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江的暴起暂时压制了亚罗尼洛,可随着他的灵压迅速消失在虚夜宫,反而让他战意大涨,如墨般的深黑遮天蔽日,战局已进入无可挽回的境地。
海燕双手紧握捩花,那腐蚀衰老万物的浓雾似乎连心跳声都抹去,预示着生命的痕迹正一点点被抹去。
他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不够强大,海燕从不觉得自己是天才,如果真有个天才在这的话,应该会有别的办法吧。
“没了那个家伙,你们就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亚罗尼洛笑得狂妄,如同胜券在握:“先从你开始吧,女人,成为我的一部分吧。”
话落,只见亚罗尼洛如一摊烂泥的下半身突然伸出一条触手,飞速卷向荪荪,很明显,他口中的女人并不是贾姬。
荪荪如临大敌,口中大喝“绞死她吧,白蛇姬!”的同时,整个人化为一人首蛇身的白色巨蟒,身体一盘,竟如同条游鱼般躲开亚罗尼洛的攻击,并迅速在场中盘旋不断地变幻着位置。
海燕持枪正要支援,荪荪便连忙制止道:“不要直接碰他,很可能有衰老气息”
此刻亚罗尼洛下半身丑陋的巨口正不断释放着衰老气息,虽然他的身体并没有被雾气覆盖,可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如果因此失去了斩魄刀,在无法施展白打的情况下,海燕很清楚,凭自己半吊子的鬼道几乎等同于给对方抓痒。
“那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上蹿下跳吧!”
贾姬的情绪并不是很好,严峻的形式加上自己火爆的性格,本就让她处于爆发的边缘。
更何况好胜要强的她,怎么能允许自己没有一点作用的事实!
是的,海燕的捩花虽不明显,可拍出的浪潮还是有一定远程能力,荪荪身为破面更是能施展强大的虚闪。
可她呢?似乎没有任何能在不接触对方的情况下,就能伤害到敌人的手段。
简而言之,她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拖油瓶。
“对啊,该怎么办呢?”亚罗尼洛尖细和粗狂的声音交替出现,讥讽道:“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死亡!”
说吧,只见他下半身迅速一张一缩,数倍于之前的衰老气息涌出,很快便要将整个空间填满。
不管是贾姬的质问还是亚罗尼洛的讥讽,都让海燕的内心不由急躁起来,他从不是个惧怕承担责任的人,可如今领队的担子对他确实有些沉重。
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也是唯一知道的就是亚罗尼洛惧怕阳光,以衰老气息率先遮蔽阳光,足以说明归刃后对方这个弱点依旧没有变化。
“打破头顶的雾气!”
海燕大喝道,时间不足以令他咏唱出什么大威力的破道,只得出掌打出一记苍火坠,却如泥牛入海,连点水花都没泛出来。
归刃后的亚罗尼洛确实远比之前要强悍,吞噬了三千多只虚的他,让海燕似乎真的在面对一支军团,一次次的攻击换来的必然是一次次的失败!
可是他还没有放弃,只要没有倒下,对他来说便没有放弃的借口!
浓黑的雾气已经近在咫尺,海燕、荪荪、贾姬被挤在一个小小的圆圈之中,耳边似乎都能听到万物腐朽化为尘土的声音。
与之对应的是亚罗尼洛肆意的狂笑声,强大而又富有力量,眼见那一道道苍蓝色的火焰如同被吸入黑洞般的场景,他空洞的双眸都爆发出狂热的光芒!
最后一道火柱直冲穹顶,荪荪蓄力已久的虚闪也先一步发射出去,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更准确来说,荪荪的虚闪才是希望。
赤红色的光柱迅速照亮了头顶的一片空间,也似乎是希望的光芒。
亚罗尼洛冷哼一声,那赤红色的光芒再一次被吞没,剩下那倒蓝色的火柱,显得是那样渺小而悲凉。
荪荪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解决,就如那微弱的火柱,被无处不在的死亡吞……
没有人会觉得海燕会成功,包括他自己,就像此刻他们眼前逐渐耀眼的蔚蓝色光芒,宛如神迹,不,它就是神迹!
“成功了?”
海燕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荪荪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转而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援军到了!”
弥漫着腐朽味的空间突然涌入一股陌生的灵压,慵懒、孤独而又,强大!
头顶的蓝色光芒终于撕破了黑幕,甚至攻势不见丝毫衰弱,如一柄蓝色巨剑直刺大地,略过海燕等人的头顶,正好落在亚罗尼洛脚边。
“王虚的……虚闪?”
亚罗尼洛明显有些失神,所谓王虚的虚闪,指的就是十刃级别的破面所发出的虚闪,在虚夜宫中被命令禁止。
而此刻就算有人违抗了蓝染的命令,但哪有自家人对付自家人的说法?哪怕十刃中互相看彼此不爽的有很多,但眼下也不是内讧的时候。
这只能说明,的确有十刃出手了,但却不是己方的人,而是对方的!
“哎呦,差点赶不上了。”略显慵懒的成熟男性嗓音响起,这是个有着一头微卷长发的中年男人,一面摸着脑袋,一面继续道:“准头还差了点。”
男人一脸倦容地看向亚罗尼洛,语气略显不爽:“你也太卖力了,害得我也废了不少力气才能进来,差点就坏大事了。”
“你是谁?”亚罗尼洛谨慎地问道。
男人则是扶着下巴,“好麻烦的问题,我们可以直接一点,反正你守护的空座町也是假的,这群小鬼不亲眼看到有不敢确认,要不……”
“你就让他们看一眼,然后大家相安无事。”男人摊着手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毕竟打架什么的,实在太麻烦了。”
多么熟悉的感觉,海燕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虽然也想知道这位‘援军’到底是谁,可这异样的熟悉感实在让他恍惚。
说出这种话的不是京乐春水,就是蝶冢宏江,而整体上,对方更像春水。
理所应当说着这种‘幼稚’的话,可偏偏他们都是认真的,却又让听到的人无比生气。
你对一个敌人说和平,对方会答应吗?!