心。而只要明白这点,无论……”
虚夜宫中,蓝染的身影伫立在大厅之中,不用太多的姿态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如同神音只得静静聆听,“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与我在一起……”
“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大家在一起,齐心协力……”
宏江和阿西多的身影在白茫茫的沙漠中犹如两只蚂蚁,渺小,小到风一吹好像就再也找不到了似的。
可仔细看,四面八方还有和他们类似的存在,各个昂着头颅,哪怕是以虚夜宫的巨大,都无法撼动他们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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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和我在一起……”
“只要大家在一起……”
犹如隔着一个世界,但仿佛约好似的,宏江与蓝染目光中都有着莫名的自信。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